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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清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整个人昏昏沉沉,险些在路上吐死了。余也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那种程度,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好在之前说好了不回去,在别院住下,不然应清这情况回去,还不知道得成什么样子。喝的烂醉,估计还没进家门,就已经被揪进去了。
“扶霜,曼之妹妹……我真的好喜欢你呀,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喜欢喜欢我。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可是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曾对我动过心,从来都是这样……”
应清就是喝点烂醉,嘴里念叨的那个人还是扶霜。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太在乎一个人了,有时候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应该清楚的知道,若是早就知道得不到的,就不要看的太重,省的心疼的死去活来的那个人,始终都是自己。
“朝辞,别扶霜扶霜的了,好好休息吧。睡一觉,什么都好了,不用想那么多。想的多了,自己还难受,多不划算。我啊,也就在这儿待两天就走了,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是很放心。总不能让我把扶霜劫过来,成全你们吧?”
“你别去,我心悦她,是我自己的事儿,我放在心里就好了。她没必要回应我,小的时候,就知道她只是把我当成哥哥了。曼之是独女,最羡慕的就是有兄弟姐妹的人,我正好也是独子,长她两岁。若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同我亲近……”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你这样难过,你的曼之妹妹是看不到的。她向来是喜欢干脆利落的,确实只有放在心里。因为太纯粹,太绝对了,说一不二。真要是让她知道了,你们或许连兄妹都算不上了。”
余也由衷道。怎么说,对这丫头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是怎样的一个性格,还是有数的。做事爽快,不喜欢拖泥带水,可有时候又是太决绝了。不要想着还有什么意外的可能,说这样就是这样。正因为这样,余也才害怕,应清是真的是会被放弃的那个。
“我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才那么难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你没喜欢过谁,向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自然是不懂我的感受。罢了罢了,还是睡觉好了,多说无益,越说越难过。”
应清说完后,一头栽倒在地上,倒头就睡,倒是把余也吓个半死。他是第一次看到应清喝醉后的样子,没想到这般狂野,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带他出去喝酒了。这要是再多来几次,可是吃不消的。他在身旁,倒是无所谓,要是其他人,看到应清这么糟糕的样子,估计都会一脚把他踹开了。
的亏应清没有吐在他自己的衣裳上,不然余也真的是想把他一脚踢出去。自己惹的祸,就是咬着牙,还是得照样做,还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把应清抗到床上后,余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冥思苦想。在临桉的事,果然是让他好生在意。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儿,可这成这个样子,说不着急都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曾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可别出了什么事。
临桉有太多的事没有处理完,就这样被推了出来,心里总感觉有事。曾煜和茗田究竟谈了什么,才会这样大惊失色,让他赶快出去。也许,临桉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不一定。一想到这种可能,余也这心里啊,就一直跳个不停。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西域那里,那个背后的人,是谁在等着他。所有的事情都不好说,还是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着急自然是没用的,看个人的造化了。要是没有那些事儿的话,也许曾煜一家是极其幸福的,可是没有后悔药,也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样子。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哪怕是自以为已经躲得远远的,也还是不会被放过。只是希望,曾煜不是让他失望的那个人才是。
余也也越来越不明白,到底真正了解了谁。还是说,其实谁都没有了解,只是他自以为是罢了。说自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是真的糊涂。而他的这份儿糊涂,也有的受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也没什么解决的办法,倒不如去问问之槐。先好好的睡一觉,才是正事,其他的事暂时搁置一下,也没什么不妥。
想着想着,余也便睡着了。原本以为会做梦,没成想竟是一夜无梦,睡得十分踏实,感觉还不错。
起来后看了看旁屋的应清,他还在睡。昨夜喝了太多酒,他整个人脑袋都是不清醒的,不睡到日晒三竿才有鬼。见他一时半会确实是醒不过来了,余也便收拾了一下,给应清留了一张纸条,便准备去找之槐。
紧要关头还是之槐最懂他,知道该怎么去做,才不会显得唐突。一切也都还不错。想着有这么一个极其擅长出谋划策的人在他身边,还是不错的。唯一庆幸的就是,还好之槐不是他的对手,不然还不知道得麻烦成什么样子。
“我早就猜到,你会回来找我的。每年这时候,都有事儿。说吧,这次碰到了什么?能让你大过年的,来我这儿走走。”
之槐都不曾抬头,也知道眼前的这人究竟是谁。余也他是了解的,也就余也和应清知道,他在这儿。应清是不可能过来的,再没什么急事的情况下。余也就不一样了,他只要有空,碰巧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会来找他。
这已经成了他们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儿。
“哈哈,还是之槐兄最懂我了。其实我也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着实是想不明白,想着之槐兄见多识广,那见解肯定是要比我的多的。这不,我就觉得,还是得来问问之槐兄才靠谱。其他人,我哪儿信得过啊。之槐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貌若潘安……”
