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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吓唬我?”温润抬手擦拭嘴角,“我虽然是读书人,但从来没有怕过你们这些罪犯。还有,我敢做敢当,我确实是在调查你!4月11号深夜,你在一处废墟里强暴了一个路过的无辜女子,害那个女子生不如死,我发誓一定要为那个女子讨个公道!所以,我来找你了,你别以为你能逃过报应!”
“你什么意思?”鬼手都已经伸出手,准备要教训他了,突然听到他这么说,脚步顿住,手缩回去,“说清楚点。”
“我真不愿意提起这种邪恶的事情,但看来不说不行!”温润走到鬼手面前,与他不过一米左右的距离,“4月11号晚上午夜,有一个女子为了赶路抄近道,从烂尾楼中间穿过去时,被人……给强……暴了……”
他说得那么激愤和用力,紫佑宁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紫佑宁紧紧捂住自己的嘴,震惊的看着鬼手,鬼手、鬼手……竟然做过那种事情?不不不,他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他可是宫谋的亲信,人品会这么坏吗?
“地点。受害人是谁。”鬼手很冷静,“我没做过这种事。你把受害人叫过来,我当场和她对质。”
“呵呵,把受害人叫过来让你灭口吗?”温润冷笑,“能买得起柯尼塞格的人,能不是有钱有势的东西?我不会让你知道受害人的身份……”
“也就是说你空口无凭?”鬼手面无表情,“我还有事,你赶紧滚,不然我现在就打晕你。”
“你、你……”温润被他的无动于衷气得说不出话来。
鬼手转身,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温润的唇边忽然泛起森冷的笑意,同时迅速将裤兜里的电击枪抽出来,往前面一扑。
他与鬼手相隔不过一米多的距离,他又拼尽了全力,这一扑用时一秒都不到,鬼手闪了但没能闪得过去,腰侧被电击到了,当场闷哼两声,倒在地上。
“你这个混蛋——”温润怒吼着继续扑下去,用力将手中的电击枪往下一戳,但鬼手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
鬼手忍着身上的麻痹一滚,腿部往上一踢,将温润手中的电击枪踢掉。
温润想去捡电击枪,鬼手又伸腿一绊,将他绊倒。
温润连摔几次,头也有点晕了,没能马上爬起来,就坐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鬼手。
鬼手慢慢坐起来,等着电击的麻痹效果消去:“哥们,你应该去报案,既然我有嫌疑,你就把我的嫌疑告诉警方,让警方来调查我就行,你这样私下里找我寻仇,一来打不过我,二来打坏我了也要坐牢,三来万一你找错了人怎么办?所以说,你今晚干的事情怎么想都很蠢吧?”
“我已经豁出去了。”温润抽气,“既然你说你不是犯人,为什么你不说你在4月11号晚上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鬼手沉默。
他没必要跟这个疯疯颠颠的男人说这些事情,另外,那天晚上的事情确实不好说。
温润目光锐利:“你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能说?说出来会死吗?”
鬼手不吭声。
紫佑宁听着这一切,目光有些恐惧的看着鬼手,事关重大,他如果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不能说?哪怕说在家里看电视也行啊,是不是?
“呵呵,”温润笑,“心虚了吧?”
鬼手忽然迸出一句:“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你有什么证据怀疑我?”
“因为,监控摄像头拍到有人从案发现场离开,逃了好长一段路后钻进那辆柯尼塞格,逃之夭夭。”温润“稍微”改动了一下事实,“我花费了几个月时间才找到那些监控录像,然而当时是凌晨,拍到的录像很不清晰,根本看不清楚犯人的长相。但是,毫无疑问,钻进柯尼塞格的男人就是犯人,而那辆柯尼塞格就在你的名下!”
他字字如风暴:“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鬼手垂着头,整张脸都隐在阴影里,看不出他的表情。
半晌后他才道:“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要跟我拼命,我奉陪到底,如果你去报警,我会配合调查,就这样。”
听了温润的说辞后,他隐隐想到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晚上,BOSS该不会抓了路过的女人“解火”吧?可BOSS不是那种人啊,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对了,那枚戒指!
BOSS该不会上了人家后,就把戒指送给人家吧?
那个女人,难道就是……紫佑宁?
