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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想要的不过就是钱而已嘛,我会补偿你的,难道我看起来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吗?”
傅茯苓又开始用她那一贯贵妇人的态度招揽盟友,可惜莫笑不肯再吃她这套。
“我要亲眼看到才行。其它的,说什么都没用。”
傅茯苓无法,只得招手让人送来另一个餐盘,餐布揭开,里面是另一份股权书,莫笑冷笑了下,拿过来看了看,两份股权书相加,刚好就是许沉凉之前在许氏持有的股权。
莫笑暗恨,这个死老太婆,都到这一步了还不忘算计她。其实现在的许氏已经大不如从前,就算拿到了和以前许沉凉相同的股份,那股份所代表的的价值也跟从前根本无法匹敌,但是莫笑已经没有心力去计较那么多了,她要追求的与其说是钱,倒不如是争一口气。
在确认自己真的是许念城的亲生女儿之前,莫笑可能还能被钱打发,但是现在,她确认了自己和母亲那么多年所受的冤屈都是真的,她的要求就变得更高了。
以前,她只想代替许沉凉,去享受人间的美好,现在,她要许沉凉代替许念城偿罪。
莫笑在两份股权书上都签了名,带走了备份。
她站起来,对傅茯苓说:“傅夫人,其实我们的立场难道不是一样的吗,许沉凉要偿还我们两人的罪孽,要一起讨回来才行。”
她这样说着,隐隐含着想要和傅茯苓再次结盟的意愿。
傅茯苓眯了眯眼睛,深沉地盯着她。
莫笑扭过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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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薄凡像是一个傻瓜爸爸,除了在日常生活中小心翼翼之外,言辞之中也是几乎句句不离还未出世的宝宝。
“今天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吗?我想宝宝可能会馋了。”
“它哪里知道要吃什么?我倒是很想吃冰……”
明明是冬天,许沉凉却莫名其妙地开始想念冰淇淋的甜蜜冰爽滋味,难道这就是孕妇口味的独特任性之处?
许沉凉也知道自己这个念头不合时宜,对身体更是有所损伤,所以一直忍着没说。但是今天傅薄凡主动问起,她就馋得直咽口水,忍不住眼巴巴地说了出来。
结果,傅薄凡刚刚还和善得堪称有几分痴傻温柔的脸突然就变色,一脸严肃斥责地拒绝道:“不行,绝对不可以。”
许沉凉眼巴巴地对着他的表情一顿,有些委屈地收了回来。
其实只吃一点点的话也不会冰到孩子的,许沉凉忍不住想,傅薄凡没必要这么紧张。不过,她自己本身也不敢拿这件事去冒险,所以只能咽了咽口水,不再提起。
又过了一段时间,傅薄凡盯着许沉凉的腹部发呆,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许沉凉有些发毛,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问:“你想说什么就说嘛,怎么这样发呆。”
傅薄凡就一脸研究着什么深奥的科技命题似的,谨慎地措辞:“我觉得,宝宝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一些,你看,你的腹部轮廓比以前更加突出。”
“是吗?”许沉凉没有察觉,听他这么说,就忍不住伸手去感受。
傅薄凡的大手也伸上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经过触感的确认之后,傅薄凡肯定了之前自己的说法:“没错,就是这样,我的宝宝真厉害!”
溢美之词溢于言表,傅薄凡简直整张脸都是高兴的神色。
许沉凉有些闷闷的,暗地里瞪了他一眼。
搞什么,她才是最大的功臣,为什么不夸她?
这句话在许沉凉的脑海里转了个圈,终究没说出来,实在是太幼稚了,许沉凉不得不强装无事地转身走开。
许沉凉睡觉,喜欢趴卧,有了宝宝以后当然不敢再趴着睡觉,但是还是睡着睡着就忍不住侧身翻过去,傅薄凡听了医嘱之后觉得这个很应该注意,于是半夜里经常时不时醒来,把许沉凉的手脚摆正。
许沉凉迷迷糊糊的时候任他摆弄,只不过睡得忘形了又会转过身去,傅薄凡揪不厌其烦地半夜起身,一次次把她正正堂堂地塞进棉被里。
直到有一天晚上许沉凉终于受不了了,她大好的睡眠被傅薄凡三番两次打断,起床气上来,就甩着软绵绵的胳膊打了他一下,愤愤不平地说:“不要再弄我了!”