“行了,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又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你同我说再多的漂亮话也是无用的。说真的,还是把想法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余也只要一想让之槐帮忙的时候,就会说很多夸奖之槐的话,之槐听着,早就已经是听习惯了。横竖也就只有那么几个词,也不知道换一换,这听的耳朵都要起老茧了。余也真是,有时候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
“那我就老老实实说了,你可别打我,也别一脚把我踹出去。先说明,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把话说出来的,绝不是临时胡诌,也不是用来吓唬你的。”
余也想了想,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他这心里啊,说不慌才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不慌张,前脚傅员外的事儿才解决没多久,后脚就紧接着来了。这要是再怎么,之槐的性子肯定是要把他扔出去的,什么都不用想了。
听余也这么一说,之槐掐指一算就知道准不是什么好事。余也在他这儿,一般来说都是报忧不报喜的。估计是在外惹了什么事儿,或者是又帮谁出头,正想着解决的办法。
“你就说吧,我保证不一脚把你踹出去。绝对好好的听你说完,再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这个没骗你。我前段时间出去的时候,经过了临桉,我同临桉城城主可以说的上是老相识了,见临桉委实是萧条,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进城的时候,才知道,临桉几乎所有人都得了衰老症,只留了城主曾煜还有他的死尸,以及一些外乡人。怎么说我同曾煜也是老相识,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我就想着,看有没有办法能帮他,拉他一把,这不……”
“所以你就选择待在临桉,帮曾煜查了不少事,还揪出了一些人,发现了几件不得了的大事?余也,我要是不看着你,真不知道你还能逞威风到什么时候。我跟你说的话,想来你是一句都不曾听进去。也是我白费口舌,你才是真正的榆木脑袋,愣是不知道开窍。”
之槐就知道,让余也出去就是个错误,怎么说也得让他留段时间,也不至于碰上这件事。余也和临桉城主曾煜是旧识,他大概是知道的,可这不知道的事,能熟到余也去管这个烂摊子。本就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是曾煜自己承担的,这回可倒好,再加上一个余也。
余也是真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就是之槐脾气再好,也还是有些生气了。这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不生气。
他跟余也说的话,已经够多了。也尽力再用自己的方式,让余也不要再火坑里跳了,了事实证明,不论他是如何跟余也说,救不了所有人,他还是会想着去帮着做些什么。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得连命都搭进去了。
指不定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可能做到什么都不管,全身而退的。曾煜曾经拉过我一把,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在知道是这个情况下,就直接走了。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他是曾煜。我做不到。之槐,真的,我做不到。”
“是,你的确是做不到。在你觉得,他们比你的命还重要,你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余也啊余也,有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希望不会到一发不可收的地步,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我不是什么神仙,也不可能事事都在你身边。要是碰到我来不了的时候,你就知道好受了。”
看起来余也像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是薄情冷血的。可是之槐知道,很多时候,他只是太装罢了。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是实际上怕的要死,他根本就是不敢。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心里是怎样想的。
对朋友更是如此,只要认定了一个人,那个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挺身而出,丝毫不会在意自己的处境是什么样的。这也是为什么之槐总是骂他傻的原因,有太多的感情,始终是不好的,尤其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迟早有一天,会被硬生生的拖死、耗死的。
明明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余也心里是清楚明白的,可是就是不愿意照做。生要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之槐不明白,余也这样做到底是值不值得。这答案,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明白。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没有任性胡闹。之槐,我查到那些事情跟西域人有关,本来想着解决完临桉的事就去西域走一趟,看看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本事,竟是只手遮天。可是关键时候,曾煜却把我赶了出来,让我不要再回去了。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干着急,在一旁干等着。”
余也知道会惹之槐生气,还是说了。他来了,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因为被骂几句,就什么都不说了。曾煜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就不予评说了。答应了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之槐一听这件事竟然跟西域有了联系,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刚才还有一些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现在一下子就变得正经了许多。没成想,余也竟是惹了大事。还好早些跟他说了,不然还不知道之后会成什么样子。
“余也,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了。你知不知道西域是什么地方?就是朝廷,也未必敢让人去的,你倒好,查事情到西域头上来。曾煜惹了大祸,是他自己没有处理好,否则平白无故哪里会有人这样恶毒,想着让他不得好死?你去管了,又能管什么?就是你武功高强又怎么样?真要是得罪了西域最不该得罪的那个人,你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感受了。我是帮不了你,最多就是保你不死。”
“之槐,听你这话,你是知道一些事儿的,甚至来龙去脉你都是清楚的知道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