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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外停下来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人。
那人从远到近,除了身后的仪仗队,看到他的人都跪下来嘴中喊着,“拜见太子殿下。”
不,正堂上还站着一人,太子看着这站着的人,将手伸向了身边的李弘成,“都是自家亲戚,起来吧。”
“谢太子。”李弘成规规矩矩的行礼,这倒是范熟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接着太子就像是刚看见跪在一边的梅执礼一样,过去搀扶了起来,“哦呦,梅大人,快快请起。”
“谢太子殿下。”梅执礼起身,“您怎么来了。”
范熟顺着这个角度看过去,站近了,范熟瞬间认出了梅大人,天罡童子功,曹正淳,曹大人。
“我来看你审案啊!”
“不敢啊!太子殿下请上座。”
这太子殿下不立即顺着梅执礼上座,确实转头饶有深意的先看了范熟一眼,然后才上台左右巡视在书记官那里看到一个小凳子,走过去亲自将其搬到了台上放到了桌案的一侧,一甩衣袍坐了上去。
“坐啊。坐啊!”太子连说了两声。
梅执礼才发着颤音说,“不不不不~不敢!”
“梅执礼,你才是京都府尹,别乱了身份!”
太子殿下的话让梅执礼慎思了一下,嘴中称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刚屁股挨上了凳子,就听到太子的话。
“都起来吧。”
吓得梅执礼瞬间绷直了身子,堂下的众人起身,司理理面无表情,不露出任何神色,但是眼睛不时飘向场中的身份最高者。
“我说他们呢,没说你。你审你的案子,别管我。”
“是,太子殿下。”梅执礼再次坐下,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拿起惊木,看了看又放下来,最后看向了桌上的状纸。
“吭,太子殿下,案子已经审完了。”范熟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审完了?”太子殿下的脸上满是诧异。
“梅大人定的案,我洗脱嫌疑。”
听完范熟的话,太子殿下看向了身边的梅大人,梅大人赶忙说道:“有人证。”
太子看了下场下的众人,看向梅执礼,“谁是人证啊?”
梅大人指着堂下:“世子殿下和司理理姑娘。”
听到点名李弘成和司理理同时向着太子行了一礼。
“弘成是我皇家子弟,他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至于这位女子他的身份是?”
“回太子殿下,他是醉仙居的淸倌儿。”梅执礼听着太子的疑问连忙解释起来。
刚说完,梅执礼就能听到太子殿下鼻子中喷出一股长气的声音,“梅执礼!”
“臣,臣在。”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多年的京都府尹的任职经历,让梅执礼知道的是身旁的人要发火,直接提着官袍就走到堂下。
朝着太子殿下跪下来,“臣在!”
“宫中编撰被打,丢的是谁的颜面。”梅执礼缩着自己的身子,什么也不敢说,就听到太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的声音,“丢的是皇家的颜面!”
梅执礼低下头口中称是。
“这些身份低贱的,仅凭一句话,就能辨其真假么!”画面转向太子殿下说话时一直看向的方向,那个方向上堂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司理理,一个是范熟,太子殿下嘴中身份低贱的人说的是谁,一目了然。
“要我说啊,这事还是得严查,你觉得呢?”太子殿下看着范熟,范熟嘴角掀起一点,盯了回去。
“太子殿下说的极是,极是!”梅执礼说话的时候看向太子殿下,看到了太子殿下的手势,连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手中的惊木一拍,梅执礼义正言辞的说道:“司理理你证词含糊不清,来啊,用刑!”
司理理面上出现了惊恐,她的培训课里面,没有这一出啊。
范熟看着衙役拿上来的指夹板,却是不能让司理理的那双玉手遭此酷刑,没等刑具架上,直接开口阻止,“等等!”
“范公子,公堂上却不是你在发号施令吧。”贺宗纬嘴角掀起,这局怎么输。
“你若认了,她便不用受刑。”
听着太子殿下的话,范熟却是行了一礼,说出了别人都没有想到的话,“恳请太子殿下,自辞去东宫之位。”
没等众人做出反应,范熟直起身来继续说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为水,君为舟。水中可无舟,舟下不可无水。太子殿下日后为舟,却是瞧不起身下的水。太子殿下身为未来之君,称呼自己的子民确实口口声声的低贱,也是无德之表象。君子不可无德,不会水的人却是当不了皇帝。”
范熟停顿了一下,再次向太子弯下了腰,“为了天下万民,为了庆国基业,为了太子殿下的人身安全,请太子自辞去东宫之位。”
范熟口中蹦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却是让人直接忘去了郭保坤的案子,也忘记了要行刑的司理理。
梅执礼,贺宗纬看向范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李弘成和司理理看向范熟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勇士。
“大胆狂徒,岂敢如此无礼,给我拿下这个狂徒。”到底还是梅执礼见过的世面多,先反应过来,招呼着堂下的衙役,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身为京都府尹,他却是逃不了干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下这个狂徒。
“好一个,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衙役们刚要动手,就听到大堂外的掌声和随之而来的声音。
除了范熟外的众人,再次跪坐一地,“拜见二殿下。”
范熟转身,就看到而皇子走了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眼神里的意识很是明确,做的好。
“都起来吧,太子在这,哪有跪我的道理呢?”
众人起身,却看到说出这话的二皇子在太子的身前跪了下去,“拜见太子殿下。”
等二皇子行完礼,太子殿下才站了起来,将二皇子扶了起来,嘴中说着,“二哥,跟你说了多少次,兄弟之间不必如此。”
“你是储君,礼不可废。”
范熟看着兄弟二人虚与蛇委,这二犬相争之意,已经十分的明显。
“你来做什么啊?”
“见识太子之威,太子这么一坐,京都府尹都得听命行事,真是让我钦佩。”
太子呵呵笑着,“梅大人审案,我只是旁观。”旁观的哪有那么多话的道理。
“是么?”
梅大人只能是口中练练称是。
“那刚才案情已成定局,怎么忽然又行起刑了?”二皇子抓住了华生。
“这,这,这……”梅执礼不敢回答,看向了坐下的太子殿下。
“大胆讲。”
有了太子的话,梅执礼自是有了回答,“回二殿下,是我私自动刑,与太子殿下无关。”
“梅大人自便,我也是旁观。”说完二皇子站在一旁,看向墙壁上的浮雕。
梅执礼连忙去一旁搬上来一个和太子殿下坐下款式一样的凳子,一般高度,“二殿下请。”
等二皇子坐下,梅执礼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左右看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与两边的人正好构成了一个“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