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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灵点了点头,刚刚路上有陌生的丫鬟,曲灵和曲母也一直没有说什么话,如今回来了曲母才凑着眉头担忧道:“灵儿,你今日这般恐怕会惹来别人不喜。”
“娘,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便没有打算过什么平静的日子,就算我们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我们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是简单的,我今儿这般做,到底还能够让她们稍稍有所忌惮,在想要对我们使计谋的时候,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她今日这般做,一是不想忍气吞声,让人觉得她好欺负,二也是想让别人知道,她不是一个愚蠢的乡野女子,而且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人。
秋月给母女两人倒了茶,听见这话担忧的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曲灵简单的将事情给她们讲了,两个丫头都是担忧不已,却又帮不上什么忙。
“原本想着姑娘到这边来了,也是曲家的小姐,是过来过好日子的,结果刚过来不到一日,姑娘便遇上了这么多的事情,奴婢听得心惊胆战的,若是让少爷知道了,肯定会心疼的。”
说到秦逸,倒是有几日没有见他了,曲灵抬头看了一眼秋月,这姑娘皱着眉头着急的很。
“秋月,下午我准备去医馆一趟,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见见小五啊?”
两个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巴不得时时都待在对方身边,到底还是因为她的私心,将秋月给带到了曲家来。
秋月原本正担心着,也没有想到曲灵的话题跳得这么快,先是愣了愣,随即脸就慢慢的红了:“姑娘,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想见他。”
曲灵笑看了她一眼,看着秋月的脸色越发的红了,偏偏这个时候一旁的曲母还道:“我瞧着小五那小子是个好的,人又长得白白净净的,倒是和秋月非常的相配呢。”
秋月捂着脸:“夫人,怎么连你也打趣我了?”
将秋月逗得红脸又跺脚的,倒也还有些意思,曲灵原本之前心中有些不快,此刻也慢慢的消散了。
中午用了午膳,便在屋中小睡了一会儿,因为这件事情是曲前山亲口答应了的,屋中伺候她的丫鬟听闻她要出去,也都没有说什么,曲灵果然是将秋月给带上了。
这丫头嘴上说着不想去,在她要走的时候又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只差没有将自己的想法给写在脸上了。
马车离开了曲府,向着济世堂而去,一路上秋月没少被曲灵打趣,脸上的温度就没有降下来过,一直到快到的时候,她扭扭捏捏的拉着曲灵的衣袖,声音很低:“姑娘,待会可不能跟小五说,我是想要见他才回去的,我就是想陪着姑娘,免得姑娘孤单,一路上有什么事情也好照料着。”
见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曲灵笑着摇了摇头:“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小五知道你不是特意出去看他的,肯定会失望。”
秋月抿了抿嘴,眼神有些飘忽,却是闭着嘴不吭声了。
曲灵没有带前门的钥匙,便让马车去了后门,刚走进院子,曲灵便扬声道:“人都去哪里了?怎么我回来了也不出来迎接呢?”
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回荡在院子里,很快几间房门都被拉开了,莲花是跑得最快的,小姑娘积极的跑到曲灵面前,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曲灵:“灵儿姐姐,你回来了。”
白嫩可爱的小姑娘总是招人疼的,曲灵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的脸蛋:“回来了,莲花有没有听话?有没有带着小师弟看医书啊?”
两个人年纪不大,认识的字并不很多,曲灵便留了本医书,让他们自个儿看,不认识的字等她回来再教,虽然莲花表面上一副嫌弃平安的样子,不过也瞧得出来,她还是很喜欢跟平安呆在一起的。
莲花还没有说话,平安便也从自己屋子走出来,一本正经的道:“师父,今儿早上我和大师姐一起看了书,还写了字,大师姐还抽背了药方。”
莲花抿了抿嘴,有些委屈:“灵儿姐姐,你之前都没有教过我这么多药方,也没有让我背药方呢,我是大师姐,怎么可以比小师弟差呢?”
