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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仙游居内,楚续与刘清对坐桌前。一个喝着自己的小神峰,一个喝着徒儿用自己身上仅有的钱,买来的酒水。
楚续抿了一口茶,看着眼前年轻人,以心声问道:“怎么?受了重伤?”
眼前人虽说一身剑意愣往出溢,可其实气息十分萎靡,就好像穷苦人家年久失修的宅子,四面漏风。
刘清无奈一笑,心说一连近两个月,天天与那些前辈英魂打架,几乎都把人身山河打的翻了一个个儿,一个重伤,其实说的轻了。好处就是,体内那座武夫山河,受外力侵扰之下,梨山与茶山当中的那条河,变成了一条剑气长河。
并未细说这两个多月来自己经历了什么,刘清只笑着说:“有了雏形,但好像不是一柄剑,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人身山河之内,有两把虚无长剑分别高悬梨山茶山,一柄略微凝实的,就悬在剑气长河上方,好似在以河水养剑,然后以剑反哺剑气长河。
一个登楼境界的修士,合道第一境,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山巅人了,可听见刘清说不只一柄,还是有些惊讶。
略微沉默后,楚续以心声道:“养剑可费钱,若是不止一柄,我觉得你还是先挑一柄,将其养出来最好。本命剑可不是越多越好,多有多的好处,却是太拖累境界了。”
刘清笑着点头,像是不经意开口:“那黑衣人是剑卫?好像不听宗主指挥啊?我受了万鞘山恩惠,溪盉也有身上法衣,并未受伤,所以我不计较。”
说着从掌心取出一壶酒,溪盉买给自己的当然不能让他喝,“前辈,我拿您当长辈,所以说些真心话。我觉得,若是想以我为棋子,与旁的宗门博弈,那人最多也就是人情味少了些,最少对万鞘宗是忠心的。怕的就是……”
楚续笑道:“怕的就是某些人吃里扒外?”
刘清笑着灌了一口酒,“我可没说。”
楚续忽然挑了挑眉,打趣道:“听说去赡部洲是寻喜欢的姑娘?”
刘清呛了一口酒,没好气道:“藤霜说的还是溪盉说的?”
楚续摇摇头,并未出卖那个透露消息的人,转而说道:“那个藤霜姑娘,应该真的与百花仙山渊源极大,你真不打算与百花仙山攀点儿交情?”
年轻人笑着摇头,一座百花仙山,明面上可比万鞘宗底蕴大多了,可刘清还是觉得与万鞘宗亲近些,不知为何,很可能是因为万鞘山的祖师爷未曾兵解转世之前,是神仙姐姐的小师弟。
“藤霜如何选择,我不做干涉,但我暂时不想与太多的山上宗门攀交情。”
因为怕,莫向外求其实很难,可现如今,刘清更想靠着自己,靠着能捞到手的机缘,先让拳重一些,剑利一些。
楚续点了点头,思量片刻后开口道:“以后要回小浊天,记得带上我。你……去过怯月国吗?见过青艾山山神没有?”
刘清面色古怪,张大嘴巴,惊讶道:“你就是那个负心汉?”
这位宗主立马黑了脸,刘清只得干笑几声,自顾自喝酒,再不敢开口。
他娘的!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儿?
楚续缓缓起身,沉声道:“先别着急走,起码养好伤,放心,万鞘宗有我在,变不了天。”
刘清自然知道,万鞘宗变不了天。
数位英魂埋剑之地,万鞘宗历代宗主都被一股子无形剑道所护佑,想变天?先跟那数千剑仙同境界一战去,反正我刘某人是怕了。娘的,一个个都是老前辈了,半点儿不讲武德,下手贼黑!
楚续以心声道:“两件事,第一,尽量老早盘下一座山头儿,有个落脚地才行,万鞘宗给人盯上了许久,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你得帮忙暗中转移一部分万鞘山中的剑鞘与残剑。第二,那个船夫算计极深,你要小心,风泉镇是我们祖师爷师兄的家乡,原本是在赡部洲,硬生生给他搬去小浊天当做渡口的。我觉得风泉就是他等着你去拿的,或者说,是等着拿着青白的人去取。”
刘清疑惑道:“我可未曾提起过佩剑名字。”
楚续没好气道:“这剑万年前就叫青白!”
年轻人表情错愕,心说神仙姐姐怎么提也不提?
若是按楚续这么说,青白、风泉,包括这座万鞘山,其实就是那位前辈的三个徒弟所留?
