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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黄翠花的声音,秋草浑身瑟瑟发抖。
“婶子,艳红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真的……求你放过她好不好?呜呜呜……”说话间,秋草泪流满面。
“你想清楚了?”门外,黄翠花的声音传来。
秋草呜呜咽咽哭得泣不成声,半天没吱声。
门外的黄翠花听她哭得这么伤心,似乎也有些心软。
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道,“秋草,婶子也是为你好,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刘家那边我也帮你谈好了,他们愿意把婚期提前。这事林老师还不知道,得你自己去找林老师说这事儿。”
“不,我不要去见他。”提起林老师,秋草就满脸惊恐,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
门外的黄翠花没再说话,仿佛在等她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后,秋草的情绪冷静了。
她主动开口说,“婶子,我按你说的把艳红带出去,你就会帮我对不对?”
“我答应过你的事就不会反悔。”黄翠花道。
“好,我明天就把艳红带去镇上。”秋草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
门外的黄翠花语气中带着几分满意,“好姑娘,你可算想通了。”
秋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什么都没说。
就听到门外又传来黄翠花的声音,“你还记得我先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吗?带艳红去镇上,然后呢?”
“记得,我把她带到槐树胡同那棵老槐树旁边,有人会来接她。”秋草道。
接着,她又说,“婶子,你能让他们对艳红好点儿吗?”
“林老师对你不好?”门外的黄翠花没有马上答应她的要求,而是反问她。
提起那个人,秋草浑身就打了个哆嗦。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把我绑起来,掐我,拧我,还用烟头烧我,我胸口被他咬的伤现在还没好。”
说这番话时,秋草的声音都在颤抖。
“啪!”的一声,门被人推开。
一道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看着秋草,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你就要让别人也尝尝你受过的苦,把无辜的人拖下水,让别人跟你一样痛苦吗?”
“乔……乔知青,怎么是你?”秋草伸长脖子朝她身后看,像是在找人。
乔听南道,“别找了,一直都是我。”
“不可能,我刚才明明听到婶子的声音。”秋草不信,觉得是她把黄翠花藏起来了。
“秋草,你是在找我吗?”跟黄翠花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从乔听南口中发出。
秋草亲眼目睹这一幕,震惊了!
她指着乔听南震惊地说,“你……你怎么,怎么会?”
明明是黄翠花的声音,怎么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你是妖怪吗?”只有妖怪才做得到。
她又颤抖着声音问,“你把婶子咋了?婶子不会是被你吃了吧?”
想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会吃人的妖怪,秋草浑身颤抖起得更厉害。
乔听南:……
她这叫口技,什么妖怪?没见识。
“你知道就好,现在起我问什么你说什么,不然……嗯哼。”她故意停顿一下,给她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秋草被她这个眼神差点吓尿,赶紧说,“我说,我啥都说,你别吃我。”
你以为你是唐僧肉啊,还吃你。
乔听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点凶地说,“少废话,你跟林德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的事,跟黄翠花又有什么关系?”
秋草这会儿正怕乔听南,以为她是会吃人的妖怪。
被她这么一凶,就跟倒豆子似的把什么都说了。
“我之前有一回崴了脚,刚好遇到林老师就扶了我一把。我觉得林老师是好人,就从家里带了点菜和鸡蛋去谢他,叫婶……黄主任看到了。”
“后来有一天,我去镇上遇到黄主任,她说要去个亲戚家东西多不方便,让我帮她搭把手。到她亲戚家她给我递了杯水,我喝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跟林老师一块躺在床上,身上啥都没穿。”
“我……我很害怕,穿上衣服就跑了。这事我没敢告诉黄主任,之后林老师又找我好几回,我拒绝了他就强行把我给……然后前些天我开始吐,我悄悄找人看过,说我这是怀孕了。”
“我把怀孕的事告诉林老师,他压根不认账,还说我肚子里怀的是野种,还把我给……我没办法才去找了黄主任,她就说会想法子帮我瞒过刘家那边,让刘家答应把婚期提前,也不会怀疑我肚子里这个孩子。”
“但条件是,我要把艳红带到镇上去。我不想答应,可她威胁我,不听话就把我怀孕的事宣扬出去,我没办法。”
……
秋草哭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乔听南听得皱眉。
见她还在哭,就不耐烦地说,“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哭有什么用?”
“我……那我能怎么办?”秋草觉得自己都要被逼死了。
早知道她那天就不去镇上,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般,乔听南冷酷无情地戳穿她的想象,“都这样了,你不会还天真地认为你跟林德荣发生关系那天,遇到黄翠花是偶然吧?”
“什么意思?”秋草一下子愣住,傻愣愣地看着乔听南。
“字面上的意思,你刚才不是说了,喝了黄翠花递给你的水才失去意识。什么水能让人一喝就晕?你就没想过,从一开始你就被人算计了吗?”见她还一脸茫然的表情,乔听南就很无语。
这都不是单纯,是蠢。
许是乔听南的眼神太过直白,秋草也很快明白过来。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怎么会?她为什么要那样害我?”
“你问我,我问谁?”乔听南翻了个白眼。
接着问秋草,“你还记得黄翠花那个亲戚家在哪儿吗?”
秋草点头,就把那个地址说了一遍。
说完,她又问了一遍,“黄主任真的在骗我吗?”
这一问,把乔听南给惹毛了。
她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开怼,“你好歹也是快二十的人了,长点脑子好不好?明摆着的事你还怀疑什么?”
“怎么着?给你递水让你喝了被男人睡了的人是好人,趁你走投无路的时候让你去害别人,把你的痛苦传递下去的人是好人,就我是坏人?”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谁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