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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几人吵吵闹闹,那边的弟子们安静如鸡。他们或在偷偷打量金不迎,或自顾自地发呆,或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没人发出半点声音。
“大家都有凝神丹了吧?”郁凭问道。
金不迎没有,但她还没来得及说,惊蛰就已经很热情地给她塞了一瓶丹药:“姐,这里都是中品凝神丹,过传送阵的时候含一粒,这样才不会神识受损。”
金不迎好奇地打开塞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她还没吃过中品的丹药呢!
“在外门应该过得挺辛苦的吧。”惊蛰眼中带出了几分歉意,她绞着手指,神情略显惆怅,“我应该早点来找你们的,说不定这样,姐你的修为还能更进一步,或者说能更早进入内门……”
金不迎却觉得这样其实还行,她说:“不用想都知道,你哪里是不来找我们,你是压根就出不来吧。其实这样也好,小仙还小,我能多陪他一两年。”
梅小仙和惊蛰同龄,今年都十四岁。
“别叙旧啦,准备过传送阵了。”郁凭打断了惊蛰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乖乖地“喔”了声,倒出一粒凝神丹含在了嘴里。
金不迎有样学样。
接着,大伙儿都走进了传送阵里,传送阵亮起一道白光,把上面的人全都带去了千里之外的清正派。
清正派的传送阵同悲悯宗不同,他们的传送阵就在广场上,此刻他们的广场人山人海的,除了几个在此等候悲悯宗的金丹真人外,也围了很多看热闹的弟子们。
“任明师兄,好久不见啊。”有个看上去十分稳重端庄的真人走上前,同郁凭打了个招呼。
郁凭笑笑,回头看了眼弟子们:“这位是平柳真人,他们本次参加交流会的弟子们都由他来管,有事找他就行,听懂了吗?”
惊蛰没说懂,也没说不懂,她瞄了平柳真人一眼,戳了戳郁凭的腰:“师兄,你又要偷偷溜出去玩吗?咱们这次的管事真人可就只有你一个噢,你要是走了,有什么突发事件会很麻烦的。”
郁凭笑着揉了揉惊蛰的头:“不要紧,这不是还有你嘛。我不在的时候你的辈分就最大了,要帮我看好他们噢。”
惊蛰扭捏道:“我年纪轻,哪里管得好嘛——师兄你什么时候开溜?”
郁凭哈一声,贴着她的耳朵说道:“还是你懂我。等应付完平柳我就走,好不容易来清正派一趟呢,得抓紧时间好好逛一逛。总之等交流会开始的时候,你就让他们随便选对手吧!这次掌门给我的任务是,十四个人,三百场胜场。”
“三百场啊。”惊蛰略有些犹疑,“交流会只有十天的时间诶……”
郁凭拍了拍她的脸:“要求严一点,你们才会更加努力嘛。我相信你们的。哦对了,记得跟他们说哦,要是达不成要求,我会逐个找他们好好聊聊的。”
惊蛰撇撇嘴:“师兄,你这是明摆着威胁他们。”
郁凭咧出一口白牙:“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
平柳真人在被无视的期间一句话都没说,他完全不尴尬,微笑着看郁凭和惊蛰说悄悄话,站在他身后的那些真人们也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金不迎等得有点不耐烦:“郁凭师叔,雨长老答应我要给我搞一把中品的剑,现在他没跟来,你得替他履行诺言。”
郁凭不解地问:“要剑干嘛?”
金不迎瞪圆了眼睛,一个没忍住抬高了声音:“你们别开玩笑了,就凭悲悯宗的弟子剑能承受多少灵力啊?我就连平时的小比都施展不开手脚呢!”
惊蛰说:“姐,我有剑,给你用。”
金不迎不屑一顾:“我不要你的,你自己拿着吧。”
“行啊。”郁凭没怎么想,答应了,“反正交流会明天才开始,那我今天带你去渝林坊市里看看有没有趁手的武器吧。”
他这时候才抽个空,和善地跟平柳真人说,“劳驾你带他们去住所啦,交流会结束的时候我会来接他们走的,要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我可是第一时间会怪到你头上的噢?”
平柳真人含笑点头:“只要你不把我的峰头拆掉就行,随便你单挑还是群殴。”
这次的会面在友好的气氛中愉快地结束了。
惊蛰本来想跟金不迎一起去渝林坊市的,但金不迎思忖片刻,觉得还是让惊蛰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比较好,就劝她留下来了。惊蛰向来是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性子,所以二话没说,跟着平柳真人走了。
“坐过飞行法器吧?”郁凭微微俯身,盯着金不迎的眼睛看。
金不迎昂头:“会用,还很熟练,但是我没有。”
郁凭失笑。这小丫头,还挺自豪吭!行吧,他是个不笑贫也不笑娼的人,买不起而已嘛,他当年在外门辛辛苦苦矜矜业业脚踏实地的时候也买不起。
“爷给你弄把能飞的剑,省得带出去丢面子。”郁凭直起身子,迈开腿往下山的路走去,似乎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你是剑修吧?我没见过你动手的样子,到时候你喊惊蛰用留影石给你留个影,回来我琢磨琢磨,看能把你调到哪个真人门下。”
金不迎听见他说了那么多话,最后还是回到了真人身上,不由得有点憋屈。雨长老和掌教就是真人呢!她撇撇嘴,问:“真君不行吗?我觉得我还是不错的。”
“野心挺大啊,你叫什么名字?”郁凭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面前这女孩的姓名。
金不迎漫不经心地说:“金子的金,刚正不阿的不,欢迎的迎。”
郁凭自个儿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挑挑眉:“金,不,迎。你这名儿够有特色的啊,不迎,谁给你起的?”
金不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郁凭,忽然恶劣地勾起唇角,意味不明地说:“既然是名字嘛,那当然是主子起的啊。”
郁凭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了:“你在凡世的时候?给你起一个这么那啥的名字,这得是多不喜欢你啊。”
金不迎不置可否地一耸肩,音调平缓,听不出情绪:“我猜,挺不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