之前将莲花带在身边,只是觉得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总要给她找点事情做,也没有想过要正经的教她医术,如今见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她,曲灵道:“莲花,你是真的想要学医术吗?你好好的想一想,不必急着回答,我希望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莲花年纪还小,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此刻听见曲灵这般认真的说,虽然有些不解,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个小孩子都是乖巧又可爱的,基本上不会让她操什么心,曲灵满意得很,又叫他们自个儿去书房读书写字了。
其实自从曲灵到曲府去之后,小五的存在便没有了意义,他本来就是要贴身保护曲灵的,如今秦逸在曲灵身边安排了暗卫,明面上小五也不能呆在她身边,所以是完全可以回去复职的。
但他偏偏赖着不走,只说曲灵每日还有一两个时辰要回医馆坐诊,到时候还是要保护曲灵,秦逸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而且他的心思大家也都看得分明,便也随他去了。
此刻看见一天不见的秋月,小五挠了挠头,笑容灿烂不已:“秋月,你也回来了。”
秋月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脸颊微红。
倒是秋梅走到曲灵身边来,有些委屈的道:“姑娘,你离开之后就我们这几个人,奴婢又不能做姑娘喜欢吃的菜,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为什么姑娘不将我和秋霞也带走啊?”
曲灵还没有说话,秋月便道:“你们两个人一个冒冒失失,一个性子直,到了那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惹祸了,姑娘自顾不暇,到时候总没有精力再来替你们解决麻烦。”
秋霞鼓着脸愤愤不平,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冒冒失失的性子。
“秋月说的没错,我如今在府上算是步履维艰,也顾不上那么多人,你们在这里好好的呆着,可比在那里强多了。”
和大家说了会儿话,她便让人将医馆大门打开,坐在自己平常坐的位置,又成为了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
与平日里的女扮男装不同,她今日穿了一双湖绿色衣裙,虽然未施脂粉,到底还是一副女儿家的模样。
大家都知道她是女子,也都知道她开医馆是女扮男装的,如今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她每日过来就这么一两个时辰,也没有精力将衣裳换来换去。
路过医馆的人,看见与平常大不相同的曲灵,一个个的也是吃惊不已,虽然没有进来看病,可连续从她门前经过两三次的人也不是没有,都是附近的十几岁的少年。
曲灵不经意的看过去,那些假装自己路过的人便有些神色慌张,见着曲灵清丽动人的样子,和她带着笑的目光,便是脸色红红,窘迫的想逃离,又舍不得离开。
这些人倒也没什么恶意,瞧着还挺有意思的,曲灵一笑而过,大概坐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才来了第一位病人。
这人是从前熟识的,来看过几次病,大多时候也就是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她一过来,曲灵便道:“婶子可是又不舒服了?”
年约三十几岁的有些微胖的妇人坐在了曲灵面前,将曲灵仔细的打量了一遍,感叹道:“从前你穿着男装,瞧着就是个俊俏公子,如今换回了女儿装,也是个俏丽的丫头呢。”
曲灵笑了笑:“婶子什么地方不舒服?”
“这不还是头疼吗?你拿的药管用是管用,就是管不了久的。”
曲灵照例的给她开了药方,这妇人又好奇道:“昨天许多人都说,你被人给接回去当大小姐了,怎么还回来医馆给人治病呢?”
在这妇人看来,既然当了大小姐,不愁吃不愁穿的,每天被人好好的伺候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哪里需要再出来给人看病赚钱。
“婶子,我如今是什么身份,跟我做什么事情没有冲突不是吗?再说了我要是真的不回来了,婶子以后头痛的话,那可怎么办呢?”
妇人笑了笑:“倒也是这么个理,曲大夫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我们大家心中都明白的。”
附近的街坊邻居,对曲灵都是有所了解的,他们也算是见证了曲灵的成长,见证了她从最开始的默默无闻,到如今的名扬京城,在许多人的心中,他们作为见证了她成长的人,也是与有荣焉的。
这妇人跟她随便说了两句,便拿了药离开了,今日来看病的人不算多,大多数人都会好奇的问她两句,曲灵也就挑着问题回答。
回去的路上,曲灵见着嘴角弯弯的秋月,笑着打趣了两句,叫车夫换了个方向,准备亲自的去跟孙大夫说一说。
之前以为自己进了府以后,便不能继续在医馆坐诊给人治病了,这才将平安托付给了孙大夫,如今平安还是继续跟着自己,也还是得亲自去跟孙大夫说一声,道一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