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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车,女导游坐在副驾驶座上。后座只有怀音和陆时靖,她把衬衣脱下来还给了他。
方才他为她披衣时身体线条肌理分明,眼眸深邃迷人的样子,在怀音脑海中挥之不去,只有此刻车内散发的冷气让她稍稍清醒一些。
后来她发现,她还衬衣是不想让陆时靖春光外泄罢了,很简单的理由。
陆时靖把她安置在了酒店的豪华套房里,两人自巴贾先生回来之后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便是一个眼神的交流,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她现在在陆时靖这儿,姐姐肯定还不知道,思及此,怀音马上拨了房间的座机电话,还没按全所有的键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给阻止了。
挂断后,嘟嘟的声音连续不断的。
怀音抬头时,肿胀的眼露出惊诧的表情。
陆时靖眸光寒冷,身上无半分暖意,眼睫的阴影打到轮廓分明的脸上,显得他此刻颇为悚人,危险。
怀音心生惧意,这种惊惧与在关小黑屋和巴贾先生那儿的孤立无措绝望又是不同,她潜意识里觉得陆时靖是比任何都亲近的,不会伤害她的。
“151开头,秦思枚的号码,你打给秦思枚?”紧接着他清越的声音在幽暗的房间里响起,他居高临下的逼视下来,怀音身体不住的往后退。
“你是谁,告诉我!”
砰地一下,怀音后背贴到了冷硬的墙面。
他危险的气息罩住,一股暴戾盛怒自他眉心扩散开,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掖住了她的脖子。
怀音摇头,只能发出“阿爸阿爸”的口音,在陆时靖看来,是狡诈又虚伪的作派。
他讽道:“需要我现在打电话给秦思枚,来揭穿你的真面目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把我陆时靖当作傻子吗?”
陆时靖发了勃然大怒,太阳穴上青筋一颗颗的仿佛要爆裂开,口水混合着他的气息喷溅在她脸上。
怀音火辣辣的青一阵红一阵,紧紧咬住唇瓣不说话,眼泪再次悄无声息又肆意的划落。
“哑巴了是吗?别以为你不说话装可怜,我就拿你没办法!”陆时靖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花了一百万十万把这个女人买了回来,简直与他昔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怀音哭的更汹涌了,抽抽噎噎,眼泪掉的更厉害,一张脸,妆容花的早已是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楚楚动人什么的是别指望了。
“你们这几个骗子,你、海市的那个秦思枚还有秦业伟,我会起诉你们骗婚,欺诈等多项罪名,等着坐牢吧!”
见她死到临头仍然冥顽不灵,陆时靖咬牙切齿的扔下几句狠话离开,怀音如梦初醒,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臂,她对他使劲摇头,单单是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来,嗓子里灼痛感阵阵传来。
“除了老实交代清楚,我不想看你任何的表演!”陆时靖冷漠的一点点的掰开怀音的手,动作虽缓,分离却很果断,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怀音视线模糊,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声音好像哭诉似的,在这种夜晚显得幽怨又凄厉。
灼烈的泪滴落在他手臂的皮肤上,陆时靖眼底却只有厌恶。
他离开了。
怀音跌倒在地上,脑中一热,人忽然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很干净的环境,对面的液晶电视机里,播放着泰国的社会新闻,到处充斥着卡卡卡卡的声音。
大概是看见她醒了,护士喊了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
他问了许多问题,怀音一个字都听不懂,冲他摇头。
想到陆时靖昨晚的眼神,她真的很累了。她连向陆时靖忏悔道歉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后来医生让她张嘴检查喉咙,眼睛等部位,她现在一发音就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话,是不是伤的很严重,这辈子都不能……思及此,怀音心头又沉重起来。
最起码,现在陆时靖知道她没骗人,她是真的无法开口。
检查完,吃完药,护士替她盖好了薄被。
医生走到外边,病人家属陆时靖站在外边,穿着个黑色短袖休闲裤,很普通的打扮,愣生生的散发出一种摄人般的气场来。
女导游站在他身侧,又小又矮,她连忙过去用泰语和医生交谈,询问病人的情况,两人咿咿呀呀卡卡好一阵子。
陆时靖神情冷峻,目光几乎没有什么焦点,一脸的不好惹。
女导游缓缓的说:“陆先生,医生说女士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饿了几天有些虚弱,挂点营养液然后吃点清淡的食物,她的嗓子暂时不能开口,因为声带可能发生了病变……”
陆时靖的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明显表情凝重。女导游感觉到压力,结巴了一下,“陆先生对不起,专业名词术语我不是太熟悉,医生的意思是先吃药,这个症状会有所改善的,具体看恢复的时间,少则三个月,多则一年,一般的话是半年……”
连陆时靖自己都不知道,潜意识里松了一口气,但面色依旧绷得紧紧的,“我有让你说的那么详细吗?”
