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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城,
孙家,
狐夭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醒过来,床上躺着一位妇人,那便是孙小妹的母亲。
今晚刚过世!
一个时辰前,孙小妹早就让丫鬟去给周晓晓送信,可这么长时间过去,丫鬟没有回来,周晓晓也没有来。
记忆中孙小妹刚死了母亲,既害怕又伤心,自己哭着去叫周晓晓的房门,可周晓晓在屋里跟死了一样,愣是磨磨蹭蹭的快到天亮了才出来。
此时正值寒冬,火炉早就熄灭,屋里冷的跟冰窖一样。
狐夭摸了摸张丽的胳膊,冰冰的,硬硬的。
【这个周晓晓当真是个混蛋!
不让大夫给治病,还不给过冬的碳火,生着病挨冻,不死人才怪!】
小戒戒甚是愤恨的怒吼,【这简直就是谋杀!】
狐夭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张丽,她现在虽然占据着孙小妹的肉身,但她终究不是孙小妹,对张丽的去世她只有怜悯,悲伤还谈不上。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张丽是孙天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众人承不承认,她当家主母的身份毋庸置疑!
现已去世,自然要按照最高规格的丧仪来办。”
看着床上已冻成冰雕的张丽,狐夭深深叹了口气,她拉起张丽身上那单薄的被子,把张丽的脸盖上。
“她的生前我帮不了,
死后,我自当尽我所能,为她争一个体面!
当下首先要让孙天回来...”
说话间忽然砰的一声大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本就勉强合上的房门突然被撞开,其中一扇门板因为力道太大直接从门框上掉下来。
雪花飞舞,
被寒风卷送着吹进屋里...
本就冷如寒窖,转眼间屋里温度又冷了几分。
两个小厮一脸无所谓的走进屋里,看也不看狐夭,两人有说有笑的径自走到桌子旁坐下,他们想倒杯水喝,可屋里太冷,壶里的茶水早就结成了冰。
“懂不懂事?”
其中一人斜楞着眼瞪视着狐夭,下一秒抓起茶壶就摔在地上,那嚣张劲好像他是这家的主子,孙小妹是丫鬟。
“寒冬半夜的,我兄弟俩觉也不睡来给你回话,
你倒好,
连杯热水也没有!
会不会来事啊你?”
太猖狂了!
小戒戒气的愤怒咆哮,再不受宠也是孙家当家主母和嫡女,他们这些下人竟敢如此折辱!
在这孙家,欺负张丽和孙小妹,在周晓晓那是会得到奖赏的...
有人授意和撑腰,这些下人自然肆无忌惮。
“可不...
跟那位当真是没法比。”
另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在手里不断掂量着,听那声响最少不下百钱。
这钱是周晓晓打赏的,他们口中的那位自然也是周晓晓。
这钱美其名曰是大雪寒夜的辛苦费,实则是周晓晓鼓励和怂恿他们对张丽母女更加的变本加厉。
“人家能受宠这么些年自然是有原因的,不像某位...”
两人一唱一和的阴阳怪气,转头看向床上已死冻僵的张丽,脑袋凑一块用看似耳语,实则声音比喇叭还大的声音说道,
“话说我家狗死了都比这位受重视。”
“你这话说的...
在这家里,她可不就是活的不如条狗吗?”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转头看向狐夭满脸嘲讽,
“你素日里不是最爱你娘吗?
现在你娘嗝屁蹬腿翻白眼了,
你怎么不随她一起去死啊?”
“你娘软弱无能,就算是死了变成鬼,在地狱也会受尽欺负。
你要是真心疼你娘,
那就乖乖的下去陪她!”
一人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哐啷扔到了狐夭脚下...
这也是那周晓晓指使的,
按照孙小妹的记忆,她自然是没有自杀,但这俩小厮受周晓晓指派,今晚务必结果了孙小妹。相劝不听就来硬的,
一人摁住孙小妹,
一人用匕首去抹她脖子。
堂而皇之的杀人,周晓晓一点也不怕,她早就想好了善后的说词,
‘生母病故,孝女孙小妹哀痛心死,不愿独活,遂自刎,赴黄泉与母为伴!’
一场谋杀,在周晓晓的巧言令色下就变成了感人至深的孝道,
再加上孙天本就不待见孙小妹母女,必定不会深究。
一次性除掉了俩,这孙家再无任何人与她周晓晓母女相争,以后的日子她们母女只管独享这泼天的富贵与荣华...
可惜周晓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当时孙小妹拼力挣脱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使劲的大喊,最后把整个院子的人都吵醒,甚至还吵醒了左邻右里。
虽然周晓晓在这孙家一手遮天,但还没狂妄无知到在众目睽睽下杀人,孙小妹由此逃过一劫。
【这个周晓晓真是恶毒至极!
啊!!!】
小戒戒气的扯着脖子咆哮,
【狐夭,
快拿出你的手段!】
死者为大,狐夭看了眼床上的张丽,本以为满心欢喜的嫁给了如意郎君,不曾想从头到尾都是处心积虑的阴谋算计。
她虽没结过婚,但让自己代入一下张丽,那失望与心灰意冷裹挟着窒息的绝望扑面而来。
当下我们先将张丽入土为安。
至于报仇...
欺负过张丽和孙小妹的,这孙家上下无论是谁,我会一个个的找他们清算!
【那你先把眼前这俩煞笔收拾了,
我快气炸了,
先收拾了这俩二b给我泄泄愤!】
oK。
狐夭爽快的应下,现在她是孙小妹,被俩下人教训的像条狗一样,自然不可能轻松完事...
她捡起地上的匕首瞅了瞅,很锋利,在雪光的映衬下,刀刃反射着森森寒芒。
那俩小厮对视一眼,以为孙小妹听劝了,继续出言怂恿,全然不知即将大难临头。
“你娘在那边很孤单的,
你也不想她自己在地下举目无亲,死了还被鬼欺负吧?”
“这匕首开了刃,快得很!
你不会觉得疼...啊!!!”
两声凄厉的痛吼几在同一时间响起,两人只觉眼前身影一闪,狐夭瞬现眼前。
噗嗤!
噗嗤!
眼疾手快,狐夭一人一刀,
都捅在他俩的肚子上,避开器官和要害,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刀子拔出的瞬间,鲜血喷洒!
两人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直打滚,他们想跑,但伤口上的剧痛疼的二人站都站不起来。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向冉清柔,
惊诧平日里软弱怯懦的孙小妹,今个怎会狠戾如斯!
目光所及,
狐夭站在窗边,悠哉的把玩着手里还在滴血的匕首,
“你们不是说刀子很锋利,不会觉得疼吗?
那你们...
在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