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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你和我,要不把嫂子叫出来一起去天水居吃个饭吧?”徐烈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把挑好的杂志叠好,托在手上,问道。
“还是不用了……”肖良笑道:“村里离这里比较远,一来一回的,耽搁时间。”
“随你吧……”徐烈调侃道:“看样子你倒不太疼嫂子哟。”
“哪有……”肖良急忙为自己辩解,徐烈倒不理他,走到收银台,把钱付了。走出门外,上了车,直奔天水居。
两个男人吃饭实在太没意思,便把素乐队那一群女孩叫了出来。倒没想到,蒋薇身边还跟着一个剃了个平头,相貌平凡,眼睛却异常锐利的中年男子。
“蒋薇,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徐烈弹掉烟灰,含笑看着中年男子。
“不劳蒋小姐……”中年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说道:“鄙姓毕,毕开胜,是777酒吧的老板。”
“毕老板?”徐烈看了一眼设计得略显单调的名片,把它递给了身边的肖良。
“不敢,不敢。”毕开胜连声客气:“我做的是小生意,只是讨口饭吃,不敢在烈少面前放肆了。”
“你认识我?”徐烈问的是毕开胜,眼睛却望着蒋薇。
蒋薇无可奈何地耸肩道:“我刚才在老毕那聊演出的事,他听见我说电话,就求我带他过来见你,鬼才知道他有什么事。”
徐烈笑道:“既然蒋薇这样叫你,那我也不客气叫你一声老毕了……”
“是!是!”毕开胜低眉顺眼地答应着。
“坐吧,老毕……”徐烈见他坐下后,笑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烈少,既然你直接问了,那我也就直接说了……”毕开胜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777有意在软件园里开一家分店,原本在朱仁礼那里打通了关系的,他走后,谁知道新上任的主任又不买帐。我听说烈少和那里的人很熟,就想着能不能……”
“你就听蒋薇帮我吹吧……”徐烈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倒是合计的好买卖,在软件园里开酒吧,那里面的人消费能力可不弱啊。”
“是!是!”毕开胜装做一副粗鲁的样子,“我老毕是一个粗人,也不知道去拜哪座神才对,既然今天在这里见着了烈少,还请你能够看在蒋小姐的面子上出手相助。我老毕事成之后,绝对不会短了礼数。”
徐烈含笑不语,握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毕开胜见徐烈没有表态,心里也忐忑着,让蒋薇带自己过来,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原以为徐烈年纪轻,不用多少口舌就能说服,看见他现在莫测高深的模样,倒让毕开胜捉摸不透了。
“老毕……”徐烈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想在软件园里开酒吧,我可以帮你说话。但是……”
毕开胜聚精汇神地听着,见徐烈在这里停住了,连忙道:“请说,请说。”
“要是场子不干净的话……”徐烈突然寒声道:“可别怪我事后翻脸。”
毕开胜身子一震,倒一时接不上话。
“当然,要是全做素的,只怕你也不好过……”徐烈又笑了起来,“荤一些也没关系,但……”徐烈眼露寒光,“药场,你想都不要想。”
毕开胜头上冷汗直流。他根本就没想到,做网吧的恒星老板徐烈会对酒吧业也如此熟悉。所谓的素场,就是光做酒吧,其它偏门一概不沾的。荤场,属于有小姐进驻的。至于药场,这是最捞钱的,也是最犯忌的。不但经营酒吧生意,而且出售摇头丸等轻型毒品。有过之的,甚至会出售冰毒、海洛因。
这一切,都是重生前在本色做妈妈桑的苏媛告诉徐烈的。当然,777也只是荤场,毕开胜倒没有开药场的打算。
“是!是!”毕开胜抹了抹汗,回道:“药场我是不做的,也做不来。”
“那你的事……”徐烈笑道:“我看着办吧。”
毕开胜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口朝下对着桌面,说道:“多谢烈少。”
其实这种小事只要蒋薇过来打声招呼,徐烈也不会不看她面子,不过既然毕开胜来了,少不得要提点两句,徐烈可不想为这种小事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吃过饭,毕开胜大力邀请徐烈到777去,素乐队晚上也有表演,徐烈见时间还早,就让肖良开着车去了。
