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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的脸色不太好,他张了嘴,但没有发出声音。
安无咎盯着他,只感觉这人当了几轮NPC之后,越发沉不住气了。
藤堂樱明显是个诈身份的。
“不爆啊?”藤堂樱笑了笑,“那我就看你能刚到什么时候呗。这样吧,你们把中祭司给我,我下一晚验五号这个蓝头发姐姐好吧。也没有别的好说的了,我过了。”
她说完,转过头看向老于,脸上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逆序发言,藤堂樱结束后权限转到老于头上。老于像是憋坏了,恨不得立刻说出口,“我不是狼,我根本就不是,她是个假的预言家!她才是那个狼!”
其他人没有发声的权限,全场寂静一片,越发显得他情绪激动。
老于看着眼前这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他,盯得他浑身不适。
“我是个好人,我昨晚一夜什么都看不到,这个藤堂樱起身就说自己是预言家,给我发了个查杀,那、那这不就是脏我身份吗?我不是狼,真正的狼是藤堂樱。我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我,反正如果你们都想把我献祭了,你们就损失一个好人,我第二个发言,你们让我盘我也盘不出来,反正三号这个地方诈我身份我觉得很奇怪,我不接受。”
他发言的状态很用力,安无咎听着不像是真的狼。
但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是狼,接到一个查杀,他会怎么样呢?
直接爆掉,恐怕是不甘心的,毕竟前面这个藤堂樱看起来是不像预言家的,他们怎么也得找到真预言家之后再爆。
所以老于这样做,身份也是未知。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你们才信,我又不是能拍出身份的神官,也没有能自证的技能,我要是个女巫,我今晚就把这个一号毒了。”老于眉头紧皱,“过了,我不说了,我觉得你们应该能看出来我不是狼。”
轮到了安无咎。
安无咎微笑着看向老于,“不用这么激动,很明显,藤堂小姐是来诈你二号身份的。我不是预言家,也不打算跳预言家,上来竞选也是一时兴起,想看几位预言家表演又不想承担投票的责任。”
他顿了顿,不疾不徐道:“看看前面两位吧,三号第一个发言就给二号查杀,状态和发言都不像预言家。在我看来,一个真正的预言家是所有好人里唯一一张真正的信息牌,他身上肩负着责任,而其他好人又没有视角,所以预言家一定希望好人可以认下他这张牌,在这种情况下,预言家的发言首先一定是真诚的,并且能报出验人的心路历程,才能让人信服你不是上来之后现编的验人信息。这两点,很显然藤堂樱都不占。”
藤堂樱听完他的话,只笑着耸了耸肩。
“其次,她给出的下一验是五号,一个也在场上的牌。”说着,安无咎看向藤堂樱,“我这么跟你说吧,为什么会有一个中祭司竞选的环节呢?”
“因为中祭司多0.5票,这0.5票对好人或者邪.教徒都有利,所以那些带信息的身份,比如昨晚验了人的预言家,或者是昨晚杀了人,且知道队友身份的狼人,他们才会选择跳出来用自己手里真真假假的信息去搏一轮,当然,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人选择不参与,成为投票牌去站边拿这个中祭司的神杖。”
“当然了,不仅仅是多这点票,最重要的是预言家注定是一个早死的身份,只要竞选环节跳出来,狼队摸清楚预言家是哪一个,晚上必然会杀了他,做完不知道什么情况,女巫不一定还有解药可以救人,预言家死了就没有发言机会,无法告诉我们第二晚验了谁,但手里如果有神杖,验出来的人是好人,他就可以通过传递神杖的方式间接告诉我们‘我昨晚验的人是个好人’,这样我们好人的视野里就少了一个狼坑,不是吗?”
他几乎是在教预言家如何去操作,因为安无咎自己拿了一张十分被动的神牌,最重要的还是预言家能验到狼,最好是那个石像鬼。
但是场上有很狡猾的人,也有不太会玩的人,安无咎很担心预言家发言不过关拿不到这个中祭司的位子,或是拿到了也根本不会操作。
这样好人就难办了。
安无咎转过脸,看向藤堂樱,“所以,如果你是预言家,只留了一个预留的查验对象五号,万一这个五号起身跟你对跳,打你是狼,那么在你的视角里,她是一张什么牌,你是不是就浪费这一验?如果五号看到你真的拿到了中祭司的神杖,直接自爆进入夜晚,那你夜里验谁,我们这些人如何得知?”
“白天你死了,你的神杖要交给谁?你要指定谁来继承你的中祭司位置,前一晚你是查杀,后一晚你要验的人是自爆狼,第二晚吃刀没有遗言,要怎么办?把神杖毁掉取消中祭司的权限吗?”