楚续笑道:“别着急,着急也没用。至少等你武道境界到了清微,炼气士境界到了登楼,你才能为这人世间做些什么。”
……
又是一个多月,藤霜拿着刘清一封手书离开了云烟飞瀑,那位杏儿总阁主亲自跟着。藤霜要先去胜神洲,在扶舟县逛一圈儿才肯跟着杏儿去牛贺洲的百花仙山。
临走前,藤霜挑了最好的一块儿桃花石递给刘清,说公子以后见着了喜欢的那个姑娘,一定要送给她,这是藤霜的祝福。
刘清能怎样?心说自己就是吃了名字的亏,刘清,留情?我长得有那么小白脸儿么?这不都留了胡茬子,再说了,长得好看也不怪我啊!得怪我那没见过的爹娘。
其实刘清知道,藤霜并不是就喜欢上自己了,只是一种感恩而已。真正让刘清觉得难办的,是神鹿洲的龙丘桃溪啊!
怎的自己就跟水过不去了?栾溪、龙丘桃溪、溪盉,带溪字的,可就三个了!漓姑娘可还两个三点水呢。
没了藤霜,溪盉也因为上次的事儿不敢独自出门,每日就在仙游居内撒欢儿,石拱桥上捉蝴蝶,喊来师傅的飞剑,去撬门口的桃花石。直到春韵送来了一个琉璃缸,有了一黑一白,两条会说话的鱼儿,溪盉才不那么无聊了。
十月十五那天夜里,溪盉硬要拉着刘清去瀑布下方的小河,刘清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带着溪盉去捡石头。
可小丫头并没有捡石头,而是从杏儿给的百宝囊里取出来一盏河灯,点着后追着跑了许久,直到追不上了才停下脚步。
小丫头又不傻,只是太过懂事,不想让师傅觉得她伤心而已。
刘清走过去按着溪盉脑袋,轻声道:“对不起。”
溪盉猛地转身,抱住刘清,嚎啕大哭,哭的接不上气。
好半天后才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爹爹跟娘亲看得到么?”
年轻人抱起小丫头,温柔道:“看得到的,溪盉很好,他们便会很开心。”
一个艳阳天里,刘清带着溪盉,搭上了往瘦篙洲最南部去的渡船。这艘渡船可与来时的不一样,只比跨洲渡船低一等。
万鞘山早就给刘清安排了天字号客房,这艘渡船的管事,也是老熟人,正是于慈。
其实那两条阴阳鱼,就是于慈托春韵带给溪盉的。
那个老人家依旧是破境无望,除非有什么大机缘,否则此生都极难结成元婴。可因为刘清,他已经不再是那艘最低等的渡船管事,可能大道无望,至少地位提高了许多,连带着自家在万鞘宗的后辈,都能稍稍往上拔高一些。
两人站立甲板,于慈声音满是感激:“我老头子都到了这个份儿还能往上挪一挪,多亏了刘公子啊!”
刘清笑着摇头,只说道:“前辈那两尾鱼太过贵重了,不如还是我花钱买吧。”
于慈急的瞪眼,“这不是骂人么!”
两人闲聊一番,渡船往南约么五六日,刘清便带着溪盉下船,再次行走于山水之间。
这次那个小丫头好像极为自律,每日无论如何都要步行两个时辰,再累也不会让刘清抱着,非得到点儿了才爬上师傅后背,又或是喊一句飞剑,让那柄飞剑驮着自己跟在师傅旁边。
而那个时而青衫时而白衣的年轻人,每日就只是行走练拳练剑,看似枯燥,其实不然。
为高悬在人身山河内的三柄剑填补剑意,给那座黄庭宫殿添砖加瓦,有时内视山河,以一粒心神行走于体内山河边际,好像走的越远,为山河之中填补的山头儿树木越多,一身拳意就愈加凝练。
刘清觉得,武夫内练一口真气,气化山河又气吞山河,这才是真正的莫向外求。
将将入了冬月,刘清带着溪盉走进了瘦篙洲最南部的一个小国,真的很小,赶不上刘清老家一个成州大。
刘清笑着与溪盉说道:“这个狮龙国地方很小,在四海十三洲的舆图看去,就是一个针尖儿大小,哪怕在瘦篙洲的舆图去看,也只有小拇指蛋儿那么大。传说是一条真龙与狮虎的子嗣封地,只有方圆六百里的地方,不过却没有穷人,奇怪吧?”
小丫头挠了挠头,从背后搂住刘清脖子,喃喃道:“怎么会呢?啥地方还没有穷人啊?”