黑夜里,傅薄凡一愣,紧接着讨好地低声说:“好了,好了,乖,躺好些睡觉了。”
他以为这就是结尾了,也躺下来想睡觉,结果还没有完全钻进被子里,就知道事情不太简单。
许沉凉吼完这一嗓子,意识也清醒了些,但还是在混沌中的,只是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事而已,这些日子傅薄凡宝宝长宝宝短的前前后后念叨,还有对待宝宝和对待她的完全不同的态度,居然让许沉凉在这个被搅扰了睡眠的夜晚感觉悲从中来,也说不上来由的,就觉得自己特别凄清,揪着枕巾呜呜地哭起来。
傅薄凡背后的寒毛都竖直了,他哪里能听许沉凉的哭声,当时就心碎了一半了,要搂着她问怎么了,结果许沉凉被他一碰反而更加用力地乱踢挣扎起来,莹莹如玉的手伸出来朝外边的沙发一指:“你走开,你去睡那里,不要挨着我!”
大半夜惨遭抛弃的傅薄凡好像被雷劈了一道,纠结了好半晌,还是忍不住小心地问:“和我说说吧?枕头都被你哭湿了。”
他伸手摸摸,天鹅绒的枕头真的湿了一小半,凉浸浸的,许沉凉哭泣的样子又毫无顾忌,像个小孩子在梦中抽泣起来,说不尽的委屈,又无从道起。
他脑海里就立刻想到了医生说的孕妇种种生理反应,于是理所当然地把这当成了内分泌失调的后果,也不再追问缘由,隔着棉被一下一下地轻拍许沉凉,像是给她顺气,又像是安抚。
许沉凉抽抽噎噎,半晌咬着唇说:“你干嘛,大半夜不睡觉,折腾我,我做错什么了?”
傅薄凡看她终于愿意和自己说话了,松了好大一口气,赶紧说:“你现在的身体,这样睡可能会压到宝宝或者内脏器官,以后我放轻一点,你就不会被吵到了,是我不好,沉凉不哭了。”
许沉凉听了这样温柔的话,以前会很善解人意地放过他,现在却不行,越听越上火,用力地推他:“反正什么都是宝宝重要,你干脆走远些,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抱走你们两个人过好了!”
“你说什么?”
许沉凉忽然觉得自己的右肩被狠狠捏住。
她抬起头,泪眼花花地对着傅薄凡。
“好痛啊……”
傅薄凡这才松了力道,把她狠狠抱进怀里。
“再说这种蠢话,我就不要你生孩子了,把你捆在这个床上哪里也不能去,天天折腾你,看到时候你还会觉得什么比你更重要?”
许沉凉一愣,为他话语中所构想的未来打了个寒噤,眼泪也一时收了回去,抽噎也被忘却了似的停住了,她抱住小腹,控诉地对傅薄凡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吓到宝宝了怎么办。”
傅薄凡:“……”
他看着怀里的人,好一阵无奈。
好吧,他怎么能跟这个半睡半醒的双标小女人较真呢?
傅薄凡呼出一口浊气,干脆转了个话题,低声地问许沉凉觉得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她现在思路不是很清楚,抱怨却很擅长,掰着手指一件一件地数过去,傅薄凡才哭笑不得地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在无意之中竟然吃了那么多酸醋。
他忍着好笑,抱住许沉凉说:“我当然期待它快点长大了,只有等宝宝出生了,你才能重新完全属于我啊……不然,你以为我这些晚上忍得不辛苦吗?”
许沉凉蓦的不说话了。
她整个人傻乎乎地呆了一会儿,口里发出了嫌弃的长长的“噫”声,“你耍流氓。”
傅薄凡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把许沉凉团成一团搂在自己怀里,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侧躺下来,然后让许沉凉搂住自己的腰,半趴半靠地睡在自己胸膛上。
“你以后改改习惯吧,往我这边侧卧,这样你可以靠着我,不至于把全身的力气压在内脏上。”
傅薄凡觉得很好,搂着许沉凉,满意地这样宣布道。
许沉凉眨了眨眼,耳朵下面传来有力的心跳声,坚实的胸膛散发着温热的男性魅力,属于傅薄凡的魅力,许沉凉也觉得不错。
都是侧卧,换个方向比要求她老老实实地仰躺着容易多了。
折腾了这么一大会儿,傅薄凡颇有些感慨。
不过,搂着怀里柔软的人儿,傅薄凡觉得也不亏。
起码,莫名其妙地给自己又争取到了一项福利。
以前,许沉凉不知何时习惯了背对着他睡,现在,终于可以要求她躺在自己怀里睡了。
傅薄凡带着微笑,安心地闭上双眼,陷入美梦。
第二天早上起来,傅薄凡好笑地看着许沉凉,观察她的面部表情,似乎想伺机取笑她。
结果许沉凉一脸明媚的无辜,好似昨晚什么事情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