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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一大桶大粪倒在美宝发廊的营业厅,臭不可闻,正在洗头的顾客立即站起来,
“有没有搞错,到发廊来泼屎!”顾客把脖子上的白毛巾扯掉,钱也不付,赶紧逃出门外。
“老板娘,快来啊,有人捣乱!”婉芳在惊呼。
阿美从后堂跑出来,看见满地都是大粪,一伸一缩的白色咀虫在蠕动,十分可怕。
“大兄弟,有事慢慢说,何必这样搞。”阿美十分冷静地对提着屎桶,光着膀子,全身纹着青龙的男子。
“八婆,限你三天之内搬走,否则就一把火烧了这间发廊,店里的妹子全部抓到菲律宾去陪美国大兵。”纹着青龙的男子恶狠狠地说。
“兄弟,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样搞,要多少钱说一声。”阿美很冷静地走前一步,面对着纹身人,婉芳躲在她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纹身人用手提着屎桶,对着阿美鼻子,“你的叼钱算个鸟,我们的大佬看中这间发廊,三天之内要搬出,否则连你都抓到菲律宾喂美国佬。”
“嘭”一声,纹身人手上的屎桶被踢飞,岳宝桂从后堂闪出来,再猛跃起,一脚把他踢出门外,被行人道的青石板撞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哼哼哈哈在叫着,一个拿着杀猪刀的平头仔冲进发廊,举刀就刺,岳宝桂跃起,“嘭,嘭”两脚,平头仔被踢翻在地,岳宝桂捡起杀猪刀,用刀指着他的鼻子,
“你立即把地上的大粪吃干净,否则一刀割你的头下来!”
平头仔转过身想爬出门外,岳宝桂扔下杀猪刀,一把举起他,
“噼啪”一声扔到地上,他嘴巴啃地,连屎带咀虫咽到肚里。
“好功夫!”阁楼上几个顾客鼓着掌走下来,称赞岳宝桂厉害。
平头仔顾不上抹一下嘴巴上的大粪,连爬带滚的走出门外,扶起头破血流的纹身仔,急急忙忙逃走。
“桂哥,看来这帮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阿美和宝桂回出租屋冲洗了很久才把满身的臭气赶走,她用大的白毛巾给他擦着身子。
“阿美,这两个是什么人,我们跟他们没有什么冤仇,为什么来捣乱?”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好像是湖南人。”阿美回答。
“湖南人?我们和他们没有什么过节啊!”岳宝桂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从来都没有得罪这些人。
“对了桂哥,前段时间听来按摩的客人讲,有班湖南人专上门收烂账,十分凶狠的,是否有其他发廊看见我们生意好,派他们来捣乱。”
“操他妈的蛋,生意稍好一些就来搞事,阿美,明天我写信回老家,吩咐大哥在村里找一批会拳脚的年轻人,要互相比一下武,挑选几个最能打的来这里,要打残这帮湖南仔,这个世界,人善就会被人欺负!”
“你请同乡来这里,要编一个好理由才行,名不正则言不顺,说来打架的恐怕影响不好。”
“阿美,你提醒得对,以前我到过新疆劳改,在老家名声不好,就说这里请保安员就行。”他觉得阿美真是一个贤内助,经常为他出好主意。
平头仔背着纹身人逃回大范村窝点,这里是县城与桃口公社的结合部,几个湖南人租了一间大的农村屋当总部。
“大哥,我们被美宝发廊一个黑大汉打了,快替我们报仇。”满头是屎的平头仔,汗水掺着大粪流在脖子上,十分狼狈。
“快,鸡头,你用自行车送老饼去卫生院包扎,吉仔李快去水井洗把脸。”被岳宝桂打得头破血流的纹身仔外号叫老饼,真名叫何隆炳,吉仔李就是平头仔,鸡头是吉仔李称做大哥的副手。
这群湖南人的头是常德人,外号猛虎彪,真名叫夏国标,此人十分彪悍,虎虎生威,力气特别大,上门收烂账,一来就抓着欠债人的衣领,举过头顶,把欠债的人吓得屁滚尿流。
到了卫生院,值班医生帮老饼清洗伤口以后,在额头缝了几针,上药以后包扎好,通知明天下午来换药。鸡头用自行车搭着他返回出租屋。
猛虎彪看见鸡头他们回来,吩咐老饼好好休息一下,报仇的事明天再说。
“在这里收账,从来没有人说一个不字,这次被人打得头破血流,脸丢大了,鸡头,你怎么看?”猛虎彪气鼓鼓的坐在旧的太师椅上。
“大哥,想不到四川婆养了一条黑汉子在发廊,他一个人就把老饼、吉仔李打惨了,老饼还是会一些拳脚的,居然被黑大汉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我们收了中山路巴黎门谭老板的100元定金,赶四川婆离开高兰县城,再可以收200元。”
“鸡头,这是一桩好买卖,动一下手就有300元,比去打劫还来得快,你想想办法,看怎么弄?”
鸡头在屋的大厅来回走动,“大哥,我们可以约他出来讲数,给100元给四川婆,叫他们离开高兰县城,我们就可以赚200元,除老饼花了几块钱的医药费,还赚190多元,这样合算。”
“如果他们不答应,下一步如何弄?”猛虎彪觉得此事没有那么容易,讲几句就可以把他们吓跑。
“大哥,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在晚上用胶钳剪断他们店的电线,没有电,客人就会跑光,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折腾几次,他们就没法在这里混了。”
“好主意,明天你去约他们晚上九时到人民路的永春大排档讲数,我去找八九个在制鞋厂打工的老乡到场助威,保证把他们吓得尿裤子。
岳宝桂接到鸡头的通知,要晚上去讲数,他计算一下,最快也要10天左右家乡的援兵才到,现在只有他阿美,去讲数岂不是暴露自己实力不足。
“兄弟,最近晚上很多事要处理,要过十天八天再和你们的头领商谈。”岳宝桂推说没空,一口回绝。
“这位大兄弟,你们不来谈,到时候休怪我们不给脸你,你信不信,过几天你这间发廊就会一个客人都没有,这里是我们大佬的地盘,说一声,客人就不敢再来。”鸡头有两把刷子,点中了他的死穴,没有客人还做什么生意。
“好吧,谈就谈,你们等着,今晚就过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准备学三国的关云长,单刀赴会,看这帮湖南佬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