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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珠在晚上的时候依旧没有醒来,但也没有发热的迹象。
“她怎么还没醒?”
晚霞一直陪在这里,端着水,按照白玫的吩咐用手指沾点水将秋珠的嘴唇湿润。
“我也不知道,”白玫看着秋珠胸口的起起伏伏,“至少还活着,可能是太疼了,也可能是太累了。”
晚霞担忧地点点头。
“秋珠很爱她的雄性,怀上别的雄性的崽子对她来说本来就无法接受,更别说是蜥蜴兽人的了。”
晚霞解释道。
“我理解你们,今天在大家面前说的话,也只是想让大家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白玫坐在炕边,看着晚霞:“如果你们休息好了,明天就去后山移栽野菜吧。我想,如果有些事情干的话,或许会暂时忘记那段不堪的记忆。”
“当然,我可以的。”
“身子不太方便的雌性我让她们去跟老雌性一起缝制皮靴皮袋,
“我觉得你的办法很好,白玫。我觉得我们确实需要赶紧恢复到以前在做事的时候。”
“嗯。”
往往真正地好好照顾,不是把她们当成娇贵物供起来,而是让她们和以前一样,做一样的事,交往一样的人。
关于人际交往这一方面,白玫真是对这些小狼充满了信心。
有什么是一只狗勾不能治愈的呢?
如果有,就两只。
因为晚霞坚强,所以她对黑暗后的黎明十分知足。
但是她心中一直压着一桩心事。
“我之前的部落,在被蜥蜴兽人侵略的时候,我年迈的爷爷和妹妹侥幸逃走了,逃走的都是在强壮的雄性守护下的老弱兽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你们闲暇下来,可以派人过去看看吗?”
晚霞仔细看着白玫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是否过于过分。
白玫道:“如果你这样说的话,确实应该找人去看一下。部落现在建设得差不多了,为主就是城墙和安置你们的房屋,这些应该用不了多久。你安心住下吧,也告诉其他人,如果还有放心不下的部落,我们可以去关照一下。”
白玫接到的造福系统的任务,就是普度众生,当然答应。
这还是她第一次接触到部落之外的任务。
“真的吗?谢谢你!”
晚霞激动地握着白玫的手。
“不必客气,我跟你说过,我是接受着兽神指引的人,我肩负着拯救兽人们的使命。”
每每说起兽神化身的事情,白玫都要将话讲得玄之又玄。
这样才能让大家越来越信服她。
果然,晚霞看向她的眼神更崇敬了。
白玫和晚霞在秋珠的炕边将就了一个晚上,秋珠天快亮的时候才醒来的。
“你可是醒了,吓死我们了!”
晚霞又气又急,看到秋珠睁眼,责备的话便吐了出来。
秋珠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抚摸自己的肚子。
“你小心点,有伤口。”
白玫抓着秋珠的手,把它放到伤口一侧:“你的月份太大了,要拿掉只能在肚子上开个口子。不过你放心,既然你醒了就没事了。我这里有药,一会你吃下去,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虽然十分不赞成秋珠的做法,可秋珠的脸色太差了,白玫还是忍着心中的气,没有将火发出来。
“我去找人熬一点鸡汤,你需要补一补。晚霞,你先看着她。”
“你要不直接回去睡吧,我在这就好了。”
“伤口有很多禁忌,我怕你不知道。这是大手术,还是我陪着她吧。”
白玫出了门,却发现门口趴着一只大狼。
“苍原?”
大狼听到白玫叫他,立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蹭了蹭她的腿。
白玫伸手摸摸大狗狗形态的苍原:“你怎么在这里,一晚上都在吗?”
“嗯,我自己在家睡不着。”
苍原最会说惹人疼的话,白玫蹲下去抱住大狗:“乖苍原,你早说进去睡就好了,一个院子又不只是一间屋子。”
“没事,我只想离你近一点。你是要回家了吗?”
白玫的拥抱是实打实的,苍原整个上半身都被白玫抱在怀里,背脊还是被顺毛的感觉,整只狼舒服得灵魂出窍。
“我找人去给秋珠做些汤,她现在很需要补一补。我今天一天都留在这照顾她,你回去告诉梅九,把我们昨天准备好的草药熬了,给那些可以堕胎的雌性喝下去,下身流血不要害怕,一定会疼,这个我也没办法。堕胎后也要好好补一补,身体养好一点了我就安排给她们做手术。”
“好。”
苍原看到白玫眼下的疲惫,有些心疼。
“你太累了,白玫。我很心疼。”
“没事,是应该的。你是族长,我是族长的雌性,我应该照顾大家的。”
白玫直视着大狼,不太明亮的黎明,大狼墨绿色的眼睛却倏地变得亮晶晶了起来。
白玫说的是,她是族长的雌性,所以照顾大家。
而不是她是兽神化身才照顾大家的!
白玫她好爱我!
白玫说完,也觉得脸热热的,站起了身,去烹饪组找人。
兼职烹饪组的狩猎组都起得很早,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在准备了。
按理说这件事苍原完全可以代劳,但是苍原没有说话。
他蹭着白玫的腿,一步一蹭,两步一绕圈。
这就是一只狼在肢体上能表现出来的所有喜欢了。
当然他更喜欢舔舔香香甜甜的白玫,但是白玫似乎不喜欢这样。
白玫被苍原逗得不行,一边笑骂苍原,一边又伸手摸着她的脑袋。
两个人黏黏腻腻的样子,被正在烧火的云冀看了个正着。
白玫那开心的样子实在引人注目。
这是逗雌性的法子?下次他也要跟麦拉试试。
因为新来的雌性的事情,部落里原本的雌性都忙碌了起来,几乎是一对一的,想将部落里所有的事情传授给她们。
梅九将草药熬成汁,分给那些雌性喝下去。
她们喝得十分果断毅然,即使身下淌着血,站在痛苦之上的,是解脱的神情。
那些月份太大的雌性有些羡慕,摸摸自己的肚子,希望能够早点把它们生下来。
雌性们几乎是自发地照顾,即使自从同吉身亡后,一直深居简出的安蒂都出来为这些流产的雌性做些什么。
也许她是一个恶毒的、有虚荣心的雌性,但是她同时也是一个母亲。
她知道对于雌性来说流产多么痛苦,也能理解比起流产更痛苦的就是怀着一个令自己恶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