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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老爷子要过生日,说是过生日,其实也就是简简单单一家人吃个饭。
只不过他点名了要席莫庭带着乔念回来,尽管李佩兰和席正明心里不愿意,但是都没有明说出来。
乔念和席莫庭中午十点钟到了席宅,下车的时候,乔念看了一眼面前恢宏的建筑,觉得脚底发软,她也见过不少别墅,可像席家这样占地这么大的还是头一次。
“别紧张。”进门前,席莫庭拉住她的手,低声说道。
乔念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
穿过前面的花圃,进入大宅的客厅。
客厅里,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的是他的特别护理。
看见他们进来,他赶紧起身迎接,表情既高兴,又有些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你爸妈出去了,说是中午会回来吃饭。”
席莫庭眉头一皱,问道:“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就说去见一个老朋友。”老爷子心里头也不顺畅,这不是摆明了跟他唱反调吗,他的这个儿子还不如孙子孝顺。
乔念不傻,她大概听出了一些意思,席莫庭的父母应该是不想见她,所以才避出去的吧。
想到这里,乔念不禁苦笑了一下,这样也好,省的她手足无措。
三个人在沙发上落座,乔念这才想起把准备的生日礼物递给老爷子。
一边说道:“爷爷,我也不知道买什么礼物,就自己织了一条围巾,天冷了,希望您能用得上。”
老爷子接过袋子,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深棕色的羊毛围巾,他直接戴在脖子上,试了试,乐呵呵的说道:“真暖和,丫头你真是太有心了,以后我每天早晚出去散步都会戴着的。”
乔念听他这么说,心里也很高兴,席莫庭通知的很突然,她完全不知道买什么礼物,而且老爷子确实不缺什么,她索性买了毛线,熬了两晚上,织了一条围巾,聊表心意。
老爷子非常满意,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所以他喜欢朴实的人,可是他的儿子发达了以后,他就再也接触不到朴实的人了。
收惯了贵重的礼盒,突然拿到手一件带着温度的礼物,这才是他想要的,怀念的感觉。
席莫庭看了一眼乔念,眼睛里透着柔光。
老爷子脸上堆满了笑意,将围巾取下来,摸了又摸,问道:“这又是你外婆教你的?”
乔念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小时候外婆经常给我织毛衣,我长大后,只学会了皮毛,只能织出围巾来。”
“已经很好啦,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会织毛线,手艺都要失传了。”老爷子笑道,“以前我们穿的可都是自己织的,耐穿的很。”
说起以前的事情,老爷子总是喋喋不休,平时在家里也没人听他唠叨,现在有人在,他就说的停不下来。
几个人正说的高兴,外面席正明和李佩兰回来了,有佣人迎上去帮他们拿外套。
看见他们走进来,乔念和席莫庭都站了起来,席莫庭叫了一声爸妈,乔念紧张的卡住了喉咙,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称呼这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然而尴尬只是瞬间的,因为席正明和李佩兰几乎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往餐厅走去了。
佣人陆陆续续的上菜,长长的餐桌只坐了五个人,老爷子坐在首座,乔念和席莫庭坐在李佩兰和席正明的对面。
乔念注意到他们用餐仪态都很高雅,吃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除了老爷子。
席间,大家话都很少,李佩兰给席莫庭夹了几次菜,看得出来很关心这个儿子,而席正明全程几乎目不斜视。
一顿饭吃下来,乔念觉得腰酸背痛,尽管他们都拿她当空气,可她依然绷的有些紧。
饭后,李佩兰拉着席莫庭说话,乔念坐在沙发上有些拘束,还好老爷子很照顾她,时不时跟她聊两句。
这时候,李嫂走了过来,乔念有些惊喜,她有段日子没见到李嫂了。
李嫂看着她微笑了一下,说道:“老爷找你过去呢。”
她的话,大家都听见了,李佩兰看了她一眼,老爷子和席莫庭都若有所思。
乔念缓缓站起身,跟在了李嫂身后。
出了大宅,往右手边走,路过一个喷泉,然后到了一个小花园。
花园中间的草坪上有一张桌子和几张藤椅,席正明正坐在那里。
“别紧张,老爷就是看着严肃了点。”李嫂拍拍她的手宽慰的说道。
乔念点点头,往那边走去。
“乔小姐,请坐。”席正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语气平淡。
乔念坐在了他对面,看了他一眼,直觉他是一个不苟言笑又严厉的人,心里有了一丝丝压力。
“我听说莫庭给你买了房子,你们已经不住在颐园了。”他问道。
“是的。”乔念据实回答。
“他对你还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席正明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
乔念皱眉,感觉他话里有话。
果然,他又说道:“之前我一直没想过要见你,包括在知道你和他有了实质的关系之后,我依然没打算见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乔念摇头,回答的果断。
席正明笑了一下,觉得眼前的姑娘挺沉不住气。
“因为你很识趣。”他说道,“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没给他惹过什么麻烦,我希望你一直保持下去。”
乔念看着他,觉得面前的人可能习惯了命令,他说话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她不喜欢,也不自在。
席正明见她抿唇不说话,心里有些不悦,他需要得到的是肯定的保证。
“你心里应该是明白你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在他对你失去新鲜感之前,把握好分寸,也别妄想得到太多,我保证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他的语气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乔念垂下眼睫,这种带有羞辱性的话让她呼吸一滞。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差距。”她重新抬头看他,眼神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