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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Z市，CRM系统上的业绩快报出来了。CRM上的排名，增长的、排名靠前的是红色，中游后的、下滑的单位全是绿色。Z分一塌糊涂，除了上海的数字好看一点，整个华东区都是绿油油的惨不忍睹。陈之带的北京的几个行业事业部和华中区都交上了漂亮的数字。
这天下班，马海华看财务室只剩周文文一个人，踱过来似笑非笑地问，“还忙着呢，老周？“
“这不正出报表的么，您不忙了？”
“你呀，老周，就是太聪明了。”马海华意味不明地说。
周文文一时无语，她不知道刚才这么简单家常的一句话怎么就被马海华解读成太聪明，实在摸不透马海华想说什么。
“你知道吗，老周，我曾经想让你走人，不过我不会找你们郭总说，麻烦，我想趁分支搬家的时候搬到开发区，你不是上班最不想跑远吗？让你自己走，我是动过这样的心思。“马海华露出像蝗虫一样的牙齿笑道。
那么一瞬间，周文文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她尴尬极了，实在不知道她应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才能配合马海华的得意，她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引子让马海华生出这种驱逐她的心思。
周文文只恨自己没有隐身的本事，她30多年积累的人生经验，在马海华面前居然如此地束手无策，并且不堪一击。
令人窒息的几分钟沉默后，马海华接着说，“不过吧，老周，咱们同事那么多年了，彼此知根把底的，还是好好干吧，都是打工的，何苦为难自己人呢？“说着他手里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张杰西卡百货的购物卡放周文文桌上。
周文文忙拿起购物卡还给马海华，马海华隔着眼镜片眼睛一翻，“咋了，老周，有啥想法？留着吧！早点下班，明天再干！“说着他转身离开财务室。
周文文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她心乱如麻，确认马海华下了电梯离开，迅速关了电脑，走到后花园里一个黑暗的花坛边，点上一枝烟，阴冷的寒风吹得她脑子清醒一些。
她感到刺骨的冰冷和无助。马海华是什么意思？他这么作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想开掉自己？自己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