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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天幕,没有一颗星辰,好像一张巨大无比的兽口,似乎想要把一切吞没,只有一颗亮得有些诡异的月亮,像一个恶魔的眼,冷漠地看着这个冷漠的人世间。
狂风吹着树林发出一阵呜呜的低啸,恰如恶魔的呻吟,狂风中有一个身穿白袍的男人挥剑指着一个黑袍男人,他们的嘴里都在说着什么,但是刑天元辰却一句也听不见。
接着就见那两人打了起来,场面惊天动地,烈火焚天,但是刑天元辰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动静,只能充当一个看客,观赏着眼前的一切。
猛地一下,那黑衣人散去浑身黑气,将白衣男人裹住,接着凌空一个晴天霹雳,漆黑的天幕上竟然皮下一道惊雷,当即砸到了白衣男人的身上,一声惨叫,一股鲜血将这个世界染成红色。
白衣人手一转,手中的那柄剑铮地一声就向黑衣男人射去,黑衣人只顾着攻击,到不曾注意到这一剑,顿时身体被这一剑洞穿,也是一股鲜血,但血的颜色却是黑色,同时他手中的黑气已经化成黑刃向着男人砍下,哗地一声,好如一张布被撕裂,顿时闪出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红衣女人,那黑衣男人好像见到情人一样立刻温柔起来,转眼间他抱住了那个女人,狂热的亲吻着她,接着黑衣男人被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直至消失不见,红衣女人轰然倒地,一只手朝着刑天元辰的方向伸着,猛地四下里想起四种刺耳的响声,惊得刑天元辰猛地一颤,接着头顶上方有四个面目狰狞的鬼灵妖魔向自己飞来。
啊地一声,刑天元辰被吓得大喝一声,惊醒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依然心有余悸地喘着气,抹去额上的汗珠自语道:又是这个梦,为什么从小到大老是做着这么同样的一个梦,而且最近好像越来越频繁了。
旁边小白泽在和鸟蛋玩的不亦乐乎,刚开始这小东西还很抵触鸟蛋,但是日子久了,竟和鸟蛋玩闹起来,这鸟蛋好像也存有灵性,一会前进,一会后退,还能时不时地跳几下,和小白泽玩耍。
小白泽不再想砸烂鸟蛋自然是刑天元辰乐意看到的,刑天玄光几个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他也十分舒坦,但是这大哥做的也不容易啊,小白泽和鸟蛋玩的疯狂起来,那是飞梁入洞无所不至,不免把家里搅得鸡飞狗跳,害得刑天元辰不仅要清理现场,而且还要挨爷爷的臭骂。
更可怕的是别看小白泽个头不大,但是它的食量却是异常惊人,时常把刑天元辰的伙食霸占了不说,还要到村子里打点野味,所以时不时就有人家不是丢了一只鸡,就是少了一头小彘,最后这笔帐还得算在刑天元辰的头上。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了,刑天雀没有好气地走进来,还在玩闹的小白泽识相的立即安静下来,迈着小步子轻悄悄的躲开,它可是知道这个暴力老爷爷的厉害,就连那个鸟蛋也静静地滚到一旁。
刑天雀见到小白泽就没有好脾气,曾多次扬言要宰了它下酒,刑天元辰一再阻拦才保住了小白泽的小命,此刻他见到小白泽装孬的扭着屁股偷溜,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刑天雀照着小白泽的屁股就是一脚,踹的小白泽哇地一声滚到一旁,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碰到这个暴力爷爷,它也只能认栽。
刑天雀呸了一声,指着小白泽对刑天元辰说:“我说把这混帐东西宰了你偏不依,今天雷龙那老鬼又拎着一只猪腿来找我的晦气,十有八九又是那小东西干的好事,从此以后咱们就别想安生了,别人家缺东少西的都会算在我们的头上,你说养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刑天元辰知道爷爷口中的“雷龙老鬼”指的是流云的爷爷刑天雷龙,貌似是刑天雀的“宿敌”,见面必有一争,相比刑天雀今日在刑天雷龙面前又跌了颜面,此刻刚好撒在刑天元辰的头上。
刑天元辰瞪眼看着小白泽,只见它装着一脸无辜的表情,就知道刑天雷龙拎来的那支猪腿肯定是它的杰作,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再次向爷爷承诺下不为例,刑天雀已经习惯了他的下不为例,就是下次照旧,吹胡子瞪眼的摔门出去。
刑天元辰现在所在的位置虽然不是宗族,只是一些散户,但也有几十户人家,这些人家的畜生几乎全都遭受到小白泽的残害,害得刑天元辰在村子里倒成了被抨击的对象,更可气的是小白泽吃了那么多,偏偏身体却没有长大一点,只是在嗜血之后变得凶猛了一些,村子里温驯的家畜自然逃不了它的魔爪,于是惨案那是一桩接着一桩,所以刑天元辰不得不严格管教,小白泽这才“勒紧裤腰带”忍着,实在不行就到荒林浅处捉几只倒霉的野畜补一补。
自从上次在深山中,从身体中涌现出一股力量之后,刑天元辰更加确定自己并不是人家所说的废物,他相信自己的身体一定存在着什么秘密,让自己的潜能不能得到释放,再加上长久以来一直做的那个梦,让他对这点就更加的确信了。
要想了解自己身体的秘密,释放自己的潜能,他就必须更加勤奋的修炼,让自己的脱掉废物的帽子,成为爷爷的骄傲,成为村子的骄傲,但是事实好像并不像他所想的那么容易,他的境界依然没有一丝进步,停滞不前,似乎成了他唯一的结局,尽管他每天都异常勤奋的修炼。
这种勤奋要远远超过他的同伴们,甚至达到让人怜惜的地步,但他越是这样结果依然没有半点起色,时间长了,人们对他的认同却越来越重了许多,纵然他不是最聪明的孩子,但他至少是最勤奋的,人家已经努力了,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或许天意如此,又能怎样呢?有时候甚至连刑天雀也有接受现状的念头,或许自己的孙子真的不是这块料,毕竟他不是唉!
但是在刑天元辰的眼中,人们这样的认同却是一种侮辱,一种放弃,他无权干涉别人的眼光,他能做的就是不对自己放弃,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在人前昂首挺胸地说“我的确可以”。
每天破晓的时候,河边总有他的身影,一天之计在于晨,他要在一天的开始就奋斗起来,旁边还有小白泽和鸟蛋,小白泽总会驮着鸟蛋去凑热闹,到了河边,小白泽忙着在河中打捞点鱼虾,来个清晨开胃大餐,而鸟蛋则一动不动在一旁,像个打坐的人在吸收天地灵气,偶尔那七彩的蛋壳会不规则的伸缩几下。
这是走来一位妇女,正是刑天武昭的阿姆,刑天元辰无父无母,也跟着武昭叫她阿姆,“阿姆,我来帮你打水。”刑天元辰上去接过妇人手中的木桶。
武昭的阿姆呵呵一笑道:“好孩子,今天就让阿姆自己来吧,你快回去看看,商队回来了,武昭他们都聚在那里,你也去吧。”
商队,这个词语在刑天元辰记事起总共也没有听说过几次,商队是负责部族与外界联系的队伍,他们一走就是两三年,回来时会带来外面世界的新鲜听闻与事物,总惹的人们的乐此不疲的听他们讲述。
刑天元辰长这么也只遇过两次,第一次他还在爷爷的怀中,第二次他出去玩错过了,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能错过,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回去了,阿姆你小心点。”阿姆笑脸答应,刑天元辰也不理会小白泽和鸟蛋,飞速地向村子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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