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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风信子在飘摇的窗外摇晃,阳光洒进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一只白花花的纤细大腿从被窝里伸出来,梁森森叠好被子,伸了个懒腰。
她打量着房间,小却整洁用心,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床头柜下叠着整整齐齐的衣服,虽然窗户是厚纸掩着,但上面画满了美丽的图案,这就是我们可爱的李恩呐。
梁森森看到床头的杯子里压了张纸条:森森,很抱歉未经允许就把你带回家了,但是也是迫于无奈。我今天有早读课,不能陪你玩啦。先把这杯水喝了,门外是我父母,我已交代清楚你是义务帮我补习的学姐,不要穿帮哦~。~
梁森森这才想起昨天的丑事,再看李恩写的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咚咚咚,”,门外传来温柔的女声,“森森是吗?你醒了吗,我是李恩妈妈。”
“啊!阿姨好!”梁森森赶紧推开门,眼前这个女人皮肤发黄,一眼望去便是那遮挡不住的眼袋,虽尽显累态,但眼神里藏不住的温柔,很像李恩的眼睛。
小小的屋子显得格外拥挤,全都是老旧的烂家具,在客厅中央搭建的小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皮肤白晰,仿佛没晒过太阳,只是他一直哇呜哇呜着,显得十分痛苦。
“这是李恩的爸爸,瘫痪了,让你见笑了。”李恩妈妈不好意思地说道。
梁森森心里一阵酸楚,难怪李恩会如此懂事早熟,难怪她那么急着挣钱。梁森森看着这灰暗不见光的屋子,想到李恩每天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着,想到她每天要面对的现实,梁森森突然涌起了一股保护欲。
简单用餐告别后,梁森森便回了学校。
今天是期中考出成绩的日子,在宣布成绩时候,教室出奇地安静,“李恩同学,班里第一,年级第一。”话音刚落,老师讲在讲台上带头鼓起了掌,低下的同学也纷纷鼓起了掌,大家在为新同学的成绩震惊之际,也是真诚地祝福。
李恩看着大家的表情,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放学后,她拿着2千块奖金转头存进了银行,她要为这个家存一笔钱。
随后拿到酒吧,梁森森已经坐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李恩便张开双臂求抱抱,李恩笑着摇摇头,梁森森撅撅嘴,李恩便跑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小恩移动太阳能,我电充满了!”
李恩被梁森森傻乎乎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今天是周五,人格外多,小酒吧里挤满了人。有个客人点了一首《童话》,梁森森穿着吊带,一只腿随行地搭在长凳上,酒吧的灯光忽明忽暗,她美的不可方物。
在她摇摇欲坠的歌声中,李恩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篝火旁,一个稚嫩的男孩声嘶力竭地为她唱歌,陆子昂,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突然一阵带着醉气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小妹妹,来……陪我喝一杯。”一个壮汉拉扯着李恩就要她坐下,李恩吓坏了,连连后退,无奈壮汉力气太大。台上的歌声戛然而止。
梁森森从舞台走下来,高跟鞋哒哒哒地发出警告的声音,她强忍着怒气,大力将李恩拽了出来,将她挡在身后。
“这位大哥,不如我陪你喝吧,这我妹妹,我带她过来玩儿,她还小,不会喝酒。”
“不要,我就要她陪。”没想到壮汉酒没醒,便开始撒泼,说罢还想来梁森森这里抢了。
梁森森一下子就怒了,揪着壮汉的头发就往桌上砸去,端起桌上的酒便往壮汉的脸上泼,“喝nm呢。”还未等壮汉反应过来,牵着李恩的手便出了门。
李恩跟着梁森森出了门,来到河边吹风,李恩被她这种侠女气质深深打动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看什么呢?”梁森森明知故问。
“看侠女呢。”李恩答。
“好,那你好好看看本女侠。”
“森森,害你扣工资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扣工资,李恩,程禾是我哥你不知道吗?这就是老爸给他钱玩儿的”梁森森大笑起来。
“啊?”李恩惊讶中心想,为啥这两人姓不一样。
“我爸妈离婚了,一家一个,我跟我妈姓。”梁森森风轻云淡地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梁森森总感觉孤单,从那以后,梁森森与李恩,便是茫茫人海中相互依偎取暖的两个人。
最近的校园里盛行笔友,即是找一个互不认识的网上好友交流写信,分享生活。李恩本来无意参加,只是某天她打开邮箱,发现邮箱里躺着一封陌生来信,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狮子,署名是leo。
leo的言辞十分恳切,他向李恩发出邀请让她做他的笔友,她答应了。之后她也是有笔友的人了,她从他的来信中得知,他同她一样大,上同一个年级,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问学校。一来二去,李恩便和他熟悉起来,每周他们都会通信。
7月29日,李恩从床上醒来关掉闹钟,实际上她一夜未眠,她无法欺骗自己忘记今天,张烈的15岁生日。以前他的生日李恩再忙也不会缺席,他们会买好吃的蛋糕,李恩会静静地看他坐在桌子前郑重地许愿,长长的睫毛被蜡烛拉得很长,吃完蛋糕他们会窝在沙发上打一天游戏或者看一天电视。
李恩魂不守舍地过完整天,去酒吧打完工回家的路上,她买了一个蛋糕,妈妈在工厂值晚班还没回来,爸爸已经安然入睡。她简单洗漱后,便钻进了屋里。
她将小蛋糕放在窗台,点燃了一根蜡烛,假装他就在对面,对着他轻声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轻声哼完生日歌,对面空无一人,蜡烛的暖光打在她脸上,李恩的眼睛里早已噙满泪水。
她闭上眼睛吹熄了蜡烛,想闭上眼睛许愿,脑子却一片空白,张烈会许什么愿望呢?她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蛋糕,眼泪却止不住往外掉。
这蛋糕,怎么这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