刘清笑着摇头,轻声道:“因为啊!这个小国,穷人都会被赶出去。”
先前就听说了,这个狮龙国借着一座足足占了国土十分之一的渡口,在其边上开设赌档,还特意开设那种全是女修的风尘酒楼,以至于不少人都要特意转乘渡船,来这狮龙国的狮龙渡口,就是为了去领略一些不同于俗世青楼的风味。
当然,这些可不敢告诉溪盉。
刘清也没打算去这国中闲逛,这个说是一个国家的地方,在大多数人眼中,其实就是一处山上宗门。
好像自古以来,人世间王朝国度,就有一个不在明面上的规矩,那就是君主不得是修士。所以这狮龙国,名义上是个国家,君主也极有权力,可实际上,还是那座霄仇府说了算。而且破天荒的,没人管。
狮龙国拢共只有三城,都是一等一的大城,刘清带着溪盉,直接去了渡口所在的狮城,进城之时便取出来通关文碟,上面已经盖了数国大印。守门将士像是见怪不怪,这等跨洲而来寻花问柳的人多的是,不过带着闺女来的,可不多见。
刘清自然不会去那些风尘之处,可架不住渡口周围全是这个。
那些穿着清凉,多是灵台修为的女子,摆弄着手绢,逢人就喊:“公子,来玩儿啊!”
小溪盉眨了眨眼,趴在刘清背上,把下巴搭在自己师傅肩头,嘴唇贴在刘清耳边,小声道:“师傅,这些个漂亮姐姐是不是太无聊了,叫咱们去玩儿?”
猛地一声清脆响动,刘清转头看去,是一个中年汉子瞪着眼站在一处挂着“来回出入”匾额的酒楼门口,有个十七八岁的瘦弱女子捂着脸,瘫坐地上。
汉子怒道:“老子花了一枚布币,就是瞧上你这处子之身,你他娘的,摸都不然摸,老子花钱是与你闹着玩儿么?”
有个老者弓着腰跑出来,笑着连声赔罪,取出一枚布币递给中年汉子,赔笑道:“仙师被生气,钱我赔你,着丫头新来的,不懂规矩,您大人大量,网开一面吧。”
汉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老者叹了一口气,搀起那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少女,走到一旁后沉声道:“我们做的就是这个生意,但从不逼迫人,你别看那些女修很多,没有一个是我们强迫的。你周晓檬只是个凡俗女子,占了个处子之身的噱头,所以才有人出价一枚布币。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可老头子我还是要说一句,无论如何,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左看右看,递去了一枚贝化,沉声道:“赶紧走。”
溪盉小声道:“师傅,咱们跟着那个姐姐去看看好不好?”
刘清也正有此意,这个名字,他在可是在宛国听过的。当时去到一处酒铺,有个锦衣年轻人以头撞桌子,大喊着:“我罗肇东就是喜欢周晓檬!”
那个十七八的女子千恩万谢,手捂着脸,拿着一枚贝化先去了置换修士货币与凡俗钱财的铺子。若换成金银,起码也够她好活数年了,可女子脸上并无喜色。
刘清背着溪盉,远远跟在后面,小丫头见那个姐姐买了好些粮食,雇了一辆大车拉去海边,自己把那些粮食一袋一袋扛上一艘小船,然后独自划船,往海上去。
跟在后面足足两个时辰,只见那女子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小岛。一路上的坚持,靠岸之前终于绷不住了,周晓檬独自趴在船头嚎啕大哭,好一会儿后才停下,划船靠岸,挤出个笑脸,笑着喊道:“大伙儿都出来吧!今天可是收获满满!”
起码三四十个孩子一窝蜂涌出来,见到船上满满当当的粮食,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大喊着有吃的喽!
有个男子缓缓走来,嘴里叼着一根草,撇着大嘴伸手,“妹妹,钱呢?要是赚到钱,我就能回狮城去再去博一把,万一捞回来了,咱们就能回去住了。”
周晓檬没理会,男子便沉声道:“周晓檬!给这些无关紧要的孩子买吃的,你亲哥哥与你要钱就不给?”
女子还是没理会,那男子两步上来就是一巴掌,把周晓檬打翻在地,自己便去找剩余钱财,翻出来几块金子,一下子高兴坏了,二话不说便跑去岸边,把船上的粮食一袋袋丢下来,划船便往狮城去。
溪盉与刘清贴着匿踪符就在不远处,小丫头眉头皱起,有些不乐意了,“师傅!那些个小孩子为什么不帮那个姐姐?买的粮食可都是为了养他们!”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去问问就知道了。”
瞬身便到了那艘船上,一袭青衫凭空出现站在船头,把那男子吓了一大跳。
男子颤声道:“你是何人!神仙不能伤凡人你不知道么?霄仇府的府兵你不怕?”
刘清眼神冷漠,并指一划,那男子发鬓便被削掉。
青衫年轻人缓缓开口:“说说吧,周姑娘和那帮孩子是怎么回事,说实话,不然就去喂鱼。”
一番言语吓得男子浑身颤抖,一个仙师想杀自己,那就是抬一抬手而已。
赶忙赔笑开口:“我叫周晓山,周晓檬是我亲妹妹,那些孩子是我们家的家仆遗孤。原本我们周家也是狮城数一数二的大户,可一夜之间,家里被人屠戮死绝,就剩下我与妹妹二人了。我又是个风流倜傥,平日只知道睡仙子的贵公子,不会挣钱,就只能让妹妹去挣钱了。那些家仆遗孤,因为没了家人,所以都是穷人,狮龙国把他们驱赶出来,我妹妹便偷偷摸摸将他们安置在这个岛上,养着他们,就这么多。”
刘清沉声道:“你不知道你妹妹挣钱多不容易?还要去赌?”
