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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虹霓门主又送信来了。”
管家站在院中,对着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的闵斓王汇报道。
“信里说什么?”闵斓王头也没抬,敷衍的问道。
“门主说上次王爷说好了要带她出来的,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给她送了回去,她想请王爷这个月的十五再去接她一次。”
“你一会儿回府替我回信给她,就说本王受了伤,行动不便,以后有空了再去看她。”闵斓王随口应付道。
“是,奴才告退!”
“等一下!”一声娇喝,喊住了就要告退的王府管家。
“奴才参见县主。”管家见斓鸢县主从内室出来,恭敬的问安。
“你既然来了,就将你们王爷接回去吧!”阿鸢脸上的愠怒丝毫不加掩饰。
“这……”管家站在院中左右为难。他家王爷要赖在县主府,他一个奴才有什么胆子把王爷请回去。
闵斓王抬起头,扫了一眼管家,管家如蒙大赦:“奴才告退!”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你!”阿鸢有些气急败坏。
闵斓王都赖在她这儿两个月了,伤也早就好了,可就是不肯走。请神容易送神难,阿鸢这次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闵斓王起身,讨好的来拉阿鸢的衣袖。
“好阿鸢,再让我住几天。铭儿送来了书信,过些日子的宫宴我与你一同回陈仓城。路上也有个照应。”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阿鸢怕了闵斓王,他总是撩拨自己,偏自己还有些动了心。但一想到他比铭帝年纪都大,不知道有过多少风流史,还曾经有过一位提都不能提的王妃,她就觉得心塞,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与他更近一步。
“海上最近不太平。”闵斓王一本正经的说道。他没有胡说,近半年,海上确实时常有船只无故失踪,连船只残骸都找不到一片。
“过几天就是十五了,你不是还有位红颜知己等着你去接,王爷自去忙着就是了。我不用你护送。”
闵斓王挑挑眉,他就喜欢她这副沾酸惹醋的娇蛮样子,生起气来连头发丝都是跋扈的。突然想到了什么,闵斓王掌心中幻花出了一只坠着银色长流苏的发簪。
“阿鸢,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闵斓王一边说着,一边轻抚阿鸢的长发,坠着长流苏的发簪温柔的簪到了阿鸢头顶的发髻之上。长流苏垂在阿鸢胸前,衬得阿鸢本就明媚可人的面容更加生动了三分。
阿鸢也抬手欣喜的去抚失而复得的银河练。上次用银河练刺伤了闵斓王之后,银河练就被闵斓王得了去。这法器本来与她血脉相连,可不知为何每次一到了闵斓王手里就不听她的了。
她几次想跟他讨回,却都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她用银河练伤了他。他被她一剑贯穿时的表情她总是不敢回想。自己为了晏公子重伤了他,以他的修为竟然不闪不避。
晏公子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她甚至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每每想到晏公子她都心痛难忍,总觉得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可一转眼她又因为闵斓王而争风吃醋。
“阿鸢,虹霓不是我的人,她是与我相识多年的老朋友。”闵斓王耐心的解释。
“不关我事。”阿鸢斜睨了闵斓王一眼,转身就离开了。心里更是认定他是个随便的人,口口声声说是朋友,朋友用得着牵着手走路么!
闵斓王笑笑也没再多做解释,又坐了回去,继续钻研着那困了他半个多月的棋局。
他从不是个贪心的人,如今这样每天都能见到阿鸢的日子他已经很满足了,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他也就别无所求了。
可老天总是不会那么轻易的遂了人愿。
浩澜门,虹霓门主将闵斓王府送来的回信撕了个粉碎!
“贱人!”虹霓的美眸里满满的恨意。
那天在茶馆被阿鸢冲撞了以后,她就觉察出来了闵斓王与那女子之间一定有些什么不寻常。派了手下去打探,除了查出那女子是斓鸢县主之外,并没有发觉她与闵斓王之间有什么交集。
可出于一种说不明白的预感,她还是派了两名杀手想要将斓鸢县主狙杀。斓鸢县主修为不高,杀手轻松的就击中了她的要害,可据杀手回禀,那县主竟然完全没有受伤,而就在他们要再次攻击的时候,闵斓王就赶到了,二人心知不敌,用了密术仓惶逃了回来。
之后闵斓王就一直住到了县主府,虹霓就再也没有找到机会动手。
虹霓闭关了一百多年,旁人不知,可她自己心知肚明。自己为何要闭这么久的关。她不过是想要幻化成人形站在他旁边……
她也听说了在她闭关的一百多年间,闵斓王曾经为了一名人类女子血洗两宫、大动刀兵的事情。可她也听说那个女子已经死了一百多年了。都过去了不是么?
