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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没有，你听说没有？”陈君安的身旁总是传来这样的声音。
“太子死了……皇上也病了……”
“啊？那怎么办？”
“唉，听说最近西北战事不断，趁人之危啊……”
陈君安心里五味杂陈，他认为，如今最好的人选便是李泽。
为什么！他个懦夫！
……
“母后，最近家事国事不断，劳您费心了。”李泽皱了皱眉头，屋内浓郁的檀香味使他有些喘不过气。
“泽儿，好久没见到你来请安了。”面前的女人正在抄写佛经。
“最近泽儿在研读古书，是在是抽不出身。”
“到底是抽不出身呢？还是……不愿意来，觉得这儿脏了你的脚？”
李泽突然冷汗直冒，“母后……”
“呵呵，玩笑话罢了。”女人直起身来，放下手中的笔，一缕散发滑落在脸庞，即使是没有梳妆，依然美妩媚动人。
一旁的烛火摇曳着，李泽的心跳也这样摇曳着，他咽了咽口水。皇后娘娘虽已入宫多年，同年入宫的嫔妃多显老暮之色，唯有她仍就像入宫的样子，和李泽小的时候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来，泽儿。这一点经书还没有抄完，你从小字写的就漂亮，就由你来写完吧。”
李泽双手接过递来的笔，来到桌前，看到黄纸上一行行工整秀丽的字，“母后，你的字比我好看多了，还是……”
“没事，你来吧。”
李泽埋着头一笔一画认真的写，“诸行无常，一切皆苦……”
“泽儿，如今皇位空缺，你怎么看？”
李泽心里一惊，皇后是在考验自己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心情，用力的握着笔，以免手会颤抖。
“母后，泽儿以为应尽快选出有才能的人。”
“确实。”皇后微微的点点头，弯下腰看，“这字没有以前写的好了，心中有杂念了。”
李泽已经听得见自己的心跳了，他又一次咽了咽口水，手却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皇后用自己的手握住李泽拿笔的手，“慢慢来。”皇后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平和地呼着，一阵恶寒从心底油然而生，他大口的喘着气。
皇后好像没看见这些小动作似的，手指从里咋的手背上划过，一丝丝冰凉，“你觉得改选谁？”
“儿……儿臣愚笨，还请母后指教。”
“你呀，打小就聪明，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儿臣真的不知。”
“再逼问你也就显得有些刻薄了。”皇后莞尔一笑，“你，怎么样。”
李泽愣住了，手中的毛笔啪嗒一下落在纸上，浓墨从纸的中间散开，字一个一个的被黑暗吞噬。
“我……我？”李泽没有想到皇后会选自己，他今晚来找皇后，都是抱着九死一生的想法。
“嗯，明天上朝时宣布，你晚上好好准备一下。”皇后把笔从纸上拿起，“可惜了这字。”
“母后，明日我重新誊写一张经文给您送来。”
“那麻烦你了。”
……
李泽踏出门时心狂跳个不停，他差点跌倒在楼梯上，整个人轻飘飘的，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出庭院。
庭院门口有一个人影。
“陈……你怎么在这……”
陈君安一把扶住快要虚脱的李泽，感觉胳膊一沉，差点连自己都带下去。李泽抓住陈君安的手臂，惊魂未定。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出事了怎么办？”陈君安责怪道。
“你来了只会添麻烦。”
“都成这个样子了，还嘴硬。”
“我要当太子了。”
陈君安心里也是一惊，“这女人到底要搞什么？”
“不太清楚。”李泽终于恢复过来，从陈君安的怀里撑起来，“走吧。”
“回去再说。”看着李泽轻飘飘的样子，陈君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胆小鬼，我扶你。”
“切。”
“下次告诉我，一定。”
“……”
“少了我，你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