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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周文文很头疼。她心想，年轻真好，如果能再年轻个五六岁，可能作选择就会容易得多。
之前电视上总有人问工作和家庭怎么兼顾，她对这种问题都嗤之以鼻，那就像边吃饭边看电视一样平常啊，干嘛要把二者割裂来呢？而眼下，自己就站在这个曾经被她认为的伪命题前，并且，需要尽快作出选择。
陈之看她沉吟半天没说话，停下手中的筷子说，“文文，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觉得所有的事情只要想作，那些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没有最优方案也会有个次优方案，很多时候我们没必要追求一个最优，是不是？”
这个男人很少承诺，他甚至没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但他每一步都在为他们在一起作着理性而明确的铺垫。周文文看着陈之，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想来想去，她又叹道，“陈之，其实说白了，还是我现在的年龄面临生育压力，如果年轻个五六岁，我到北京，离开海诚可以再换个工作，稳定两年我们再要孩子。哎，你干脆找个年轻点的女孩生孩子吧！”
“又来了，又来了”，陈之有点不悦，“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只是想跟你结婚，生孩子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不是为了马上就要孩子！再说了，你就那么喜欢工作吗，你不用工作我也养得起你呀！”
“那不一回事儿，陈之，你能养得起是你的事儿，我也不是不能先辞了工作要孩子，等孩子大些再想重返职场的事儿，我担心以后机会不会很多，也许我人生状态就此改变。我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路口的分岔前，并且还是主干道，我需要想想清楚。我是在想还有没更好的方案，既能结婚来到你身边，又有自己的事情作，还不耽误生孩子，哈哈，太贪心了是不是？不过真的必须作取舍，对我来说，一定是家庭优先的。”周文文在这些命题上倒是丝毫不纠结。
陈之拿出一张信用卡说，“你拿着用吧，密码是你的生日。“
“那个想成家的乡村老汉，开始花钱买老婆了。“周文文取笑道。
“你拿着文文，我是认真的，这是一个男人的诚意。“陈之很严肃。
周文文问，“粥你还喝不喝，再来一碗吧？“说着她走进厨房又给陈之盛了一碗粥。
出来后她突然想起来马海华，就问陈之，“你说马海华当时先说要逼我走，再塞我一张卡，他那么作是什么意思？“
“简单的理解就是，打你一巴掌再喂个枣吃，让你对他俯首贴耳。“
“那他犯得着那样对我吗，我一直对他毕恭毕敬的呀。”
“人与人有时的好恶是相互的，不在一个磁场上可能就是相斥的，你讨厌他，他心里可能也烦你，财务岗毕竟还是会获悉不少敏感的东西，你的存在可能让他有不安全感，但他根基不牢不敢直接动你，你们财务郭总还是很强势的，新上来的分支老大到她那肯定得敬三分。既然动不了，那就得想办法让你听话吧。”陈之抽丝剥茧地给她分析。
周文文想起来去年12月份的报销，还有一些预算，马海华直接把剩余的预算全放自己名下报销了，费用汇总表到财务审批时，郭总打回来，原因是：马总个人招待费占比过大。而她原邮件转发给了马海华。也许这种尴尬的事情还是应该当面委婉向马海华说好，她那么转发本来就是袖手旁观的意味的。
她给陈之讲着这个事，“其实这么想来，打我心里就不认可马海华，所以遇事时直觉都是看他笑话的，是不是诚心帮助他肯定能感受出来，我确实也有作得很不好的地方，但在当时我就是百般委屈，觉得自己对他恭恭敬敬步步为营，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陈之说，“对，很多人遇到事都会找客观原因，或是把问题全归结到别人那，但实际上人能改变的就只有自己，没有自我反思和总结，什么也改变不了。”
“哎，我突然想起来个事儿，那时你没有离开Z分时，有一天早上，你到办公室匆匆拿了个资料后离开，我看你脖子上满是吻痕，当时就疑惑你到底是跟谁经历了怎么样一个晚上啊？”周文文咯咯笑着问出来一直以来的好奇。
陈之笑着上前来吻她，堵住她的嘴，“都九年前的事儿了你还问，你能看出来吻痕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那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所以我给你说，柳下惠好作吗？那次山里那么狠心地把我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