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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袁沁蓝在自己办公室简单梳洗了一下,从衣橱里拿了一件夏奈尔的湖蓝色小礼服,换下了身上的职业装,在耳后喷了点5号香水,照照镜子、拢拢头发,对自己满意的笑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袁沁蓝习惯在办公室准备两套衣服,一套是用来应付晚上的各类饭局,另一套就是现在穿的这件,用在和杨隐约会又来不及回家换衣服的情况。而事实上,从这件礼服挂到办公室那天起,今天才第一次用上,袁沁蓝这才发现,除了必须两个人一起出现的应酬,她和杨隐几乎没有单独约会。
袁沁蓝自嘲地笑笑,看着桌上杨隐的照片,不知道今晚算不算约会?正当她失神地想着,杨隐推门进来:“是不是可以走了?”
袁沁蓝抬头朝杨隐嫣然一笑,拿起坤包走过去,自然地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杨隐却在她手伸过来的刹那已先转身朝电梯走去,袁沁蓝愣了愣才跟了上去。
杨隐定的餐厅是位于S市曲江边的一家非常有名的火锅店,下车时他看了看袁沁蓝,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有一丝嘲弄,却只是一闪而过,袁沁蓝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霓虹灯晃了眼,才误读了杨隐的表情。
袁沁蓝奇怪杨隐为什么大夏天的要来吃火锅,容易上火不说,而且与她的这身装扮还真是一点都不搭调。明明大厅里开着冷气,可是四周蒸腾着热气和火锅特有的调料味,令人一坐下来就感到浑身冒汗。袁沁蓝明显感到汗水正顺着她的脸、脖子一点点的往下滑,耳后喷着的香水此刻正与她的汗水亲密结合共同融入空气中无处不在的火锅味里,也变得辛香、麻辣起来。她无趣地从坤包里取出纸巾轻轻地摁着到处流淌的汗水,却狼狈地发现纸巾很快被渗透,还很不客气地粘在了她的皮肤上。
杨隐让袁沁蓝点菜的时候,她正在与汗水和纸巾作顽强的斗争,根本无暇顾及吃什么,只是头也不抬地应了声“随便”。所以,当服务员端上红油汤底和一堆海鲜时,她是彻底傻眼了。
“杨,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对海鲜过敏?而且……不能吃辣。”
杨隐愣了愣,随口道:“那你刚才还说随便?早干嘛呢?”也不看袁沁蓝一副气结的样子,招呼服务员商量着换汤底和食材。等折腾了老半天,重新都端上来时,袁沁蓝不但热得坐立不安,并且毫无食欲。看坐在对面的杨隐却是一派胃口良好的样子,不停地涮涮这、涮涮那地吃着,也不招呼袁沁蓝吃,只是偶尔抬头隔着蒸腾的热气,用手里的筷子朝她点点,算是示意她快吃。袁沁蓝终于觉得自己忍无可忍,站起来,扔下一句“你一个人慢慢吃”,顾自离开了。
杨隐看袁沁蓝走出餐厅,才收回目光,给小石打了个电话,让他办完事过来吃火锅。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滨江大道上,夏夜的风夹着江面的水气吹来,凉凉地,将浑身的燥热吹得荡然无存,却也清晰地闻到了身上沾着的火锅店的招牌味道,这使得袁沁蓝极度沮丧。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饭局、晚宴都是袁沁蓝打点好了,杨隐参加的,所以,除了读书的时候有跟杨隐他们去过小饭馆,袁沁蓝进出的场所无一例外都是衣香鬓影的酒楼、宾馆。她从没想过,杨隐还会在这种地方吃饭,也从没想过杨隐是否了解自己的喜好。袁沁蓝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身后只有悠闲散步的路人,没有她熟悉的身影。此刻,她还是不知道杨隐为什么要约她吃晚饭,对她的突然离开也没有任何表示,他究竟在想什么?
袁沁蓝心神恍惚地走着,在路过星巴克的时候,感觉有两女一男正往里面走,她下意识地绕开他们,免得撞上,却被一只手一把拖住。
“沁蓝?”听到沈蕴秋的声音,袁沁蓝止住脚步,心情还没从先前的失落中回过来,也就没有理会她的招呼,只是扫了一眼紧紧搂着沈蕴秋胳膊的中年女子和站在她们身后的男人,点点头算是招呼,才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蕴秋伸出自己被搂抱着的胳膊,把那个女子推到自己前面向袁沁蓝介绍了谭红梅,随即又介绍了身后的余竞冬,才说自己和余竞冬谈了一天的工作,正好谭红梅来S市,反正都认识,就一起吃了晚饭,现在三个人打算去喝咖啡。
等沈蕴秋说完,余竞冬马上说:“相请不如偶遇,袁小姐也进去喝一杯咖啡吧?”
听沈蕴秋刚刚的介绍,袁沁蓝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余飞的叔叔,S市竞豪地产董事长余竞冬,而那名虽届中年却在沈蕴秋身边作一副小儿女态的女子,竟是G市鼎鼎大名的城投集团董事长谭红梅。此时的袁沁蓝已无一点先前的怠慢,礼貌地回道:“那我就叨扰了!”
