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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长安乱之二十四
赤夏国位于大陆西北方向,与天秦国之间最快也有好几天的路程,可是现在生生被叶漱缩短到了一个时辰,就从赤夏穿梭空间来到了天秦长安,于季司来说,还活着就已是万幸了,面不改色什么的,原谅他实在无能为力。
叶漱嘲笑归嘲笑,见季司走的艰难也未搀扶,但是走路的速度却刻意放缓了很多,且与后者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时不时侧头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一下后者的情况,显然还是有些担心的。
而她保留的距离,既是给季司留面子,也能在后者随时可能体力不支将要摔倒的情况下,及时转身帮扶。
这大概就是独属于叶漱的体贴和温柔吧!
只是显然,这一点,当事二人都未察觉到。
由于距离右相府并不远的缘故,所以虽然季司行动迟缓,但是二人依旧很快就到了。
然而看着府外围着的士兵,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双双愕然。
“这是怎么回事?”叶漱皱眉问道。
“这些人身穿皇家铠甲,乃是御林军,看来,苏家那小子终是跟皇家人杠上了,眼下被监视软禁了。”
季司也是眉头紧锁,说完看向叶漱道:“可有法子让我们偷偷入府,不被这些人察觉?”
叶漱点头,她主修便是空间之术,虽说刚才已经施展过一次,精神力处于薄弱状态,不过眼下实现这么短距离的空间穿越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于是她上前挽住季司的胳膊,后者还没反应过啦,下一瞬就已经出现在了府里,巧的是,居然直接来了苏倾予住的苑子。
余欢和何伯见状都愣了愣。
待何伯看清二人是谁后,赶忙迎了上去,见季司脸色不比死人好看到哪去,不由加快了脚步,上前扶住季司后担心地问:“季先生可是身体有所不适,严重否,府上……”正有一名医术极好的大夫。
他话还未说话,季司就抬手打断道:“无碍,只是有些头晕罢了,休息片刻即可。”
何伯当是有叶漱在场,季司有难言之隐也难以启齿,不由朝叶漱递了个眼神确认情况,见叶漱轻轻点了下头,他这才放下心来。
季司不瞎,自然看见了他的这个小动作,心中又感无奈,明明是他的身体,既然他都说了没事,旁人不信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向叶漱确认他话里的真实性。
心中呕了气,总不能对叶漱撒。倒也没什么其他原因,最主要的就是怕挨打。
于是他便下意识地将所有过错都怪罪到了苏倾予身上,要不是苏倾予连夜召唤,叶漱何苦千里迢迢找去赤夏国,他又怎会受到叶漱谴责,还差点挨揍;
如果不是苏倾予,他又何须受这奔波之苦,弄成这般狼狈模样!
这样一想,再次开口时的语气便有了几分怒气和嫌弃,纵使声音压得低也掩盖不了。
“你家公子呢,偌大的府邸怎么这般冷清?”
搀扶着他的何伯听出他话中的不满,暗暗叹了口气,如实道:“公子喜静,不愿让太多陌生人进府里,也不愿浪费人手守在这府里,所以只是调来几个用惯了的人伺候。”
说完顿了顿,随后又才接着道:“公子受了伤,正在屋里疗伤呢,其他人也都到齐了,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呢,先生是否也需要休整一番?”
只是季司还未说话,落后一步的叶漱便已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公子身体如何了,为何会受伤,何时受的伤,可有危险?”
何伯回道:“晚上被婉妃传唤入宫,被婉妃陷害受的伤,中了阴邪的毒,不过大夫已经诊治过了,眼下暂无生命危险。”
“宫里的这些个蛇蝎妇人,整日里不是勾心斗角争夺圣宠,就是构陷朝中重臣,这群吃饱了撑的女人,真他娘的该死。”
季司抬手按住躁动的叶漱肩膀,对何伯问道:“府外那些御林军又是怎么回事?你且将整件事说个清楚。”
由于看出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季司也没心思再对之前的不满有所计较,反而认真地关心起整件事的因果。
最神奇的是叶漱,本暴躁的心随着季司的动作居然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不说,而且还没有立即甩开季司的手。
只是此时此刻,倒是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
既然是要陷害苏倾予,那么此事不日定会传开,况且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何伯便将他所知道的简略说了一遍。
叶漱听完便骂了起来,说婉妃如何不安好心,下贱胚子云云。
倒是季司很是冷静,他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婉妃为何要针对公子,而且还是以这种自毁名誉的手段,最后更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婉妃与公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深仇,也没有大恨,至于其中缘由还有待核实,尚不能下定论。”
“嘎吱——”
随着一声开门声,苏倾予的嗓音一下子清晰起来。
看着穿戴整齐,随意披着一件大氅的苏倾予从屋内走出来,叶漱忙跑上前去扶住她关心道:“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无碍,毒已清除,休息片刻即可恢复。”
苏倾予语气平淡,配上寡淡的表情,整个人冷淡的像是刚从凉夜寒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叶漱担心地看着苏倾予的脸,苍白羸弱的模样,哪里像是无碍。
她张了张嘴,想让她赶紧去休息,其他事可以等明日再说,可是话到嘴边,却被苏倾予突然出声给打断。
“何伯,其他人呢,召集他们来书房,我有事要说。”
何伯立马应了一声,转身出了苑子。
苏倾予走到靠柱抱臂旁观的余欢面前,认真地道:“谢谢余掌柜搭救之恩。”
“呵,”余欢摆手道:“是你自己心性坚韧,我也没做什么。不过你若真要谢我,不如来点实际的如何?”
“嗯?”
苏倾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余欢挑眉道:“我要你一些心头血。”
“为何?”
倒不是苏倾予小气,虽说只是一点血,但由于是心头血的缘故,她也不得不慎重。
要知道被活取心头血,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可是能借以巫术或制蛊伤己命脉的。
“制药。”
余欢一改漫不经心的样子,倒是很认真地回答了苏倾予的问题,眼中一片坦诚。
苏倾予见状,拂袖转身后道:“改日予你。”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余欢怔怔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半晌,然后才跟着离开这座苑子,回了银翘养伤的小苑。
……
书房里,苏倾予落座于上,其他人分散坐于其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