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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音一度以为这是一个契机,从陆时靖替她请律师开始。
“我的未婚妻刚刚过世,你觉得我可能对一个疑似杀害她的嫌犯,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吗?”
他冷冷淡淡的说,眼中分明没含什么感情。
怀音倒抽了一口凉气,诧异的望着他:“我不是,我没有杀她,真凶不是找到了吗。”
“给你找的律师是我顾念旧情,对你最后的仁至义尽。”他冰冷又随意的道,仿佛这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是的。那天李思思告诉我,你们之间的订婚是假的,你有很多次暗示我给你时间,都是因为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觉得……”
没等她说完,就被陆时靖快速的打断:“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你走吧,离开海市,永远不要回来。”
怀音的心情如同经历了一场自由落体,起起伏伏。
从她跌入人生谷底到出现了一丝希望峰回路转,最后发现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根本没什么两样,没有丝毫改变。
她下来之后,那辆车开的极快,几乎没有卷起什么尘埃,便离开了她的视线,转而被其他川流不息的车给淹没。
她甚至还穿着非常别扭的囚服,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路边,绿化带前面,站了一会儿来回的踱步,最后又改成蹲着。
她时而露出或茫然,或焦虑,或伤感,或可怜,或自言自语,或自嘲的神情来。
在旁人看来,有些痴傻,有些疯癫。
她想,她确实有病,这日子都过成了什么样子。
决然离开,冲动回来,摊上凶杀案的大事,最后自作多情的挽留对方,挽留这份感情,却窝窝囊囊的被抛弃了。
她不满,她愤恨,她的委屈悉数变作了撕裂般的吼叫,她仰天大喊,却无法让人听清楚一个音节,字符。
更像是在发疯。
“同志,你怎么了?不知道公共场所不能大吼大叫的吗?”有执勤的交警上前来警告,一看她身上的衣服,急忙合力制服住,“把身份证拿出来,你怎么回事?”
“两位警察同志,她是我的朋友,她心情有些不好。”
紧跟着,有人站出来帮忙说话。
怀音终于还是安静下来了,失去了挣扎的本能,一双眸子死寂般的盯着魏言修,不一会儿,又移开眼去,目光呆滞的。
“你是她朋友?我看你朋友精神有问题,这个衣服,倒像是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的,你有她家人的电话或者其他证明吗?”
民警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主要怀音的举止与打扮实在是太可疑了,魏言修表明了身份,好歹是海市的名人,这么点面子总是要给的。接着给警厅打了电话,确认身份,并把还留在警局的身份证给取了来。
期间,怀音的状态一直很乖巧,不哭也不闹,眼神木讷冷淡,倒是让大家好一通腹诽诧异。
魏言修问:“你如今洗刷了嫌疑,有什么打算?今天晚上就住在你之前的公寓里,阿姨还在的。”
话落,怀音蓦地抬头,目光有些深沉偏执的凝视着他。
魏言修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了,别吓我。”
“还有什么能吓到魏先生?”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了,语速平缓,恢复到平时的样子。
魏言修笑了,“你还会生我的气就好,我真怕你又是……”乱吼乱叫,跟个神经病似的。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任何男人都不会喜欢同一个神经病呆在一块儿,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简直让人没办法靠近。
“我很正常,从前我懦弱被动,事事随波逐流,毫无主见,即便被人玩弄抛弃了依旧蠢笨如猪,但是我现在清醒了,甚至有点儿怨恨陆时靖的无情了。”怀音一字一顿的道,眸子里冷得似十二月里霜冻,“我不会离开海市,我要陆时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魏言修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最后表情有些玩味,又似在审视对方:“你真的想清楚了?你对他可是死心塌地,用情至深。先冷静冷静,或许睡一觉,你明天便会改主意了。”
“我对他一心一意,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的心,先是同李思思订婚,又没心没肺的羞辱了我,我不甘心的……他昨天可以为自己的权势娶别的女人,明天照样有别的女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他,他毁了我,他如果不能给我想要的爱情和婚姻,为什么偏偏来招惹我呢……”
