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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荔没有立刻回答,视线落到了莉莉娅脸上,见她没有很强烈的反应,于是问道:
“莉莉娅,你怎么想的?”
莉莉娅想了想,果断地拒绝了他:“我不去,我要跟着谢荔姐姐。”
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谢荔没有再说什么,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
“先回去吧,好好休息几天,等考核结果下来,你就真正的自由了。”
莉莉娅以为她口中那‘真正的自由’,指的是随军向导资质,也跟着笑了一下,拍着胸脯说道:“我肯定能行!”
两人走出医务室大楼,宋要在她们后面跟着,忽然听见谢荔开了口:
“莉莉娅,上次那三个保护你的雇佣兵,你哥哥有没有查到他们是什么来路?”
说到这个,莉莉娅的情绪低落起来:“哥哥说是玛丽表姐在议会的同事介绍的,不过那三个人当时就已经被巡逻队发现了,说是高危逃犯,好像当当场就击毙了。”
“玛丽表姐?”谢荔皱了皱眉,“她没有理由害你吧?”
莉莉娅哭丧着脸摇了摇头:“玛丽表姐对我挺好的,小时候还经常抱我,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出了这个事情之后,玛丽表姐非常自责,谢荔姐姐,我觉得她没有理由害我。”
所以,大概率是被别人利用,从而钻了空子。
谢荔点点头,没有再问,从医务室的大楼到生活区,距离不远不近,等到把莉莉娅送回她的房间,谢荔才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远处餐厅的方向出神。
不知道温遂白和夏佐在聊什么,竟然聊了这么久。
就在谢荔陷入沉思的时候,宋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道:
“谢荔,作为你曾经对我施以援手的回报,我告诉你一个关于温遂白的小秘密怎么样?”
谢荔蓦地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爱说不说,我帮你只是顺手,不需要你回报我。”
宋要顿时咧起嘴,笑得张扬:“是啊,我知道你不需要回报,不然还能编个假名字?”
“不过你想清楚了吗?和温遂白在一起,要面对的是什么,你心里是有数的吧?”
出于朋友之间的关怀,宋要觉得自己有足够的立场把这些话都跟她说明白。
这姑娘看着年纪也不大,兴许还不明白,温遂白对于整个联邦乃至整个人类社会,意味着什么。
谢荔眼神平静,但眸光意外的清澈,她缓缓转过头,直直地盯着他,轻启唇瓣:
“所以,你是想劝我离开他吗?”
宋要微微一怔,接着失笑:“你在想什么啊?我又不是那些老古董,况且我也看得出来,温遂白和你在一起,他是真的开心。”
“但是,他太特殊了,如果只是一般的S级,倒还好,可他...”
“先不管上级怎么看待你们,如果他非要和你在一起,老头子估计最后也会站在他那边。”
“单说他自己的情况,像他这样的等级,哪怕是A级向导,也没办法治愈他...你...”
哪怕是宋要,货真价实的S级哨兵,也难以嗅出谢荔身上属于向导的信息素味道。
但是谢荔听了这些话,依然一脸无动于衷。
宋要见状,不由叹了口气,桀骜不驯的嗓音里骤然添了几分沉重:
“我也不怕告诉你,温遂白没有家人,是出生在实验室的人工胚胎,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那么——”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一定要相信他,一定要坚定地和他站在一起。”
谢荔:“……”
沉默了一下,她移开视线,继续看向远方。
“你说这么多,不怕温遂白生气吗?”
宋要顿时嗤笑一声,说道:“我们从进哨兵塔就认识,做了二十年的兄弟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再说了,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你又不要我报答你,我跟你把话都摊开说明白,也是应该的。”
宋要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看到温遂白高大的身影,在烈日下缓缓走来。
看到他们俩并肩而立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走得更快了。
眼看着温遂白眼神愈发不善,宋要一脸严肃地跟谢荔道了别,然后从走廊另一侧的电梯离开了。
温遂白上来的时候,他已经钻进了电梯,俩人愣是连照面都没打上。
“外面温度这么高,怎么不进屋?”
温遂白一边识别虹膜打开自己房间的门,一边拉着谢荔进了屋。
见他面色如常,谢荔有些好奇:“夏佐人呢?你们说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听?”
温遂白揽着她坐到小沙发上,给她倒了杯水,扬唇笑了一下,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之间的秘密,当然不能让你听到。”
谢荔:“?”
她轻嗤一声,语气意味不明:“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就和别的男人有秘密了?”
温遂白:“……”
说是秘密,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东西,只是那些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污秽与黑暗,他不想让谢荔看到。
“放心吧,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见谢荔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温遂白顺势掐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过了半晌,两人面红耳赤的分开,他才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绯色的唇瓣透着糜艳的水光:
“怎么样,你男朋友是不是很厉害?”
谢荔还是没有说话,温遂白见状,叹息着亲了亲她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还顾及着斯温家对你的恩情,所以没把他怎么样,但是你得明白,斯温家族在银河城经营了几百年,是不可能干净的,尤其是到了斯温夫人那一代。”
说着他掐着谢荔的腰,把她抱到了腿上,两人面对着面,视线相接,目光坦诚。
他微微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倏地泛起一抹狠戾之色,发沉的嗓音细听还能听出一丝颤抖:
“我只要一想起,他们把你关在实验室里,折磨了整整十年,我就恨不得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