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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日还在大殿中央与我气恼?”寒倾澜轻点她的鼻尖,哼了一声:“至于关押秦玉珩,我自有原因。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众生。”
他说的是众生,而非百姓。
楚眉灵偏头看向他,低声问道:“君上,你究竟是谁?为何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
“叫我阿澜。”寒倾澜正声提醒,眸光却柔得能碎冰雪寒霜。
楚眉灵张了张嘴,轻声唤他:“阿澜。”
“恩。”寒倾澜满意得点头,又从衣侧取出了去淤血的药水,涂抹在她的额头:“你是狐狸,又不是兔子,横冲乱撞!从没见过你这样的蠢狐狸,简直是……”
“简直是狐狸界的耻辱对不对!”楚眉灵很不服嘀咕了一句。
寒倾澜一愣,“噗”得笑出了声,随即又问道:“还疼不疼?”
“疼!”楚眉灵点头,不过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寒倾澜的力道又减弱了几分,在她的伤口处吹了吹,低声道:“虽然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但说到底,你太不信任我了。”
“信任?”楚眉灵有些不解,她要信任他什么?信任又是什么?
寒倾澜低笑,轻抚着她的发丝解释:“信任就是你可以依靠我,不用再去承受风吹雨打。”
这个解释好动听,让她的心暖暖的,她闭上了眼,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依靠是安心,可他,真的能依靠吗?
“等这里的事解决了,我便带你离开。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去哪里。”寒倾澜将下巴靠在她的发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什么事情需要解决?”楚眉灵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对寒倾澜道:“前些日子我与玲珑经过此处,见三个少年结伴自杀。好像与一个组织有关!”
“嗯,我知道。”寒倾澜睁开了眼,目光眺望向远处的晚霞,声音变得有几分暗沉:“死亡之花看似只是武林邪教,其实他们目的没那么简单。”
“与政权有关?”楚眉灵未等他回答,就握住了他的手腕,认真得道:“花问楼是个奸臣。他很危险,对你也未必是真心!
“嗯,知道了!”寒倾澜淡淡应声。
楚眉灵却依旧滔滔不绝:“我觉得死亡之花的幕后操控者很有可能是他!要不要我替你查清楚?”
“未必是他,但这件事太过危险,不需要你插手。我早已派人在查。”寒倾澜一挥袖将她变回了狐狸,并抱入了怀里:“这里山风大,我们回去了。”
然,就在此时,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哭泣声。寒倾澜闻声走去,见一妇人正跪倒在两具尸体旁,泣不成声。
楚眉灵认得他们,正是昨夜要自尽的少年。看来他们最终没有放弃寻死的念头,不过少了一个名为二狗子的少年。
她快速幻成人身,上前宽慰道:“大娘,节哀顺变。现在天色已暗,不如我们带你下山。”
“死了,死了!我的孩子都死了!都是被他们害的!”
妇人的情绪已崩溃,她散乱着头发,双手沾满了泥土,脸色苍白的就像死人,她突然揪住楚眉灵的领子嘶喊:“是你们害的,一定是你们害的,说!你们是不是组织派来的!”
“不要碰她!”寒倾澜怒挥长袖,将那妇人震了出去,清眸已有杀气涌动。
可那妇人像是濒临绝境的野兽,顾不得擦拭唇角的血,继续尖叫,声音令人毛骨悚然:“没了!没了!我的孩子死了!哈哈,哈哈!他是为了我才死的!为了我才死的!”
言毕,她突然抽出了一把尖刀朝着心脏猛刺进去。
“噗嗤!”刀子没入肌肤,当场毙命。
楚眉灵来不及阻止这悲剧的发生,只能偏过头去不忍再看,却发现两个少年的手臂刻着一朵造型奇特的花。
“阿澜,你快过来看!”楚眉灵又撩起另外两个少年的袖子,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的手臂上都有!”
“这是幽冥花,传说来自地狱,也代表死亡。”寒倾澜的脸色已变得暗沉如水:“该死!看来他已经行动了。”
“是谁?”楚眉灵转过头问他,眉心紧蹙:“我总觉得他们的自杀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有人操纵!”
“恩。”寒倾澜低声一应,拉过了楚眉灵的手,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灵儿,记住,这件事你不要插手。。”
“你交给谁去查?花问楼吗?我一直不理解,你为何要重用东厂,你明明知道花问楼是个恶人……”
她还未说完,寒倾澜就捂住了她的唇,将她拉到了隐蔽处,“嘘,有人。”
黑暗中正走来两个黑衣男子,他的脸深深隐藏在斗篷里,让人辨别不出他们的容貌。
他们靠近那两个少年,从衣服内侧取出了一枚黑色晶石,形状似骷髅。
“吞噬怨灵,摄取杀性!”男子嘴里念念有词,这两枚骷髅晶石缓缓浮上了半空,随后开始绕着两个少年的尸体打转。
“取!”
一字落下,这两个骷髅晶石突然化成了两道深红色的光芒,分别朝着少年眉心穿刺进去,他们眉心赫然出现一个小黑洞。
他们又从衣侧取出了水晶盒子,从里面飞出三四只幽兰色蝴蝶,纷纷落在他们被刺破的眉心上。
大抵过了几个呼吸,它们重新飞回了水晶盒子。
楚眉灵紧紧捂住唇,不发出一点声音。随着一阵黑风吹过,这两个黑衣男子已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楚眉灵已不动声色得拔出了惊梅剑,凤目凌厉。
寒倾澜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紧圈在怀中,附耳低声道:“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今日七月半,他的森罗即将发作,最糟糕的是,他的灵力还未完全恢复,他不能暴露身份。
大抵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两个黑衣人消失在了黑夜中。
圆月正当夜空,山林深处传来阵阵兽鸣,若是细细去凝听,甚至能感应到地面下传来哀鸣。
“灵儿,你先回去,在府里等我。”寒倾澜的眉心微蹙,若是没有猜错,他已被跟踪,正是南宫氏叛党,南宫川。
楚眉灵反对,看着他的双眸道:“作为你的灵宠,我有护你的责任,怎么可能临阵脱逃?”“作为灵宠,你应该听从命令!”寒倾澜对她低喝,继而又道:“你知道方才那些蝴蝶是什么吗?它们是幽冥鬼蝶,是属于魔界之物,以吸取枉死的冤魂为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