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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姑都快死了。
我感觉她心里有数，不会跟我提什么过分的条件，我就爽快的说，没问题，你说吧，能力所及，我一定办到，而且绝对不会食言。
胡三姑头不能动，只是斜着眼，用眼神瞟了瞟顾蛋。
我就说我第一个问题就是，袁老二跟你是什么关系，他的欢喜佛同门里面，有没有人在本地，还有谁知道他的死因。
胡三姑笑笑，说你这第一个问题，明明是三个问题。
我说这不算三个问题，而是相关的一个大问题里面，三个点而已。
胡三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放了顾蛋吧，虽然我是占了胡老太太的身体，并不是顾蛋的外婆，但是相处这么久，他对我还算尊敬，这件事跟他的关系不大，你杀他也没意思。”
我看看顾蛋，说放了他可以，我要给他留个纪念，那天这小子，使劲踢我脖子，就是想弄死我，必须给他一点教训。
我说着提起开山刀，走到顾蛋身边，揪住了他的一只耳朵。
顾蛋刚才被我一脚踢的岔了气，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
眼看我已经把刀锋贴到他的耳朵根，就要割下他一只耳朵的时候，胡三姑在我身后突然开口了。
“虽然巫蛊之术，为江湖人唾弃，但是我们巫蛊之人，并没有妄自菲薄，其实在我们眼里，欢喜佛才是江湖中的超级败类，是最该被唾弃的群体。”
我说那你还和袁老二结交。
“我不是跟袁老二结交，算是互相利用吧，他利用顾蛋手下的人结交你，我呢，打算在他得手之后，跟他借点酒虱子。”
我登时想起，我家院子里，不光埋着山彪，还埋着酒虱子呢。
我装作自己并不知道酒虱子的下落，又问胡三姑。
“酒虱子是什么东西？”
“不但我不知道酒虱子是什么东西，呵呵，就连徐老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对不对，徐老三？”
徐老三正在暗室隔壁的房间里翻箱倒柜，听到胡三姑的话，就说老妖婆，还真被你说对了，道爷我确实不知道，师父也从来没跟我提过什么是酒虱子。
“酒虱子，有什么作用？”
听我这么问，胡三姑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了我。
“假如我现在，在地上倒了一碗酒虱子，别说你和徐老三跑不掉，就算你爷爷黄兆阳，和你太师爷高仰止都来了，你们四个加在一起也白搭，而且酒虱子要是从这密室里跑出去，方圆百里的人，一个也别想活下来。”
卧槽，这么厉害！
我吓得一伸舌头，那我家里，岂不是埋了一颗核武器？
“这就是我想拿到一碗酒虱子的原因，我想用酒虱子，给我的丈夫报仇，杀了黄兆阳和高仰止。”胡三姑咬牙切齿的说。
我不想牵扯长辈和仇家之间，多年前的恩怨，就没有搭胡三姑的话茬，选择回避了这个话题。
我只是让胡三姑，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欢喜佛的人，现在不光被江湖人唾弃，更是被官家的人高压打击，所以他们的人数也在减少，这小小的县城，除了袁老二两口子，就没有别人了。”
听胡三姑这么一说，我心说果然被我猜对了，袁老二和尼姑，根本就不是表姐弟，而是两口子。
“没有他们的同门，所以他们的死因，欢喜佛的人并不知道。”
我心说欢喜佛的人不知道，那真是太好了，不然一个个的在暗中偷袭我，想要杀我给袁老二报仇，我不被杀死也被烦死了。
“而且，我也不想让欢喜佛的人知道，袁老二是死在你手里了，因为我怕被他们我接触过袁老二，再怀疑我是借刀杀人，欢喜佛的人，很难缠的，我年龄这么大了，不想被他们像吸骨虫一样，盯着我不放。”
胡三姑这么一说，我就更放心了。
“好了，小朋友，你的第一个问题，虽然已经变成了好多个小问，我也有问必答都回答了，而且我保证，上面说的都是实话。”
我点点头，说老太太，我相信你。
“那现在，你应该答应我，放顾蛋完整的离开这里了吧？”胡三姑的语气，带着哀求的意味。
我就把顾蛋扶起来，揪着他的脖领子，恶狠狠的说，你小子上去之后，会不会把房子点了，把我们都烧死在这里？
没等顾蛋回答，徐老三在隔壁发话了：“没事，放他走吧。”
我选择相信徐老三，毕竟顾蛋要点火，徐老三也跑不掉。
顾蛋上了台阶，在钢板前面停住了，回头看着这边。
胡三姑的目光，看不到那个方向，但是听顾蛋的脚步停了，她就说道：“你走吧，以后好自为之。”
顾蛋这才掀开钢板钻了出去。
从顾蛋的眼神里，我能看出来，他也早就知道胡三姑，不是他的外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舍。
毕竟这几年来，胡三姑在县城的帮派争斗里，替顾蛋擦了不少屁股，没有胡三姑，就凭他，早就被道上的人，给大卸八块了。
“现在，你可以提你的第二个问题了。”胡三姑对我说道。
就在这时，徐老三从隔壁走了过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二尺见方的笼子，对着胡三姑晃了晃，问道：“带着猫鬼跑掉的，是什么人？”
胡三姑笑笑，说道：“那是我的小师妹，呵呵，猫鬼本来就是她的。”
徐老三一拍大腿，一脸的惋惜。
“我本来以为这是他们临时找到的民房，没想到这就是胡三姑的一个据点，狡兔三窟，这里另有出口！
猫鬼的真正主人，也就是昨夜在树林里面，利用猫鬼偷袭你的人，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跑掉了！”
徐老三说完，又去揉大腿。
“你中毒了？”我吓了一大跳。
“中个屁的毒，刚刚拍自己大腿，用的力气大了。”徐老三说道。
我登时苦笑不得，又问胡三姑：“老太太，你刚才说几年之后，还会对我动手，到时我就完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指，动手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小师妹？”
胡三姑笑笑，说这个问题，算我送你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说不对，我的第二个问题，还没有问你呢。
“你一开始，就问了一长串的第一个问题，而第二个问题，是徐老三提出来的，我也如实回答了，刚刚我又回答了你的第三个问题，所以我已经超标完成了我们的交易，巫蛊双邪，说话算数的名头，就算我死，也没有被我毁掉。”
徐老三点点头，说巫蛊双邪，虽然滥杀无辜，但是确实说话算数，许下的诺就没有破过，这一点，我徐老三心服口服。
我哪里甘心，我第二个问题还没问呢，就走到胡三姑身边。
“老太太，我这个问题无比重要，你必须回答，胡小莉——就是那个把我的生辰八字，写给你的胡小莉，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出卖我？”
“呵呵，我要是说，我是被她耍了，你信不信？”
胡三姑说完，看看北墙的木偶小人，摇着头苦笑。
估计胡三姑的脑子也受了重伤，她这次苦笑，由于脑袋摇了起来，所以七窍都开始流血了。
眼看胡三姑就要死了，我抓住她的胳膊。
“老太太，你快点告诉我，你和胡小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出卖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跟她只是萍水相逢，她为什么出卖你，你自己去问她好了。”
我说，我不相信！
胡三姑就说，好吧，那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