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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玥一路哭着冲出教堂,冲到路边,拦住一辆的士就钻进去。
“去S市西园路。”她哭着对司机道。
司机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道:“小姐,你正在参加婚礼吧?你这是在……干嘛?”
“我求求你了,马上带我去西园路。”诺玥边哭边疯狂的捶打前面的座椅椅背,“请用最快的速度去!我有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如果不能尽快见到那个人,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求你了,呜呜呜呜……”
她悲惨得就像要死掉的哭声和哀求,真的吓到司机了。
司机觉得自己拒绝她的话她可能会死,于是赶紧开动车子:“好的,我马上就开车,我会尽量赶路,您坐好了哎。”
待温润追出教堂的时候,的士已经跑远了。
飞驰的的士里,诺玥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哭,不断在心里念着宫谋的名字。她从来不知道她会想念一个人想到哪怕全世界都灰飞烟灭也无所谓的程度。
“快点快点再快点……”她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只觉得时间流逝得太慢太慢,慢到远远跟不上她的思绪。
好在今天是上班日,一路上基本不怎么堵车,司机开得很快,两个半小时后就抵达了西园菜市。
诺玥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车厢里转来转去了。
她打开车窗,探出脑袋,用仍然带着抽泣的声音道:“就是那里,师傅就是那里,那排小店,种有很多玫瑰花那里,我就是要去那里……”
琴声,隐隐约约的传进她的耳里。
熟悉的旋律。
又是《水边的阿狄丽娜》,一定是宫谋弹的,他一直在弹……
“呜呜呜……”好不容易才变成低声啜泣的诺玥,又悲伤的哭起来,她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宫谋爱她到这种程度呢?她又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爱宫谋到那种程度呢?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快停快停!”
“嘎吱——”出租车猛然刹车,车身微微颤抖了一下。
诺玥推开门冲出去,因为跑得太急,婚纱被绊到,她差点摔倒。她抓起裙摆,跌跌撞撞的跑向宫谋的小店,边跑边哭着喊:“宫谋——宫谋——宫谋——”
她哭得很大声,喊得也很大声,就像对方就要消失了一样。
两侧的店铺里探出很多颗脑袋,也跑出很多人,纷纷朝她这边张望。
琴声停止,宫谋站起来。
玻璃门被拉开,诺玥冲进去。
“宫谋——”诺玥大哭着,大喊着,就像一个历尽艰辛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里,声音撕心裂肺的,“宫谋——”
“玥玥,我在这里。”宫谋却是张开双臂,微笑的朝她走过去,“欢迎回来!”
“宫谋!”诺玥扑进宫谋的怀里,紧紧紧紧的抱住他,哭得一塌糊涂。
“我我我我不想嫁给温润我想嫁给你……”她声音含糊,又快又急,就像快要断气了一样,“我和温润举行了婚礼可音乐响起来了,我不想说我愿意嫁,呜呜呜,我好想你我就跑回来了,呜呜呜,我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
“嗯,我明白,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宫谋拥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双手轻拍她的背部,柔声道,“我以后也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绝对不会离开你,所以不要怕。”
“呜呜呜呜……”诺玥抬头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兮兮的,“我不爱温润,我爱你,我只爱你,我想嫁给你,我就丢下温润跑回来了,呜呜呜,我是坏女人,宫谋,我真的是坏女人……”
“谢谢你回来。”宫谋深情的看着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不管你是好是坏都没关系,我都爱着你,反正我也没那么好。”
“呜呜呜……”诺玥化的妆并不浓,但现在也彻底花了,糊成一片,实在不能说美了,“可是温润对我很好呜呜呜,他救过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被台风刮过的杆子给压死了,他还差点全身瘫痪呜呜呜,我在疗养院的时候给他吃错了药他还差点没命,但他都没有怪我,每天都是笑眯眯的……”
宫谋温柔又认真的听她絮絮叨叨,就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非常重要。
“他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每次吃东西他都点我喜欢吃的,走路的时候他总是走在外侧,每天出门之前他都看好天气给我准备不同的伞,吃汉堡的时候他都会把汉堡里的香肠拿走才递给我吃,呜呜呜,我讨厌吃香肠……”
“进电梯的时候他都会按电梯我从来没按过,吃香芹炒百合的时候他吃香芹我吃百合,吃回锅肉的时候他吃辣椒我吃肉,呜呜呜呜,我吃冰淇淋的时候弄脏了手他拿他的名牌衣服给我擦手,呜呜呜呜……”
诺玥不停的说,边哭边说,说温润对她怎么怎么的好。
说了很久很久。
宫谋一直很温柔、很安静、很认真的听,没有打断她的话,没有任何不耐烦,没有把自己的视线转移开来,只是不时的拿袖子为她拭去泪水和鼻水,即使门外已经汇聚了很多人,即使这些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诺玥说到嗓子都要哑了的时候才道:“我是个坏女人,我对不起温润,我抛弃了温润,呜呜呜呜,我真是坏死了,我会有报应的……”
“没关系。”宫谋伸手拿过一只杯子,递到她的唇边,“如果你真的遭到报应,我会帮你承受一切,所以,没关系的,有我在呢。”
“嗯。”诺玥抽着鼻子点头,张唇含下他喂给自己的水。
“好点了吗?”宫谋等她喝完一杯水后才温柔的问。
“嗯,好一点点了……”诺玥点头。
“你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一下。”
宫谋扶着诺玥坐下来,拿过一张毛巾,用矿泉水淋湿以后,细细的给她擦干净了脸,接着擦干净手,再接着给她倒了一杯水,这才走到门口,对门外的众人微笑:“不好意思,各位,我最爱的人回来了,我不能招待各位了,就先关门了。”
在一片遗憾声和起哄声中,他不紧不慢的把玻璃大门关上,锁上,并把门帘拉过来。
傍晚的阳光透进来,店里还是明亮的,不过,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