女导游:“……”
王洋的一通电话缓解了尴尬,陆时靖接起来,音色冷淡:“说?”
“陆总,其他人的航班今天都到了,您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
“EK那边趁你去泰国,小动作很多,暗地里跟我们竞争一些散客户,我担心……”
“担心什么,我再过两天就回去。秦思枚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这个……陆总,我已经找人查过很多次了,都是一个结果,秦业伟在外面确实没有别的私生女,也没有双胞胎……”
陆时靖眉峰皱起,勒令道:“你亲自去查,秦业伟和他的妻子,比较亲近的亲戚都跑一趟,还有,重点放在秦思枚经常出入的场所,明白吗?”
“我明白,陆总。”
“……”
通话结束,陆时靖的表情肃冷,他不相信天底下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除非是血缘关系。
……
怀音的身体好转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嗓子是怎么回事,她写了几行中文,希望有谁能帮自己翻译一下。
能听懂几句中文的大有人在,毕竟是旅游城市,但要看懂汉字的人寥寥无几,除非是学这个专业的。
一个二十多岁的矮个女孩出现了,她拿起纸条,阅读一遍后,露出友善的笑容说:“你好,我姓陈,叫陈琪,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怀音认得她,她是陆时靖身边的翻译,个子小小的。
她激动的点点头。
“这样吧,你想问什么,都写在本子上,我知道的情况都会告诉你。”
怀音和陈琪的沟通非常顺利,怀音也知晓了自己的具体情况,失语是暂时性的,陆时靖果然没告诉陈琪她的事情,更何况,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存在。
陈琪:“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称呼你?”
怀音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陈琪尬笑:“怀小姐?”好奇怪的姓啊。
一天天的过去了,怀音的身体已经恢复到正常,没有再见过陆时靖,陈琪每天都会来一趟。
陆时靖是不是回国了?否则他的脾气,怎么忍得住不出现呢,他是那种要把人逼到角落里的。
“怀小姐,我来接你出院。”
陈琪帮忙收拾了一下,怀音就两身衣服还是对方借给她穿的,她在本子上写道:我们现在去哪?
陈琪回答:“酒店。”
就是她之前昏倒的酒店套房里,陆时靖到底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血,否则他就不会救她。
虽说如此,怀音只当是自我安慰,无论如何,陆时靖当时看待她的眼神,真的特别让她心寒,一想到,脏器官就滴滴答答的抽疼起来,药石无医。
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做。
门吱呀一声,怀音转头,看见来的人不是陈琪,而是陆时靖。
她惊讶:他没走。
陆时靖很快解释:“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所有的事情真相写在纸上,否则……”
他虽然没有说完,但怀音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想写也可以,后果自负。我的耐性有限,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时靖眼神冰冷的威胁不言而喻。
怀音乱如麻,笔握在手指中犹豫了很长时间,就是迟迟不肯下笔。
几分钟过后,陆时靖的脸黑了。
“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
闻言,怀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答应。
陆时靖自顾自继续,“第一个问题,你的真实姓名。”
怀音的笔尖碰了碰奶白色的纸面,不敢如同与陈琪一般的交流。
陆时靖愤慨的一下子掐住她的领子,随着他的用力,怀音整个人被提起了一大半,脸被迫抬起仰视着他,仍旧显得无比的脆弱可怜。
“你究竟有没有脑子,难道连自己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吗,你为什么会卖到那种地方去,你仔细想想。”
仔细看,陆时靖的眼中竟然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怀音蓦地想起什么,在纸上刷刷写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