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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楚蔚澐……真特码的……当初为了给我一个家,而给我弄到了一个户口本上,现在却因为这一个户口本,而没能给我一个家……
我现在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心跳陡然失率,双手更是抖个不停。
为了防止被他看出来,我将手指紧紧地搭在自己腿上,正襟危坐尽量挺直腰板,不让自己显得心虚。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其实哪里是听不懂,只是假装听不懂而已。
楚司彦对我的小动作好像没看见一样,声音沉锐地说:“好,不绕弯子,我直说。你不能跟蔚澐领证结婚,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说,我都满足你。”
果然,就是来找我离开楚蔚澐的。
这样的男人,那种气势无形中就足以碾压死我,但此刻我心中却陡然悲怆而出,以至于一时间我突破了他给我施加的压力。
我把手指抽回来放在桌上:“楚先生,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和蔚澐。请你给我一个理由。”
楚司彦很有闲心地抿了口茶,然后才说:“你一定要我说个理由吗?那好,我就告诉你吧,就凭楚蔚澐是楚家的子孙,含着金汤勺出身的天之骄子,他生来富贵,将来要娶,也理应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做妻子,这样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和地位。而你,”
楚司彦甚至连肩膀都没有抖动一下,只是淡淡地挑眉瞥了我一眼:“你的母亲是个戏子,还被江镇远玩弄了那么多年,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你是他的私生女,是这个社会最卑贱的一类人。你配不上蔚澐。”
如此折辱人的话,于他的嘴里吐出,就好像天经地义般平稳,我甚至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嘲讽,仿佛他说的话天生就是真理。
可是这一切罪恶的源泉,明明都来自于江镇远。
江镇远为了创业基金,而骗了我妈的感情,并用一张假的结婚证而将我妈牢牢拴住二十多年。
难道我妈有错吗?
没有!
可是这个利欲熏心的禽兽,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牺牲我妈和我。
明明江镇远最该千刀万剐,江钦月也该不得好死!
可现在,在世人眼里,仍旧是我妈自己活该!
凭什么!
……
明明话题不是这个,可就因为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用轻贱的态度提起了我妈,我就像个被惹毛的狮子一样,爆炸了:
“楚先生,我的出身不是我能选的,诚然,我十分不屑自己的生父是江镇远,但我从未因为我的母亲曾经是个戏子而心生耻辱。我母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我母亲如果有错,就只错在太过轻信一个人,才导致了她的悲剧,她本身没有错,她不该被贴上活该和贱人的标签!而我更不该为制造我妈这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买单!”
楚司彦面容上不惊不喜,仍旧是那副上位者的姿势,根本就不为我的这个拒绝而暴跳如雷失去风度,他只是淡淡的抿了口茶,而后平淡地与我说:
“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讨论你母亲的事情,总之不管怎样,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他要的果然只是一个结果。
我我被气得冷笑出声,“楚先生,这些话为什么你不同楚蔚澐说去?为什么要在这里跟我说?几天前主动放弃财产的人是我,去抢婚的人也是我,对于这份感情,更加主动和坚定的人是我,所以我觉得,你去劝楚蔚澐放弃我,可能会更容易一点。”
楚司彦没有理会我的话,直接就说:
“江小姐,你们现在就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关系就是兄妹!只要我一句话,你们就结不成婚。你该不会是想让蔚澐为了你,背负乱轮的骂名,被世人唾弃吧?”
我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平淡地说:“我和楚蔚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个假的兄妹关系随时可以解除。”
楚司彦睨着我:“只要我在,你们就解除不了,也不会有机会领证了!”
我心中寒意陡升:“你怎么这么蛮不讲理,仗势欺人!”
楚司彦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浅薄的笑容,这笑容很浅,可落在他这张本就冷峻严肃的脸上,就显得十分渗人:“江小姐,我并不想仗势欺人,我是在与你商量。”
他将桌面上的一个文件袋朝我推过来:“还是刚刚那句话,只要你同意,这些的东西就都是你的了。”
“什么东西?”
“楚蔚澐昨天过户还给我的那些财产。这里是一半的数。”
我忍不住笑,之前楚蔚澐给我的可是他的全部家当,我都没要,现在这个老人渣凭什么会认为,我会愿意要这一半的东西,还要把蔚澐拱手让出?
我笑了起来,“楚先生,你知道人这一辈子,最最难得的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慢慢眯起的眸子,淡淡地说:“不是功名,也不是利禄,而是我喜欢的人,恰好也那么喜欢我。总之,不管怎样,我这辈子都要跟蔚澐在一起,你拆不散我们的,就算你要以我们俩在一个户口本上,是法律上合法的兄妹关系阻止我们,我们也有办法能变成夫妻关系,江城办不了,我们就去别的城市,别的城市办不成,我们就出国。我相信,总有一个城市能够逃出你的魔爪,还我们俩一份幸福!”
楚司彦喉结剧烈滚动着,他锤了下桌子,木质框架玻璃板面的桌子在他的锤打之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面前的茶盏轻微跳动,里面的冷水洒溅了一些出来,他目光迥然地瞪着我,浑浊的白目倏然布满血丝。
“江萤小姐,现在放手,我还能给你一定的补偿,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后果你承担不起!”
“后果承担不起,那我就不担了,我相信,未来的风雨,蔚澐会陪我一起。”
“江小姐!你考虑清楚,你现在是在跟谁讲话!”
刚刚还很沉冷内敛的男人,此刻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我心想既然已经控制不住发飙了,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算了,于是我深深呼吸了一下,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我的话说完了,我走了。放心吧,看在你对蔚澐从小照顾有加的份上,今天你如此仗势欺人逼迫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他的。不过我也希望你别再来与我说这个了,否则我不保证,下一次,我还会不会有这份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