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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非要找楚骁遥合作?”
这个问题,陆经年曾问过慕戎徵。
那时,陆经年并不觉得楚家是实力最强的,而且,楚家的当家人太过年轻,用得好,年轻就是动力,能事半功倍,用不好,就能毁了一盘好棋,自毁前程。
可他还是这么决定了。
至于想要用这个人的理由:蔚鸯已经替他说出来了。
国家的经济发展,需要年轻血液来刺激,商人的心态、眼光和做法,都得是全新的,如此才能让国内的商业被激发出一种全新的氛围,一味默守陈规,投入再多的钱,就算不会打水漂,也挣不了多少钱,更没办法搞活经济。
可这个理由,他从来没对第二个人说起过,却被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中了十之八九,捋得清清楚楚。
想他慕戎徵,在部队,向来被人称之为心思诡谲,几乎无人可勘透他的内心,这二十二年以来,一直如此,可在她面前,他的那些想法,却被尽数道破。
骄傲如他,如何能不震惊?
蔚鸯啊蔚鸯,你是怎么知道?
难道你真是半仙不成?
他怔怔地望着,想不明白,这个原本只是有点讨人喜欢的小姑娘,这个锁住他了一颗赤子之心的少女,怎么会越变越光彩夺目?
以前只是小兴趣,现在呢,他的心,砰砰砰,乱跳不止,满腔热血,瞬间沸腾。
爱情是什么,他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她就像一轮新生的太阳,之前还躲在乌云里,如今,她破云而出,照亮了他那个冰冷的世界。
突然之间,他意识,被人理解,被人懂得,竟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古人的话,诚然是不错的。
……
陆经年也听得目瞪口呆啊!
我去,这小姑娘,这些想法,到底是小慕和她说得,还是自己编的呀?
如果是前者,倒也不惊怪,小慕生来就是干大事的人。
这家伙跑来海滨投资影业的那一年,已经说过了,他要让海滨成为他的一个据点,未来五十年,他要让它的经济领跑在全国各大城市最前列。
事实上,影馆的创建,的确带活了海滨的发展。
如果是后者,那就太惊骇了,一个小小丫头片子,还在读高中呢,在学校评风还那么差,身为一个渣学生,胸中居然藏着如此独树一帜的思想?
这种人,完全是国之栋梁啊!
如此一想,小慕的眼光,也实在太可怕了一点,挑女人居然能挑到这样的,完全是贤内助啊……
……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是楚骁遥拍的。
他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道:“说得好,但不管你再说得如何天花坠,一切就眼前而言,只是空谈,慕小姐,五五分,你们总归是太黑了,要知道,你现在怂恿我干得是一件有可能把我们楚家三代人经营的基业毁于一旦的大事。而且,这种分配比例太失公平。”
身为楚家这一辈当中唯一的男继承人,楚骁遥可是出了名的人精,自然不可能轻易同意。
奸商的智商,那不是随随便便唬几下就能把个唬住的。
“呃,我能说两句话……”
陆经年举手,想要插进话去。
可蔚鸯完全无视他,立刻收起沉思状,接下了话去:
“要不这样行吗?我们现在先按这个五五分账的模样约定一下,作一个临时合作协议,待明天把十八湾敲下了,后天如果这块地皮没有增值,我们就只按三七分账,如果地皮增值,就按五五分账。
“其中我会从我哥哥那边拿走0.5的分账比例,就当是你之前谢我之礼。
“也就是说,日后这个项目的分账模式是:5:4.5:0.5……
“怎么样,同不同意?
“如果你同意,我们这边可以透露给你一个合适拍下的价码,到时可以能助你一举拿下它。”
至始至终,她的语气是言之凿凿的,就好像这件事绝对是十拿九稳的,意外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但凡商人,都知道投资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可是蔚鸯完全不。
她的自信是哪来的?
陆经年不明白啊,听得她提出这么一个模式后,额头上莫名就生了汗,想想啊,这几年他搞的投资也够多了,从来不像这一次,谈判过程就像在坐过山车,刺激得几乎要尖叫出来。
不过,楚骁遥却已然被说动了。
他深深地瞅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慕戎徵,以及神情一直在异变的陆经年,看得出来,这个姓陆的也惊到了。
暗暗地,他琢磨了一下,估计事态发展已经脱陆经年原有的计划。
为了不让协商结果夭折,他想最后确认一下,毕竟未来和他合作的是这两位,“陆先生,慕先生,慕小姐当真能代表两位下这个决定?先拍地皮,再根据实际情况来定分账比例?”
“我……”
陆经年想要反对。
如果只是三七分,没多大意思,浪费慕戎徵的背景资源,这绝对是不划算的。
“对,她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慕戎徵一口应下。
陆经年翻白眼,轻叹:疯了疯了,这个男人被他女人搞疯了。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马上拟合同,立刻签字。”
楚骁遥满口同意。
蔚鸯听着笑开了脸,回头瞄着目光深深的慕戎徵,示意了一个“搞定”的手势,思绪却飘了起来:一想到未来自己会变成小富婆,哎呀,她顿时笑成了花一样,小嘴根本没合拢过。
*
合作方案就此敲定,竞拍事宜由楚骁遥全权负责,水幕影业所出的竞拍资金,由陆经年提供,整个过程,慕戎徵不出席,不正面干予,只冷眼旁观。
至于原因,楚骁遥没问。
为表示双方达成合作,楚骁遥本来想请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的,但是,慕戎徵拒绝了,说:“等真正达成合作了,我们再一起庆祝……”
楚骁遥也是识趣的人,没有再强求,就此带人离开。
“这件事,你怎么做得如此草率?”
楚骁遥走后,陆经年质问慕戎徵,希望他可以给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