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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打算。”
楚司彦在杨梦雪面前,永远冷冰冰像一座冰山一般绝情,不容商量。
我悻悻的拿着还带着些温度的枪走出去,杨梦雪想看恐怖分子一样护着江钦月躲到离我不能更远的地方。
“姨夫,蔚白表哥……你们,刚刚一直都在这?”
江钦月大概是终究看清了玻璃监狱的真相,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从杨梦雪怀里颤抖着离开。
不可置信的走到楚司彦和楚蔚白面前,大概没有想到,把自己送到我面前的,会是杨梦雪最亲近的人吧。
但是更可恨的恐怕不是血淋淋的现实,而是没有一个人脸上有半点的愧疚,这大概才是足够让人绝望的事情吧。
“钦月,你不要多想,姨夫他们一定是有苦衷的,都是江莹这个女人不怀好意,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抓住。”
所谓颐指气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可笑的是没有一个保镖听她的。
我冷笑着,就算再怎么看不惯我,也没办法拿我怎么样,一定很不爽吧,只不过更难接受的,还在后面。
“妈,你别这样,现在小萤已经是我妻子,以后别再对她抱那么大的敌意了。”
楚蔚白的话就像晴天霹雳打在杨梦雪和江钦月的额头,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向我的方向。
自然,一个轻松,一个,有如梦魇惊醒。
“楚蔚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江莹这样下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妻子做你们楚家的媳妇!”
杨梦雪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我却只是看着江钦月,两个人各怀心思却又谁都没有开口。
“有没有资格不需要你来评判这是我楚家的事情。”
楚司彦一句话将杨梦雪打回原形,整个人愣在原地,楚蔚白自然也不会再护着她什么。
站在丈夫和儿子的对立面,大概一个女人是最大的悲哀,杨梦雪后退着瞥见一旁冷眼相看的我,转移了所有怒火。
“都是你这个疯女人,都是因为你!”
杨梦雪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却被我平静举起的左轮手枪止住了步伐,瞪着双目立在原地。
“江莹,你最好有些分寸。”
“我还以为楚二爷不会在意这些。”
没有故意调侃楚司彦的意思,只是想让杨梦雪难堪而已,我妈的死,她也逃不了干系,我又凭什么对她好言相待。
“我答应你把江钦月交给你处置,但我楚司彦的太太,也不事任何人能够动的,你应该明白。”
“小萤,把枪放下吧,我们是一家人。”
楚蔚白终究还是两面为难,结婚第一天就把枪口对准了他母亲,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就是僵硬着不由自己控制没办法放下。
没人能够明白那种感觉,被背叛的感觉,实在令人窒息。
我有多深爱,有多为他着想,原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楚蔚澐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早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人也要孩子也要,商人的本性,可真是一览无遗。
一家人,这里站着的他们,究竟有谁真的把彼此当成家人。
原来我所渴望的家的美好,不过都只是泡影,现实有多不堪,大开眼界。
“这么说,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蔚白,你真的和这个女人结婚了?”
杨梦雪就像被人掐着喉咙一样,不想承认可又没办法避开这个现实,终究是泄了气无可奈何死死皱着眉头。
“小姨……”江钦月做作的扶着并不太好的杨梦雪,试探性的安抚着。
“既然这样,江莹,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计较过去的事了,你嫁给了蔚白表哥,我有了蔚澐的孩子,从今以后大家既往不咎。”
江钦月倒是乐于捡着这个老好人的名头。
“钦月,你说什么呢,我可还没答应她和蔚白的事情!”杨梦雪大概没有想到会被自己的外甥女给出卖吧。
可是一切在我眼里早就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我以后什么身份,以前的所有都被否定了存在的意义。
“小姨,你听我说,现在这个女人嫁给表哥,也能圆了蔚白表哥的心愿让他安稳的待在楚家,而且,我跟蔚澐也不会再有人阻碍,一举两得的事情,您不该反对……”
“你明白什么,江莹这样的女人,嫁给蔚白只会害了他一辈子,我杨梦雪丢不起这个人!”
“嘭——”
……
“嘭嘭——”
任由她们争执,江钦月再次背对我的瞬间,我再次扣动扳机,平静的看着她背后被血渐渐染红。
看着她双目失神的转身最后看了我一眼轰然倒在杨梦雪怀里,我笑了,疯了一样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
“疯子!疯子!还不赶紧叫救护车!楚司彦!钦月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让楚家好过!你背着我做的那些事,你真当我不知道吗!”
杨梦雪捂着江钦月的伤口,两个人在血泊里显得那么可怜,却没有任何人上前搀扶。
所有人都默契的避开杨梦雪的视线,只有我,没心没肺的笑着,终究还是做完了我想做的一切。
突然就轻松了许多,可是我的笑却那么干涩。
楚蔚澐,你可真是了解我,就算是江钦月怀了你的孩子,我还是那么恶毒的,杀了她,总算,没让你失望吧。
“送去医院。”
楚司彦久久看着杨梦雪,终究还是负气一般咬着牙松口让手下人把江钦月抬走。
“小莹,跟我回去吧,一切都结束了。”
我不记得楚蔚白是怎么把我手上的枪拿掉,又是怎么将我抱回车里,什么都没问也没说,就只是安静的把我抱在怀里。
“楚蔚白。”
我空洞的看着车里的装饰,听着不能更清晰的属于楚蔚白的心跳,就像死了一次一样,没有了任何期待。
“我在。”
“我现在是杀了两条性命的杀人凶手,这样你也没关系,还要继续爱我吗?”
或许我只是想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我太需要有人在这时候告诉我,我是被爱的了。
“无论你是谁,做了什么,我都爱你,小莹,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你是我整个世界的光亮,答应我,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