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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以后就这样练，每天早晚各三遍，不可懈怠。”
看着秦桐一套功法演练完毕，晏川点了点头，随意敷衍两句，指指地上五彩斑斓的大蜥蜴，继续说道：
“今日你我相遇，便也算是有缘。这头妖兽，就当做见面礼，你带回去，好生密封储存。”
“每次练功之后，就取些妖兽血肉服用，补充气血。”
“半月之后，依旧在这林中碰头，届时若能达到师门标准，我便收你为徒、传你法门。”
成年妖兽尸体价值不低，但晏川人生地不熟，还是个睡通铺的杂役，根本没有处理渠道。
留在这树林里，反倒是个隐患，正好做个顺水人情。
说罢，也不等对方应答，身形一晃，凭空消失在原地，再寻不见丝毫踪影。
秦桐本还想说些什么，看着这一幕，眼中不禁满是惊诧。
他虽不善修行，但却一心向道，又在宫中耳濡目染，对于修行境界划分，也算颇为了解。
这般毫无征兆地凭空消失，分明是修成神通的仙师手段。
思及至此，秦桐心中不禁喜意更盛。
忙收敛起面上轻慢，一脸严肃庄重，冲着晏川方才站立的方向深鞠一躬。
良久，才直起身来，开始处理地上的妖兽尸体。
晏川隐匿身形，伫立一旁，冷眼旁观。
目送秦桐拖着变色蜥离开树林，这才放下心来，返回御膳房，倒头大睡。
……
第二天，晏川依旧起个大早，混在一群闲扯家常的帮厨中，旁敲侧击地打听关于玄秦皇子之事。
不打听不要紧，这一打听，倒是将晏川惊得不轻。
当朝光是宗人府在册的皇子公主，就有近三百人。
再算上三不五时冒出来、真真假假的“沧海遗珠”们，少说也有子嗣三四百。
半晌才缓过神来，仔细想想，前世有些皇帝，寿数不过五六十，就能有六七十名子嗣。
当朝永安帝，光是在位时间，就已经有一百二十余载。
而且修为深厚，论起精力体魄来，远胜世俗凡躯。
如此算下来，有个三四百名皇子公主，倒也算不得多出奇。
不过物以稀为贵，玄秦皇室拥有这茫茫多的皇子，珍稀程度便高不到哪里去。
母族不够强势，又无修行天赋者，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到永安帝一面，更遑论什么修行资源。
也就是随意养在宫中，混个温饱而已。
晏川这才恍然大悟，为何秦桐一介皇子，居然会混成这般模样。
这方世界，终究是以修行为尊。
没有修行天赋，连被奇货可居的资格都没有。
正闲扯哄笑着，王大福腆着肚子迈进院中，扯着嗓子吩咐开工。
众帮厨一哄而散，只有晏川拢了拢衣袖，凑到王大福跟前，一边收拾桌案，一边故作浑不在意地出声道：
“王师，你说咱们每天宰杀那些个妖兽，会不会哪天挣脱牢笼，跑到宫中乱窜啊？”
秦桐一介落魄皇子，连廷卫监的教习都搞不定，想来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那头无影无形的变色蜥，却让晏川有些在意。
若不是天赋卡牌中，刚好有其天敌，提前从气味中发现端倪，发出预警，只怕便要着了道。
昨夜又慌又困，回御膳房倒头就睡，还没想太多。
今早起床之后，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里可是玄秦皇宫，高手如云、戒备森严。
突然冒出只袭人妖兽来，实在是有些蹊跷。
“牺牲所的妖兽，无论是自养还是捕获，都豢养在玄安城外。”
兽笼还没抬过来，王大福老神在在地沏壶茶，随口答道：
“待到要用时，还得先去钦天监盖上宫印，才能送入宫来，哪可能在宫中乱窜，你小子净瞎胡想。”
“宫印？不盖会如何？”晏川猜想被否定，继续问道。
“不盖宫印？”
王大福闻言，蔑笑一声，瞥视晏川一眼，连语气也豪迈几分：
“玄秦护宫大阵，乃是当年玄秦五雄联手布置，由太祖亲手激发。”
“没有宫印，便是擅闯。莫说是些血食妖兽，就是正儿八经修成神通的大妖，胆敢擅闯宫中半步，那也是顷刻间身死道消、化作飞灰！”
听王大福言辞肯定，毋庸置疑，晏川脑中不禁更加疑惑。
那大蜥蜴论实力，绝超不出练气境界。
所谓隐匿之术，对付同境界修士还行。
若说瞒得过护宫大阵，晏川是断然不信。
护宫大阵若是如此费拉不堪，玄秦皇宫早就被渗透成筛子了，哪还会有如今这般安宁。
莫不成，是哪位贵人养的妖宠？
晏川百思不得其解，只觉有些脑仁疼。
“川小子你想想，五雄那是何等样的人物？想当年，太祖还未起事……”
这边晏川惊疑不定，那头的大师傅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王大福是五雄脑残粉。
平日里无事，也要念叨上三五遍。
如今有人主动将话头凑上来，自是话匣大开，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晏川在御膳房听了半月，倒也将那五雄事迹听了个七七八八。
三百年前，玄秦还只是偏安一隅的诸侯国。
国中有三教横行，以武犯禁，肆无忌惮。
直至太祖横空出世，以雷霆手段收服三教、广聚英豪。
而后横扫八荒、一统中原，建立起如今强盛无比的玄秦帝国。
三教有从龙开疆之功，并立成为玄秦国教。
三教魁首，则与太祖、灵尊，并称为玄秦五雄，世代受万民敬仰。
“灵尊又是何人？”
晏川适时出声询问。
前世历经职场酒局，自然知道领导吹逼时，该要作何反应。
王大福面色肃重几分，冲着西北方向拱了拱手，敬道：
“灵尊，是太祖的狗。”
这句话无关褒贬。
灵尊，本是太祖幼年时豢养的一条田园犬。
跟随太祖闯荡多年，修成神通、反溯祖脉，一身修为冠绝群妖，为开疆立国立下赫赫战功。
玄秦立国之后，被敕封为护国神兽，世人称之为灵尊。
妖族寿命绵长，至今还生活在宫中，继续庇佑玄秦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