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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帮忙警察设置路障的民兵忙前忙后,感到又困又累,白天下地劳作,刚睡下就被大队民兵营的头叫醒,开着手扶拖拉机参加堵路,听见派出所所长下令躲在树后监视路况,他们打着呵欠,扔下手中的菜刀、锄头,掏出大头钉自卷烟,靠在树舒舒服服在抽着。
“彪哥,前方路障两旁很多一闪一闪的红亮点。”阿刚心里一阵发慌,难道是这些乡下警察准备在路边放土炮?
“不要慌,是烟头,这些土包子应该在抽烟,阿雄,靠近路障放枪打趴他们。”彪哥下令。
“嘭”,“嘭”三更半夜连续两声巨响,把公路两旁的油咖利树的树皮打飞,躲在树后的警察和民兵被突然而来惊雷鸣般的响声吓坏,手中的烟抛得远远的,抱着头趴在地上。幸亏包所长有先见之明,如果傻乎乎地站着路障旁边堵截这些汪洋大盗,被贼人手上的小钢炮击中,必死无疑。
近距离霰弹枪威力确实巨大,这些乡下的警察、民兵,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器。
“来,推开它!”彪哥把手扶拖拉机挂上空挡,与阿雄一起把这些狗公仔往前推,想办法把行人道打通。
“老…包,贼人跳下车推拖拉机,是否开枪打…他们?”派出所杨指导员浑身发抖,双手拿着还没有打开保险的五四手枪,准备开枪射击。
“不要乱来,你没有看见面包车驾驶座的窗口伸出一把黑乎乎的东西,你一动,火炮就轰过来。”今晚不是太黑,圆圆的月亮高高挂起,星星在眨眼。包所趴在地上,侧着头压低声音说话,生怕贼人听见他的声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搞好一条刚好过面包车的通道,还好,像追命鬼般的警车没有跟上来,彪哥他俩立即跳上车,贼车开动,一溜烟跑了。直到听不见汽车的声音,包所长才敢抬起头,握着五四手枪的掌心湿漉漉,全是汗水。
“起来吧,恶贼走了。”包所长烂铜锣般的沙哑声音响起,警察和民兵才敢慢慢爬起来。
-派出所杨指导员从树后闪出来,“包大人,全靠你指挥有方,咱们零伤亡。”
“老杨,匪徒真厉害,从广都可以一路过关斩将到司陈,这里可是离开广都150多公里啊,途中还有江河阻隔,沿途这么多军警堵截,本应不会逃到我们的辖区,现在我整明白了,这些不是普通的贼,是汪洋大盗,手上有钢炮的。”包所长原来只是打算应付上级的命令,把公路堵上就万事大吉,等天亮收队回去领取夜餐补助。
“还是包大人英明,指挥我们躲起来,不与大贼接战。”包所手下的民警走过来,说几句恭维的好话,包大人脸绽开笑容,他也觉得自己够醒目,如果民兵有什么三长两短,被家属缠着就无法脱身。
“呜呜”后面追上来的警车赶到,包大人知道是追贼的警察,赶快去找躲在屋后的货车司机,到了屋后,鬼影都没有一只,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两台大卡车把公路堵上,没法通车。
白凌代大队长想把旧警车开上行人道,加大油门,车的排气管冒出一团团黑烟,呼呼作响,前轮的轮胎碰着路边的石块开始变形,就是没法上去,白凌只好下车。
“含家铲,你们搞什么鬼,看见我们到来还不及时清理路障。”白凌指着包所破开大骂。
“领导,刚才你没有在场,贼人的钢炮太厉害,把司机吓得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各位同志,快帮忙抬警车上行人道。”包所懒得与他争辩,贼人开车技术好,一加油汽车就跃上行人道,这个蠢材把前轮胎弄得“丝丝”作响,明显前车轮已经漏气还不知道。
包所指挥手下的民警和民兵过来抬起车头,车上的警员下车帮忙,大家虽然一起发力,但没法弄得上行人道。
一位民兵找来几块木板,搭成斜桥,在包所指挥下,把车推后,再沿着木板桥上了行人道,白凌立即跳上车,招呼警员上车,准备离开。
“喂,领导,你的车前轮泄气了,你不知道?”包所提醒这个没有什么礼貌的警队指挥官。
“漏气?”白凌跳下车,右边轮胎瘪了,没法再走。“快,李勇,拿千金顶和扳手过来。”白凌气急败坏地吼一声,在这里磨磨蹭蹭,到时被赶上来的市公安局王副局长看见,祖宗十八代都会问候一遍。
这是越急越见鬼,白凌开车前忘记检查车的轮胎,放在车上的备胎是一个歪货,昨天漏气没有来得及去补胎,他急得团团转,不断地在骂大街。站着旁边的李勇、甄容照心里暗暗发笑,以前在阿头手下工作有条有理,每次出车前总是认真检查备胎和随车工具,检查水箱、机油,志鹏遇事十分冷静,处理问题办法多,这个白队长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叽里呱啦,跟着他就倒了大霉,等阿头读书回来,一定要向唐队申请,要回到志鹏的身边。
后面几台警车到了,坐在最后一台警车的王副局长看见前面被车堵住不能前进,他跳下车走上前,唐海涛跟着后面。
“搞什么鬼,拖拖拉拉,误了战机,匪徒就会逃之夭夭。”王局看着气急败坏,瞪着六神无主的白队。
“对不起,王局,轮胎穿了,备胎也不行,大货车司机也不知所踪,没法前进。”白队只好如实向他报告。
“海涛,你吩咐所有的车辆退后,一会把白凌的车从行人道推下,他车上的人分散到其他车,要抓紧时间,否则匪徒跑远就难追了。”王局当机立断,留下这个白凌大草包看车,其余人赶快追上去。
“遵令。”唐海涛指挥几台警车退后,让出一条退路给白凌的车离开。
天已经蒙蒙发亮,彪哥看见公路的蓝底白字路牌,知道已经进入开成县,前方就是天庐山,这座高山比江城的圭刚山高几倍,海拔近千米,占地范围很大。
“阿刚,开往前面天庐山我们就下车,上山去。”
“彪哥,不去广西十万大山?”阿刚不明,现在前方没有路障,为什么不加快速度往广西方向开过去。
“这次我们已经算很走运了,经过这么多关卡能够逃脱,天亮了就没有这么幸运,过了开成还有恩洪县,就算过了恩洪,还有麻洋县,到时警佬在这几个路段用大货车堵死,我们插翅都难逃。”彪哥心里盘算着,他们三人都没有被警察看见过真面目,到时在山上隐蔽起来,过一段时间想办法伪装成当地砍柴的农民,分散下山,这样才有机会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