怀音悲痛得声泪俱下,恨意难消。
魏言修慢慢的靠近她,缩短彼此的距离,很自然的动作,潜移默化到她没有察觉:“你现在认清楚他的为人也不晚,不要为那种人过于伤心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我现在……”
她喉头哽噎了一下,说:“我现在没办法开始另一段感情。”
那柔弱的恰当好处,惹人心疼。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对你,永远都有耐心。”
魏言修深情款款的道,眼中的深情却是不纯粹,多了几道深意,“你想做的,我一定会帮你。”
“谢谢。”
她半推半就的靠在他的肩头,魏言修则虚虚的拥着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没有僭越朋友的界限。
看似睡着的怀音,突然睁开眼睛,晶莹的眸子明显是带着清醒冷静之色的。
李思思被杀案在警方次日的发布会上正式宣布结案。
因为李思思不是普通的市民,而是社会上的名人,富有知名度的,这次的事件影响力十分广泛。
怀音是从新闻报道中得知杀害李思思的真凶,竟然是她身边的助理,因为嫉妒李思思所以决定报复,酒店的服务员是合谋,酒店提供的监控是她们穿了类似的裙子栽赃陷害的。
真相竟然是这样。
怀音唏嘘着,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别的,坐在电视机屏幕前,表情却是发人深思。
律师明明让她认罪,却在第二天有了新的线索,据说嫌疑人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主动投案自首,着实令人费解,怎么就那么巧合?倒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在看什么?”魏言修出现在客厅里。
这些天他虽说是住在隔壁,但是除了工作时间之外,隔三差五的吃喝在怀音这边的公寓里。
两人朝夕相处之下,怀音发现魏言修这人简直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对她嘘寒问暖,什么肉麻的情话说来就来,跟她之前对他的印象截然不同,又质的飞跃了一个程度。
明明是一个大佬的形象,却偏偏要扮演暖男的角色。
“没什么。”怀音对魏言修的态度发生了细微的变化。魏言修明显感觉的出来,不再是冷冰冰的摆着脸,偶尔也摆,小部分的时候还能与他一起说笑。
电视上已经在播放嫌疑犯的审判什么的叙述,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另一个服务员判了两年。怀音面无表情的感慨道:“一条性命就这么没了,无论判多少年,坐多少牢,都无法弥补死者。
”
魏言修道:“如果李思思为人处世没问题,怎么会引得下属的不满。如果她能够谨慎用人,及时察觉到属下的狼子野心,把罪恶遏制在摇篮里,根本就不会丧命。”
怀音必须承认,魏言修说的有道理。
她叹了叹:“人有旦夕祸福,很难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到。”
魏言修突然看着她,专注的说:“有我在,你不会出现任何意外。明天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慈善晚宴,你陪我一起去,就当散散心,怎么样?”
没等她回答,魏言修便说:“不用急着回答我,先考虑考虑。”
怀音点点头,不着急回答。
李思思一死,李思年和陆时靖之间难免有嫌隙。陆时靖现在应该焦头烂额着呢,可若他根本不在乎她,她露不露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魏言修突然的说:“你知道李思思死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吗?”
“什么受益者?”怀音不明白他的意思。
魏言修意味不明的说:“当初李思年购买东汇集团股份的时候,李思思是出了钱的,占了一半的股份。”
怀音简直被吓到了,因为李思思在东汇集团一直担任的是秘书的职位,看似无关紧要……
“没错,李思思的能力很强,我们大胆的推测也许在M国的时候,她就是李思年的幕后推手,所以才能解释,李思年为什么给了李思思一半的股份。而现在……”魏言修加重了语气,怀音忽然间有些血液沸腾的感觉,今天的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大,她既好奇又保持着理智怀疑的态度。
“因为李思思在死之前把所有的股份都转移到了陆时靖的名下,所有的手续全部办好了,所以陆时靖现在同样是东汇集团的大股东,与李思年不相上下。有人告诉我,现在他们正闹得不可开交呢。”
“你是说……”怀音心惊肉跳,嗓子里的音像是被一双手给掐住了。
为什么李思思死的那么巧合?
她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