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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安觉得他的爱意并不干净，甚至、是抢夺而来的。
那些话，即便他此刻能够再次郑重的说一遍。
心中也仍旧会充满浓浓的内疚感。
就好像、一个本是待罪之身的人应该有的反应一样。
顾寒安低下头来，指甲不自觉嵌进掌心中。
他鼓足勇气，问起一个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
“笙笙，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样？”
失忆之前，和他成亲之后的笙笙，是个眼底容不下任何沙子的人。
而且、她本身对他偏见就很大。
如果是眼前这个，和他有过一阵子美好回忆，知道他的心、他的感情的笙笙呢？
顾寒安不敢赌，可却是寻着本心，问了出口。
“你要是骗了我，我就不要你了！”
季幼笙咬着粉唇，气鼓鼓的盯着顾寒安。
顾寒安的心莫名一慌，后背僵直。
心虚地笑着：“哪怕有理由也不行吗？”
“在我的世界里，非黑即白，欺骗就是欺骗，没有理由。”
季幼笙一本正经的回应着，而且并未察觉到顾寒安的异样。
她靠着顾寒安，先是道：“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骗我。”
后又展望似的道：“等明玄好了，我也解决了安姨娘她们。”
停顿一秒，她的声音染上希冀。
“到时候你带我去我父兄出事的那片战场走一走、好不好？”
顾寒安怔愣一瞬，苦涩点头。
“好。”
“不过边境苦寒，我们这段时日都要多锻炼身体。”
季幼笙深以为意点头。
“正好，我们一家四口可以和明玄一起好好锻炼。”
两人甜蜜互动着，说起解决了这些事后的各种预设，一片祥和。
安姨娘数日未成见到季秀玉，季秀玉也未曾找她。
她猛然想起时，问萍儿：“二小姐那边，近日在忙什么？”
萍儿摇了摇头，神色迷茫。
“据悉，二小姐早出晚归好几日了，不知去了哪儿，连那无双都没有带。”
安姨娘想起曾经交代季秀玉的事情，摆摆手。
“你去把人叫过来，便说我有事要找她。”
“若是人不在，便让她回来后第一时间来寻我。”
萍儿退下不过一刻钟，便将季秀玉寻了过来。
季秀玉神色心虚，穿着最新款的衣裳。
行礼：“娘，您找我有事？”
知女莫若母。
安姨娘看着季秀玉的模样，问：“你最近、去哪了？”
季秀玉低下头来。
“顾寒安阴阳怪气，把我赶了出来。”
“我心情郁闷，就到处走走逛逛，没去哪儿。”
安姨娘大吃一惊。
“他真动手赶你了？”
“后来呢？你有单独去找他吗？”
季秀玉满脸苦涩，捏紧拳头。
“是，也去找了，但被他羞辱了。”
“他说娘您一双玉臂千人枕，说我是您的孩儿，自然也如您一般。”
“说让我滚远点，莫要污浊了他们顾国公府的空气。”
安姨娘气得太阳穴突突突生疼，咬紧牙关。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知道，如果我们没法拿到那笔财富，怕是无法真正掌控定远侯府。”
“难道你弟弟只能一辈子顶着个庶子名头吗？”
季秀玉听到她这个时候仍在为弟弟考虑，嫉妒的咬了咬牙。
很快便提建议道：“不若我们再去鼓动季明玄？”
“既然认真说不成，撒泼打滚不成，便自尽，以命相逼。”
“季幼笙母亲只留下这么个弟弟，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从前那般好。”
季秀玉阴险笑了笑：“只要豁得出去，什么拿不到？”
“再不济，我们还能派人绑架季明玄，找季幼笙要巨额赔偿。”
“只要她拿不出那个钱，卖铺子是迟早的事！”
“反正她之前说的最后一个铺子卖掉了，我是不信的！”
安姨娘肯定点了点头。
“行，那就先听你的。”
“纵使她们做得无比隐晦，可我派出去的人还是察觉到了。”
“之前有段时间，彩杏曾出现在那里，虽说买了吃食，但好像还做了点什么……”
两人商议好后，安姨娘才喊萍儿进来。
“你去和大少爷说一声，今晚一起用膳。”
萍儿闻声欲言又止，等安姨娘一脸不解看她时。
才低着头为难道：“夫人，大少爷如今不在府中了。”
安姨娘和季秀玉大吃一惊，两人如饿狼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异口同声：“什么时候的事？人去哪了？可有说了何时归来？”
萍儿死死揪着衣角，抖若筛糠。
“昨、昨夜，听说是去大小姐那边住一阵子。”
“没、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差了天华回来和奴婢说了一声。”
“那时候夫人您已经睡下了，奴婢不敢惊扰您，故而就没有说。”
“今儿一早，奴婢忘记了，没能想起。”
萍儿哆嗦着，说完后整个人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安姨娘眉宇间满是厉色，看她的目光如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季秀玉想到没有得到第一手信息，瞧见她就烦，大声呵斥：“滚！”
她连滚带爬的出了安姨娘的院子，蹲在院门口，剧烈颤栗着。
屋内，季秀玉气得脸色发青。
“上次我明明忽悠得好好的，季明玄本就答应不去季幼笙那边了！”
她越想越生气，甚至将安姨娘书桌上摆着的一套茶杯挥落掉地。
“一定是季幼笙又使了什么狐媚法子！”
安姨娘却是不赞同的摇头。
“季幼笙哪有那种本事？她若是那般聪慧，这些年怎会被我们母女俩压着？”
季秀玉回过神来，不确定地问：“娘是指、顾寒安从中作梗？”
“他一再给季幼笙出主意，解决问题，也不知道图什么！”
“季幼笙如今失去记忆，才会待他好些。”
“他简直是个蠢货，不懂用这个机会拿捏住季幼笙。”
“他也不想想，过去五年季幼笙究竟是怎么对待他的。”
季秀玉越说越生气，可是看向四周，却发现没什么能砸的东西了。
安姨娘叹息一声，带了几分认命的意味。
“顾寒安大抵是真心喜爱季幼笙的吧。”
季秀玉何尝不知？
她就是因为知道，才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