周晓山颤声道:“那有啥不容易的,随便找个酒楼与人睡一觉,钱不就来了。”
刘清忽然就想杀人,忍了再忍,一巴掌拍晕周晓山,取回那些金子,瞬身回去,在半空中拉上溪盉,去了那处小岛。
周晓檬忙着在一处破屋煮饭,数十个孩子就在岸边玩沙子。
刘清走去一个孤僻孩子身旁,当即吓了那孩子一跳,一旁的溪盉赶忙说道:“别怕别怕,我们是周姐姐的朋友。”
小男孩将信将疑,刘清便笑着问:“为什么刚才她挨打,你们没人帮她?”
小男孩苦兮兮低下头,轻声道:“少爷是主人,我们是奴仆,怎么敢啊!”
周晓檬转头一看,发现两个陌生人在此,顾不上锅里的饭菜,大步跑过来,一把将小男孩扯去身后,沉声道:“你们是何人?来这里干什么?”
刘清笑着摆手,将那几块金子还回去,轻声道:“周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无意间在狮城见到你,想起来一个只匆匆见过一面的人,所以跟来看看。”
周晓檬咬了咬牙,沉声道:“我不卖身了!给多少钱也不,你要敢强来,我当即死给你看!”
刘清神色无奈,心说我像那种人么?
只得说道:“在胜神洲曾见过一个贵公子,叫李肇东,喝的伶仃大醉,脑袋砰砰撞着桌子,鼻涕眼泪一大把,哭喊着周姑娘为何就不喜欢他?”
只是话锋一转,刘清笑道:“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儿?还次次都能给我碰上?”
周晓檬苦笑道:“李肇东喜欢我,我知道,可我真的不喜欢他。如果他现在能来我身边,只要愿意管这些孩子,我就嫁他。别说是他,就是你愿意管这些孩子,我也嫁你。”
溪盉扯了扯刘清袖子,眼睛看着刘清,微微摇了摇头。
刘清也摇了摇头,递去一枚泉儿,“与我说这些没有用,过得了心关才是。”
说完便拉着溪盉转身,周晓檬咬着牙大喊:“我就是这样的人!”
祭出飞舟,刘清抱起溪盉,略微施展灵气将其哄睡下,紧接着眉头皱起,青白自行出鞘,剑气结阵护住小丫头。
年轻人一袭青衫,缓缓起身,沉声道:“有意思吗?”
一位身披斗笠蓑衣的老者凭空出现,手拿钓竿,就坐在刘清身旁。
“这都能猜到?小子真不错啊!”
现如今小浊天的三位天官已经化作石像,这位船夫想要离开,自然轻而易举。
刘清沉声道:“早晚会宰了你!”
船夫哈哈大笑:“那老夫擦干净脖子等着你的剑。”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遇秋跟赵思思成亲了后,已经怀了个孩子,估摸着过不久就能出生。”
一股子剑气由打刘清身上溢出,是一种极其古朴的剑气。
船夫猛地转头,“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刘清沉声道:“溪盉是古神转世对吧?你其实认识她,当时她出现时,你装作不认识,其实是在藏拙?”
船夫淡然一笑,“一切都是为了人世间。”
……
南下渡船停停走走,在许多海岛都有停靠,足足花了一月时间,都到腊月了。
刘清与溪盉下了渡船,真正落地青鸾洲。
这座传说有青鸾长栖的青鸾洲,向来就是擅长御兽炼妖的修士极多,落地之后便已经瞧见许多骑着虎豹行走于街市,或是乘着仙鹤飞于半空中的修士。樊雪不就是个御兽修士,离开小浊天时,她的两条蟒蛇只剩下了一条,但已经有了化蛟迹象。
小溪盉忽然扯了扯刘清袖子,轻声道:“师傅师傅,有个漂亮姐姐一直看你。”
刘清转头看去,差点儿拔腿就跑,可那个一身黑衣,腰挎双刀的女子瞪眼看来,他只好讪讪一笑,打招呼道:“你怎么来青鸾洲了?”
那个女子冷哼一声,走过来问道:“怎么又带个小丫头,还是这么漂亮的小丫头。”
溪盉扬起头,轻声道:“我叫溪盉,是我师傅的徒弟。”
黑衣女子故作惊讶,逗着溪盉,笑道:“咱俩真有缘分,我叫桃溪,你叫溪盉。”
刘清无奈一笑,再次问道:“怎么跑青鸾洲来了?”
龙丘桃溪歪头瞪眼,淡然一句:
“找樊雪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