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丘之貉

爱睡觉的懒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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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都使伸了伸懒腰,在宴箫面前也没有个正经样子。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抑制不住开心,忍不住自己的分享欲。

    “陛下可知道,这些人当中,谁最软弱?”

    宋都使卖着关子,等着宴箫猜测。

    “蒲侍郎吗?他又胆小、又贪心,爱钱财、爱美人,就是瞻前顾后,喜爱攀附上位者。”

    宴箫放下茶盏,双手十指交叉,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儿。

    “哎、与陛下猜谜,真是一点儿乐趣都没有。”

    很显然,宴箫猜中了。

    “那个蒲杰啊,实在是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人。”

    他说着,面上露出了一抹嫌弃、厌恶的神色。

    “不过是把他安排在水牢那边,他就吓得像只鹌鹑一样。冬日里的水牢,又冷又湿。臣担心蒲杰大人受不了水牢里的湿冷,所以找了个铜鼎,在下面给他添材烧水,好让他的风湿能好一些。”

    宋都使苦笑道:“臣都是为了他好,他竟然一点都不领情!”

    他们两个在那儿演戏演的上瘾,说的话全部都让牢里的其他人听见了。

    被他们谈论着的蒲杰,现在冻得瑟瑟发抖。听见了宋都使说的话,他的那份“好意”吓得他裹紧了自己嫌弃不已的被子。

    他不是没有听过旁人私下议论宋都使是个疯子,和宴箫两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一丘之貉。

    不愧是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整人的方式如出一辙。

    被关了一整天,他们既不审问,也不按规矩核实罪状,上来就虐待他们。

    一群大臣有罪不是慢慢调查,而是听信那群刁民的一面之词,直接将人从朝堂送到了牢房。

    其实他们早就已经掌握了他们的罪证,无论是扒皮还是拆骨,他们都有充足的罪证。

    只是这两个人在审讯上,都是一样的怪异且病态。

    有的人会为了犯人早点招供而不断的施加刑罚,迫使犯人在受不了肉体上的折磨之后,全盘拖出。

    但是他们两个,对肉体上施加刑罚并不感兴趣,反而喜欢折磨犯人的精神。

    像是小猫与老鼠,不着急吃,翻来覆去的玩耍,直到把捏在自己手掌心的小老鼠玩腻了,涮够了,才会给他们一个痛快。

    就比如当年的六皇子溺亡案,宴箫把宫人关进牢房不急着逼供,反而叫来人用水滴之刑。

    他自己则和宋都使两个人有说有笑,坐在一边吃吃喝喝。

    那个被审问的宫人被逼到精神崩溃,想要咬舌自尽,他就卸了他的下巴,把整坛子酒水全部灌了进去。

    受尽了折磨,痛苦不已的宫人,最后还是为了求一个痛快,招了。

    而宋都使见识过宴箫审问人的手段之后,更加的变本加厉,在精神折磨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宋都使迷上了做饭。

    可惜都是黑暗料理,每回还没有给人喂进去,就让人直接恶心的吐了出来。

    反复几次之后,有些受不了的人也就招了。

    从此宋都使爱上了给犯人做饭。

    甚至从此都看不上送来的牢饭,整天就想着逼犯人吃自己做的。

    *

    “硕儿,叫爹爹。”

    长乐坐在床上,把小宴硕放在自己的腿上,一字一句的教导着。

    “嘛嘛嘛”

    小宴硕暂时还太小,听不懂,也学不来,张嘴砸吧着,倒像是在叫妈妈。

    长乐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小声地对着小宴硕说:“硕儿,叫妈妈。妈~妈~。”

    小宴硕看着她的眼睛,含着嘴里的手指伸出来要抓她垂下来的头发,嘴里也含糊不清的牙牙学语着。

    来回好几次之后,确定小宴硕只会含糊不清的发音,她暂时也收回了心思。

    “还是太心急了,还是先学会叫爹爹吧,以后有什么事就都可以找你爹。”

    她抱着硕儿,亲了亲他的额头。

    本来想亲他肉肉的小脸,但是口水太多,下不去嘴。

    宴箫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床上的一大一小。

    小的啃着自己的手指,啃得不亦乐乎,好像在吃什么美味佳肴。

    大的不厌其烦地教小的叫“爹爹”。

    宴箫表示他不是很懂?

    世上的人不都是先教孩子叫娘的吗?

    怎么到她这儿就反过来了?

    “娘子怎么不先教硕儿叫娘?怎么还先教起了叫爹?”

    他脱下身上的外衣,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不是都说爹娘、爹娘的吗?所以先教会他叫爹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在她的认知里,就应该是这样的顺序。

    “歪理。”

    宴箫抱着人,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哪有啊?”

    长乐拿出帕子,把小宴硕的手手从嘴里拿出来,认认真真地开始给他擦拭。

    宴箫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觉得自己在长乐这儿失宠了。

    “你都没有这样给我擦过手?”

    他语气里带着抱怨,不满的抱着她的腰身。

    “硕儿生活不能自理,你也生活不能自理吗?”

    长乐收起帕子,放在热水里打湿。

    宴箫抱起孩子,在他已经擦干净了的小脸上亲了亲,一边亲还一边在他脸上吹气,发出噗噗的怪声。

    小宴硕被逗的直笑,咧着嘴笑得开怀。

    两个人又逗了一会儿孩子,长乐让人把他抱下去哄睡。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刚刚的欢乐气氛还在,长乐看了一眼宴箫,抓着他的手,开始仔细的擦拭起来。

    “这下子,你可不能说我没给你擦过手了吧!”

    长乐揶揄着他,狡黠地一笑,像只偷了小鱼干的猫儿。

    “那以后你给硕儿做什么,为夫也要有同等的待遇。”

    他这话一出,长乐的小脑筋转的飞快,问他:“那你这不是在为难你自己吗?”

    “何出此言?”

    宴箫往身后的床上一躺,拉着长乐也躺了下来。

    长乐枕着他的手臂,开始了她的表演。

    “硕儿还小,他穿衣洗澡我都会亲自来,他每天还要哄睡、陪玩,带着出去遛弯儿。还要给他排气,就是帮助他肠胃蠕动,也就是帮他放屁。”

    “你应该不用我做这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