这斓鸢县主又是怎么回事,她那天不是跟一位俊朗的公子在一起吗?怎么又会与闵斓王纠缠不清。
她写信给闵斓王,想着见他一面问问清楚,可却只得到了王府管家的回信!
什么受了伤,什么行动不便!他明明就是不想见她。
蝼蚁一样的人类,如何配与她争!
县主府中,闵斓王此刻正与阿鸢僵持着。
“阿鸢,你今天怎么没来看我?”
“看什么看,伤都好了?”阿鸢被闵斓王堵在房里,心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闵斓王每晚都是这样,不论她躲到哪儿,他都能找过来,跟她纠缠个没完。
“但还是有些疼,你再看看。”说着话就拉起阿鸢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襟。
他确实恢复好了,他的身上已经不再冰寒了,现在的他甚至都有些滚烫了!
“别闹!回去睡觉!”阿鸢呵斥道。
她都能听见自己打鼓一般的心跳了,震得她耳膜嗡嗡的,脑子都快不会思考了。
闵斓王摇了摇头:“睡不着……”
阿鸢气结:“睡不着也别来烦我。”
“你不是也没睡……”闵斓王耍起无赖来也是没什么底线的。
“我这就要睡了!”
“那我们一起睡!”闵斓王说着就将阿鸢拦腰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混蛋!放我下来!”阿鸢使劲挣扎,却根本挣不脱。
闵斓王横抱着阿鸢,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床榻边,行云流水一般将阿鸢放到床里,也不知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法子将两人的外衣都除了去。闵斓王拉过被子盖到了自己和阿鸢的身上。
转过身就要来抱阿鸢,阿鸢气急,他真是一天比一天过分了。今天竟然敢直接将她弄到床上来了。他当她是什么,没名没分赖在她府中,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丝毫不顾忌她的名节,如今竟然……
“你敢!”闵斓王不安分的手,眼看着摸到了她的中衣襟带。阿鸢一把按住闵斓王作乱的手,怒斥道。
闵斓王抿了抿唇,真的不再动了。
头埋在阿鸢的发间,好半晌。
“阿鸢……”似轻叹了口气,闵斓王蹭着阿鸢的鬓发缓缓的开口:“我不敢的。曾经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一直很后悔。我躲着你,是因为我从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想过要远离你的生活,让你过你想要的快意人生。可阿鸢,你竟然肯原谅我,你不知道我那天有多高兴。”
阿鸢眉头紧锁,睡了她就跑,还说要让她过快意人生?分明就是不想负责,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怎么?如今又想来!当她是娼妓?!
“我是说了原谅你,可并没有说会任你继续为所欲为!你如今这般与之前又有什么分别?分明是在作践我!”
闵斓王此刻慌乱急了!第一次,他鼓起勇气跟阿鸢主动提起往事,主动向她道歉,他不想阿鸢再有什么误会了,急忙开口说道:“阿鸢,我从未有过作践你的心,曾经辱你清白是真,心里爱你也是真,如今想要你也是真!但,阿鸢,我错了一次,这一次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再强夺……”
“当真?”闵斓王说的情真意切,阿鸢的心里不由也软了三分,其实若要追究她自己也是理亏的。当时与他赌酒,是她自己说的,若是输了任凭他处置。闵斓王也不过就是拿了他赢得的彩头,只不过那彩头是她的贞洁罢了……
“当真!”见阿鸢神情有缓,闵斓王的心情又晴朗了起来。
“那你还不把手拿开!”阿鸢俏脸微红,闵斓王的手此刻还覆在她的腰上。
阿鸢这副娇嗔的样子,让闵斓王如何能不动情。
“好,我这就拿开……”闵斓王说着,不知是否是故意,修长的手指在往回抽离的时候,不轻不重的隔着轻薄的中衣划过阿鸢的小腹。
阿鸢不自觉的倒吸了口凉气,周身都紧绷了起来。这个混蛋!总是能让她濒临失控。
“阿鸢,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上这么热?”闵斓王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半支起身子,撩起阿鸢额上的碎发,俯身便与阿鸢的额头两两贴合到了一起。
额贴额,鼻碰鼻。闵斓王的声音里透着摄人心魂的诱惑:“阿鸢,你发热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