他这一连串反问问得藤堂樱有些愣住。
“你是第一个发言的,可以接受发言有瑕疵,但你的状态摆明了就是诈身份,一直要二号自爆,但是他到现在没有自爆。如果你是好人,我建议你在听到后置位真预言家有力度地起跳发言时就退水,刚在这里等着竞选,那你的身份就很难清白了。”
安无咎说完,瞥了一眼老于,“这个二号我就不点评了,留给后面的人说吧。”
老于皱了皱眉,想问他什么意思,但他说不了任何话。
“我在这里能给你们聊出这些话,我相信好人应该能认下我,这一轮是有石像鬼这种狼队预言家的存在的,一旦石像鬼起跳,好人视角会很混乱,我会重点听后置位的发言,如果有多个预言家,那么我会在竞选完毕之后再站边。我是个平民,并不想要中祭司的位子,只是说两句话。”
说完,他后退一步,“我退出竞选。”
发言权限由一号转到十二号松浦守梨。
“十二号发言。”松浦守梨开口,“我是真预言家,昨晚验了一个二号,二号是个好人,你们现在可能会觉得我很奇怪,怎么前一个人刚给二号一个查杀,我就在这个时候报出他是好人的信息,的确是有点巧合,不过这和发言前后位置也有关系。”
“我的验人心路历程其实很简单,我作为预言家,当然想最大化地使用我的能力,那就是验出狼,大家就可以将狼献祭出去,好人不会有损失。昨晚圣坛给我们每个人发了身份牌之后,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我无意间听到老于说,‘要刀也是刀安无咎’,当时藤堂小姐也在场,所以我基本能理解为什么藤堂小姐在那个时候起身诈他身份。”
“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我晚上查验了这个二号,结果出乎我意料,他竟然是个好人。那我只能将他昨晚的话理解为气话,或者是认为狼会选择杀安无咎,因为他比较厉害。”
松浦守梨说话间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给他们分享了一个昨晚的信息,整体验人也变得合理起来。
“我今晚会验九号。”他看向诺亚,“因为我有点担心自己没办法以成年人的视角去看待你的发言,你又没有参加竞选,我想从投票的人里面验一个,你可以选择投给我或者不投,但这一验我不会改。”
“至于明晚,我会验刚刚发言的一号玩家。”松浦看向安无咎,对他露出一个看似有些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因为你的实力比我高出许多,我不太能凭听发言听出你是好还是坏,虽然你刚刚的发言好像已经尽力在帮好人了,但我心里总还是怀疑。”
“我验你是奔着好人去验的,很希望能验出你是个好人,有你在,我想其他好人也不会站错边。没有验三号是因为我觉得她发言偏好,诈身份也没有强势要神杖,而且她昨晚也听到了老于那句话,是有诈他的动机的。”
安无咎微微颔首。
他没什么好不接受的,到目前为止,除了给二号这种刚刚被诈过的牌一个好人身份,松浦守梨没有爆点,是个合格的预言家发言。
而三号藤堂樱也在这个时候后退了,她选择退出竞选。
松浦守梨看到了她的行为,于是说:“现在三号选择了退水,那我姑且可以认下你,希望你在竞选结束后可以好好聊一聊。”
说完,他又强调了一遍,“我是真预言家,请六号、八号和九号玩家能看清局势,把票给我,我作为预言家希望能尽可能地帮助好人获得更多信息,这样我们才能赢。就这样吧,我先过了。”
“十一号玩家发言。”
轮到了杨策。他表情很镇定,状态轻松,“我竞选是想要上来评价一下预言家,前面的三号(藤堂樱)就不说了,诈身份找狼人,你退出竞选,可以放一放不去评价你好坏,我不是预言家,目前在我眼里就只有一个十二号这一个预言家,他的发言中规中矩,没什么大问题,也聊出了为什么验二号,虽然有点巧合,但是勉强能接受。”
“我觉得三号(藤堂樱)和十二号(松浦)夜里不见面,不然狼队不可能蠢到会让起跳的两狼都给同一个玩家不同查验结果,这样反而没办法做高队友的身份,所以我姑且是可以认下两个人不共边。”
“但是,”杨策看了看后面的人,“后置位还有四个人,这四个人总不能都不是预言家吧,我还想听听后面的人发言,再来判断,我觉得也不迟。”
说完,他又想了想,“有没有这种可能,二号(老于)是狼,十二号(松浦)是狼,三号其实诈对身份但是被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十二号在这里就是起跳捞那个已经被查杀的狼队友,靠好的发言骗过了诈身份的平民。有可能的吧?”
杨策皱了皱眉,“那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一号玩家(安无咎)会不会是起来指导后面狼队友起跳的?”
想了想,他又摇头,“我觉得不太会,虽然我没有和安无咎玩过,但是好像大家都很忌惮你,如果你真的有实力,看到队友被查杀,应该会自己原地起跳的。”
安无咎与他对视,只勾了勾嘴角。
“听后置位发言吧,我是个好人,已经尽力为大家盘双边逻辑了。后置位如果还有人跳预言家,那我会好好听,竞选结束之后的发言再聊一聊,过了。”
发言权转到了十号安德鲁的身上,与之前热身赛一样,安德鲁依旧是那个状态,似乎并没有被背叛打击到。
他微微皱着眉,看起来非常严肃。
“预言家,昨晚验的是五号梅根,她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