蒋薇她们在楼下做着演出的准备,毕开胜把徐烈和肖良迎进了最豪华包厢里,又让服务员开了两瓶路易十四。
毕开胜等上了果盘,小吃后,又想招呼着叫进来几个小姐,徐烈笑着拦住了:“行了,老毕,你的心意我领了,这小姐嘛……”徐烈暧昧地笑道:“就留给你自己用好了。”
毕开胜以为徐烈开玩笑,笑道:“哪有出来玩,没叫小姐的?烈少可不要和我客气……”
徐烈摆了摆手:“不是和你客气,我现在实在是没兴致。”徐烈虽然从公司出来了,但满脑子都装着第二天换标日的事,哪有心情玩这些。
“那既然烈少这么坚持,就算了。”毕开胜无奈地把服务员赶走后,取下三个酒杯,倒满后,先干了一杯。
“你和周宁昌认识不?”徐烈突然问起。在这个年头能开酒吧的,有几个之前不是走偏门出身的,难得毕开胜还能把挂住自己。
毕开胜一愣,知道恒星和宁昌的关系,小心地道:“以前算是有些交情,但最近几年,来往少了。”
“那就算是认识了……”徐烈自言自语道:“他现在日子好过了,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毕开胜苦笑着摇了摇头。恒星和宁昌的事,他不想过问,也不敢过问,毕竟财大压死人,自己一个开小酒吧的,可惹不起这些人。
“演出开始了……”徐烈听到外面dj介绍到了素乐队,站起身笑道:“出去看看吧,别闷在这里面了。”
走出包厢,从二楼正好能望见下面的舞池。正中央的蒋薇和其它的乐队成员都换上了演出服——也就是那种破烂不堪的t恤和牛仔裤。
舞池里的男男女女正发了疯似地围在舞台四周,疯狂的叫喊着。酒精刺激着肾上腺素夹杂着香烟的味道在浑浊迷乱的空气中散播着,每个人都用力地摩擦着对方的身体,放肆地释放着相互的好感。
蒋薇的第一首歌是香港Byeond的《光辉岁月》,这倒让徐烈笑了起来。那个年代Beyond可以算是红遍整个中国的第一乐队,素乐队翻唱他们的歌进行暧场,倒也符合地下乐队的风格。
一首歌过后,蒋薇原创的曲目逐一亮相。她独特而有些令人迷醉的嗓音,再加上类似美国乐队Bonjovi的流行金属风格一下让整个场子热了起来。下面的人更加疯狂地合着拍子嘶吼着,根本不用理会合不合拍了。
徐烈听了一会,心中那遥远的年代突然又活过来了似的,转身朝楼下走去。毕开胜和肖良相顾茫然,不明白徐烈下去干什么,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徐烈下到一楼,从舞台后走过去,拍了拍一曲刚完,正在擦汗的蒋薇:“给我。”
她愣了愣,徐烈笑着取下了她背着的电吉它,试了试音。素乐队的成员,手都停住了,不解地看着徐烈。下面更是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每个人都抬着头望着穿着一件绯蓝色休闲西服,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的徐烈。
&hree,four……”徐烈手抬起来,叫道。素乐队的鼓手非常配合的跟着打出一个四分之二拍的节奏。
“享受今夏天的热,穿越条幸福的河,想做吞大象的蛇,不自量力说真的,有何不可……”徐烈左手按着和弦,右手扫着琴弦,大声地唱道:“我想写歌……当天是空的,地是干的,我要为你倒进狂热,让你疯狂,让你渴,让全世界知道你是我的……天气疯了,海水滚了,所以我要无乐不作,不要lang费每一刻快乐,当梦的天行者……”
只弹了一段,演出经验非常丰富的素乐队就跟着吉它声临时打起了节奏。下面完全惊呆了,唱到第二段开头“像你这样的天使,该有翅膀和名字,该美丽中带着刺,该很认真地属于我一次”,才猛地疯狂地叫起来。
在中间的时候,徐烈还突然秀了一段solo,飞速爬动着的手指和跳跃性极强的节奏,就连素乐队的主音吉它手也自叹不如。
“谢谢!”徐烈笑着把吉它还给了目瞪口呆的蒋薇,带着同样惊愕的毕开胜和肖良回到了楼上的包厢。
“没想到烈少歌唱得这么好。”毕开胜倒不是奉承,徐烈的声音确实非常独特,属于那种一唱之后,别人绝不会忘的。
“过奖了……”徐烈正捧着酒杯,突然大门被人撞开了,蒋薇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那首歌是你写的?”
徐烈一愣,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那是零八年的电影海角七号里的插曲,九八年就被徐烈拿出来折腾,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行了,老毕明天早上九点到正阳广场去看看吧……”徐烈不理会还傻傻站在门口的蒋薇,告别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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