想到紫佑宁,他想到了正事,赶紧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紫佑宁。
紫佑宁看到他的举动,紧张得赶紧把手伸进包包里,关机。
“你、你你这个混蛋……”温润看到鬼手还是那副鬼表情,而且还有闲情打电话,简直气疯了,“你他妈的如果有良心,听到这种事怎么样也该有一点内疚和不安吧?你这样事不关己的态度算什么?”
鬼手没打通紫佑宁的电话,继续拨,嘴上还是淡淡的:“你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吧,我奉陪到底。”
没有BOSS就没有他和他家的今天。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BOSS排忧解难,如果BOSS真干了那种事,他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为BOSS顶罪。
“你……”温润气得眉头直跳,“信不信我现在就开车撞死你,和你同归于尽?”
“无所谓。”
“你、你就不担心你的父母和你的弟弟妹妹?你出了什么事,他们还能好好的活吗?”
“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会有人代我照顾他们,我不用担心。”
“你、你就不怕你名声臭了,你的家人会抬不起头吗?”
“你把我当仇人,那就不必为我的家人操心。”
“……”温润觉得自己被凌峥嵘给打败了。
他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就是想诱导凌峥嵘承认自己犯下罪行或者供出真凶,没想到凌峥嵘始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真是气死他了。
“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买不起柯尼塞格。”沉默一会儿后,他笑了起来,“你只不过是帮车主保管这辆车而已,另外,真正的犯人是你的主子或者说是老板,你想替你的老板顶罪或隐瞒罪行。”
数米外的紫佑宁,震惊得眼睛都没法合上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在指控宫谋做了那种……那种犯罪的事情?
不可能!宫谋绝对不是那种人!这个男人有毛病!不,是这个男人弄错了!
鬼手这个笨蛋,赶紧解释啊!
“呵呵,”鬼手却在这个时候淡淡的笑了,“如果你有证据,肯定会去找我的老板,因为你没有证据,才来冤枉我,不是吗?”
温润:“……”
这个傻大个看来也没有那么傻嘛。
“果然,你知道你的老板是强奸犯!”他噎了一会后,才恨恨的道。
鬼手却道:“你不用套我的话,你有证据就去告,没证据我还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慢慢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在你也是一条汉子的份上,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你好自为之,以后最好别来烦我。”
温润很想跟鬼手拼了,但他知道他不是鬼手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鬼手走开。
“你的良心呢?”忽然,他冲着鬼手的背影大吼,“你的主子强暴了一个无辜的女性,那个无辜的女性现在生不如死,你却不以为然,你这样还算是人吗?你当过兵,也是普通人出身,难道对受害者就没有一点同情和可怜之情吗?”
鬼手的脚步顿了一顿,没有转身:“我不知道我老板做没做过那样的事,我也不会随便去怀疑我的老板,但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我老板犯罪,我一定会遵守法律。”
而后他上车,关上车门,开动车子。
温润愤怒的盯着他,忍下开车去撞他的冲动。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证据!他手上拥有的监控录像根本指认不了犯人。他原本指望凌峥嵘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结果凌峥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承认,气死他了。
接下来,他只能去找出凌峥嵘的主子是谁了。
鬼手消失了。
温润盯着鬼手消失的方向,忽然诡异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上当了吧?”他得意的展开紧握的右拳,从掌心取出数根头发,大笑,“等我拿了你的头发去验DNA,就知道你是不是犯人了,还有,凌峥嵘,等我找到你的主人是谁后,我也会拿到他的DNA去检测。不管你们谁是犯人,我都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他笑够了以后,慢吞吞的走到自己的车子旁边,打开车门,从里面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浇湿毛巾,再拿毛巾擦脸。
他平时都戴着斯文的金边眼镜,今晚没戴。
在来的路上,他还拿钢笔的墨水将脸部抹黑,巧妙的“修改”自己的脸部,并用矿泉水把头发从四六分变成中分,连他都觉得自己不像自己了。
就凭着那辆柯尼塞格,他就知道对方是大人物,他怎么可能这么鲁莽的暴露自己的长相和身份,让对方找到他和暗中收拾他?
哼,那个凌峥嵘出身乡下,书读得不多,也配跟他斗?
遗憾的是,他的录音笔和微型录像机都没有录下有用的证据,他只能指望DNA检测了。
他上车,慢慢驶离停车场,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找出凌峥嵘的老板。
他走了老远后,紫佑宁才战战兢兢的从车子后面走出来,昏暗路灯下的脸色有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