“哪里!三位小姐请!”余竞冬很绅士地拉开门,站到一边等沈蕴秋她们都进去了,才不急不徐地跟了进去。
四个人分别落座,余竞冬点了咖啡和甜点,静静地听三个女人说话,不时礼貌地插上一句,风趣幽默的谈吐,常引得她们笑得花枝绰约。
谭红梅已一改先前挽着沈蕴秋时的娇柔,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打量着袁沁蓝。
“沁蓝,不介意我和蕴秋一样称呼你吧?”谭红梅温婉地笑着,漂亮的单凤眼内却是一片冰冷。
“当然可以啊!我也叫您红梅姐吧?”
“好啊。听说……沁蓝是李耀祖的代理律师?”谭红梅突然问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袁沁蓝。
“红梅姐消息就是灵通!您是有什么建议给我吗?”袁沁蓝喝了口咖啡,笑意盈盈地看着谭红梅。
“我可不是律师,怎么能给你瞎提建议?只不过觉得有点佩服你,小小年纪敢接这种案子,有点胆识。”谭红梅不紧不慢地说着,‘胆识’两字的语气却分外地重。
“哪有什么胆识啊,我也是硬着头皮上的。这几年司法改革,刑事案的被告辩护制度越来越受重视,既然被告找到了我,就当是种锻炼了。”袁沁蓝轻描淡写地说着,继而又瞄了一眼余竞冬,才问沈蕴秋:“你在和竞豪地产做生意?今天谈一天该是一笔大买卖啰?我们事务所现在可是竞豪地产的常年法律顾问,合同拟好可要给我们看过哦,蕴秋?”
沈蕴秋与余竞冬听了袁沁蓝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一起哈哈大笑,直笑得袁沁蓝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
“竞冬,你是老板……呵呵,你告诉她,唉哟,我笑得不行了!哈哈,我说,红梅姐,你怎么忍得住,还是这么一本正经?”沈蕴秋笑得前仰后合,谭红梅却始终只是静静地看着袁沁蓝,让袁沁蓝心里不由得起了一阵寒意。
余竞冬止了笑说:“我们这份合同是原先就经过你们事务所审核的格式样本,所以今天我们双方已经签妥盖章,不必劳袁律师再看了。咳咳……”余竞冬笑着低头假咳了一下,继续说:“下周蕴秋就会上任了。”
“上任?”袁沁蓝一下没明白过来。
“蕴秋已成为竞豪G市项目的常务副总。”余竞冬进一步解释。
袁沁蓝猛地转头盯着沈蕴秋:“杨隐知道吗?”沈蕴秋闻言,笑一下僵在脸上,只是喃喃地答:“不清楚。”
袁沁蓝点点头,一脸诚肯地握住沈蕴秋的双手,看着她说:“蕴秋,你是我的好姐妹,又是杨隐的老同学,你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一心一意地爱着他,正好下周他也要去G市,你帮我劝劝他,让他不要老在外面鬼混了!我……我真的……”话未说完,眼泪已经扑簌着掉了下来,一颗颗掉在沈蕴秋的手上,砸在她的心上。
沈蕴秋揽过袁沁蓝,抱着她,下颔搁在她的肩上,手轻抚着她不断抖动的后背,轻轻地说:“别难过,他一定会记着你对他的爱!”
谭红梅与余竞冬均一脸审视地看着突然哭成泪人的袁沁蓝,内心却各有想法。
余竞冬是见过杨隐的,公司由于先前请的律师不太理想,有两个案子一直拖到现在还没解决,余飞推荐了杨隐。仅仅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余竞冬觉得杨隐就是一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很难想像,这样一个整天游走于花丛中的人,能打好他手里几亿的案子,但余飞很有信心。他也耳闻,沈蕴秋与杨隐之间有些说不清的过去,现在看着袁沁蓝梨花落泪的样子,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庆幸,庆幸现在哭的人不是沈蕴秋。但同时,他被眼前这个头次见面的女人哭得有点心烦,本来是想好好跟谭红梅、沈蕴秋谈谈G市项目的资金问题,现在却是什么也说不了。
袁沁蓝抽抽噎噎地哭了有一会,其他三个人都是默然无语,她也渐渐止住了泪水,一脸蓬乱地抬起头,任沈蕴秋替她擦净了脸上的零乱,才谦意地朝三人笑笑,轻声说:“让你们见笑了。”
谭红梅没有说话,余竞冬却站起来,“既然把心里的烦闷哭出来了,应该会好受点的,袁小姐不必介意。我还有点事要回去处理,就不陪三位了。啊,单由我埋!”
沈蕴秋想起来去结帐,谭红梅笑着拉住她:“余董都说了他请,你还抢啊!走吧,我们也回去了,我今天一大早就赶来,累坏了。”
沈蕴秋有些谦疚地看看袁沁蓝,问道:“沁蓝,我们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想再坐会。你们先去吧。”说完也站起来,跟沈蕴秋抱了抱,又和谭红梅以及刚结完帐的余竞冬分别握了握手。
三个人出了星巴克就分头散去,而袁沁蓝直坐到关门才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