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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煜上楼简单的冲了个澡，他正准备换衣服时，电话铃声响起，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是蒋开来的电话后，便没去理会。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气氛变回安静。
贺煜刚想拿起手机的时候，对方又再次将电话打了进来，而且是秒打秒挂。
“这人脑子是不是挺不好使的？”贺煜嫌弃地按下接听键，没什么情绪的问道，“蒋开，你又有什么事？”
蒋开如往常一样吊儿郎当，说话的语气也是轻飘飘的：“明天不是你生日吗？你打算怎么过？”
“反正又不和你过。”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伤我的心了啊，你每年的生日都是我为你一手操办的，今年肯定也不例外。”
“我有例外了，我和我女朋友一起过。”贺煜坐在床上，闭着眼冥思着，“你说，我该怎么和我女朋友一起过？”
“什么？！”蒋开顿时提高了音量，从语气中就可以听出他到底有多吃惊，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有女朋友了？”
“怎么？我就不能拥有女朋友了吗？”贺煜反问。
“不会是真的是那个女孩子吧？”蒋开难以置信地问他。
“嗯哼。”
“我靠，我他妈直接天塌了。”
“没事，您慢慢消化，我先去接我女朋友了。”话毕，他挂断了电话。
只剩下蒋开一个人在电话那边一个劲儿的“喂”。
*
奶茶店内，约会的小情侣随处可见，店内生意兴隆，充满了欢声笑语。
沈放随便穿了件短袖衬衫，脚下踩着帆布鞋，他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坐在舒娴对面。
“你昨天是去干什么了？”舒娴用吸管搅拌着杯中的饮料，杯内的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哐哐哐”的响声，“几天不见，你就变得如此邋里邋遢了？”
“去你妹的，”沈放薅了薅头发，将帽子扣在头上，“如今的我变成这样，完全是你好友搞的鬼。”
“我好友？”舒娴一字一顿道，十分不解，“谁啊？”
沈放喝了口柠檬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齐颜。”
“她亲你了？”
沈放被她这句话吓得直接被柠檬水呛到，连眼眶周边都变得有些红润，他拍着自己的胸脯，顺了顺气：“可拉到吧，就她？”
“怎么？你还不相信？”舒娴瘪了瘪嘴，“她之前初中的时候喜欢人家，直接冲上去搂着人脖子就亲了一口，对着人家说喜欢他。”
沈放攥紧了手，气不打一处来，他回想起之前，齐颜亲他的时候说的话。
这俩有什么区别吗？
她就这么喜欢搂着人家亲吗？
一想到这里，沈放更气了，他起身连招呼都没给舒娴打，付了钱就出了店门。
舒娴得意的笑了，她转过头去看向窗外，忽然间，她的余光瞥见了贺煜的车。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贺煜已经走到她对面坐下了。
“你还在留恋什么？人家都走了。”贺煜用后背凸起的关节骨敲了敲桌子，颇为不爽道。
“我没有！”舒娴鼓起脸和他较真起来。
贺煜弯了弯唇：“好好好，没有没有。”
“走吧，去吃饭。”
“行。”
路上，舒娴正无聊着，她看向面前摆放的车内小摆件，忍不住用手去碰了碰，那个小黄人顿时开始蹦弹起来。
她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啊？”
贺煜看了一眼那个小东西，挑眉道：“前几天买的，怕你在车上无聊。”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打算怎么过？”
贺煜倒是回答的很简洁：“和你过。”
“你爸妈不陪你吗？”
“我这不是要陪我女朋友吗？”贺煜宠溺着用手捏了捏舒娴的脸。
“别，我可担待不住。”舒娴拍掉他的手，又整理了下衣服，“明天呢，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就去找你。”
贺煜突然没了兴致，他将目光重新看向前面，跨着个脸，双手握着方向盘：“没有时间。”
舒娴自然是看出来他有些不高兴了，连忙往他这边靠了靠，哄他说：“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是不陪你，我怕你家里人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很尴尬的。”
“尴尬什么？反正你都要成年了。”
舒娴从口袋里拿出一票口香糖，将它的包装纸撕掉，随后把糖送进贺煜嘴里。
“即使你爸妈不反对，我爸妈肯定会有意见的。等合适的时间再说可以吗？”
“你需要多长时间？”
“等合适了就说。”
“你需要多久？”贺煜沉着气，把车停在了路边，转过头去看向她，“舒娴，男人的青春也是青春，我有生仅谈这一次恋爱，我的目的就是结婚，虽然你还没有成年，但是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陪你长大。”
“贺煜，”舒娴叹了口气，耐心说，“女孩子的青春怎么可能就不是青春了？我和你谈了还不到一个月，你突然这样子跟我说这番话，我有些接受不了。因为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谈恋爱，它可能会变成我的经历过往，也有可能成为我的最后，这些我们都拿捏不准。我们顺其自然一点好吗？”
贺煜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他们彼此都不清楚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现在他们彼此对视，互相都不说话，保持沉默。
良久，贺煜率先收回目光，重新启动车。
他这些无声的动作，都代表了妥协。
虽然他很想让外界知道舒娴的存在，但是她现在还没有成年，被拿去舆论什么的也不好，所以他选择了妥协。
他这一步棋下的有些过于鲁莽了，可能是因为那番话，所以导致他棋步走向众乱。
舒娴打破了两个人的寂静：“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贺煜没吭声。
“贺煜。”
舒娴回过头，眼角悄无声息的落下一滴眼泪，她抿了抿唇，冷静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要冷静一下，因为我要想一想我和你的观点到底是不是一致，有些时候我感觉我好像并不是喜欢你，而对你是产生了一种依赖感。”
舒娴又说：“很抱歉，明天我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我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
她把做好的情侣戒指的盒子递给他，但是舒娴并没有把属于自己的那枚戒指拿出来，因为她还没想清楚自己对贺煜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可以把我送回家，或者是就在路边把我放下。”
“舒娴！”贺煜再次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被气红了眼，胸脯被气的发抖，“我跟你谈恋爱，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不是让你用这种方式来对待我！”
“对不起。”舒娴还是没看向他，她还是继续选择道歉，“对不起。”
“我就给你一天冷静期，如果时间一过，你还没有想通，那我就陪你想通。”
这次轮到舒娴没说话。
她也没料到今天会变成这样，原本开开心心打算去约会的两个人，都被这件事搞的心情烦躁。
最终，贺煜送她回了家。
那天，贺煜瞒着她站在楼下，站了一个晚上。
他的眼眶攒满了泪水，但是最后又被自己憋了回去，他看着舒娴家客厅的防护栏，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他终究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舒娴心里仅仅只是一个心存感激可以依赖的人呢？
为什么不是因为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呢？
她为什么会犹豫？
贺煜想了很久，还是没搞明白。
算了，只要舒娴答应和他在一起就足够了。
毕竟他就只喜欢她。
他都可以为这些事而妥协，是为她毫无底线的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