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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赐婚?
老谋深算的大夫人忙一扯凤雪霓的手臂,示意她别多说,两母女的脸色不约而同的笼罩上一层阴云,恶狠狠的瞪了凤雪汐一眼,便落座了。
因凤雪汐是庶女,坐的位置处在最后。
她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前排的位置半蹲下,凑到凤雪霓耳边低语:“大姐姐看到我很奇怪吗?难道你料定妹妹今日是来不成的?”
凤雪霓一见到她就像是炸了毛的斗鸡,怨毒的眸子死死盯住她,“凤雪汐,你别得意!”
凤雪汐弯唇一笑,“大姐姐风头正盛,妹妹怎敢得意?只是亏心事做多了,远报子孙,近报自己,大姐姐还是悠着点的好。”
她高挑起眉梢,挑衅的看着凤雪霓和向她望来的大夫人。
不多时,凤道元也进来了,他马上注意到了这边微妙的战火气息。
看到凤雪汐的那一刻,他眼底飞快的闪过怔然之色。
不过他掩饰的极好,若无其事的又和同僚谈笑风声,然后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似有所觉的凤雪汐一抬眼,便接收到他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眼神。
她不以为然的轻勾了唇角,注目在大夫人母女身上三秒,然后目光转向他。
那一眼太过意味深长,有威胁、有讽刺、有鄙视…仿佛在说,管好你的人,否则她不介意鱼死网破。
凤道元心神一凛,迅速和同僚分开,急切的来到了座位上,压低声音问:“你想干什么?”
凤雪汐已经优雅的站直了身子,“父亲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和母亲、大姐姐在沟通感情罢了。”
“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决不饶你!”凤道元冷冷的命令。
他感觉这个女儿越来越脱出他的掌控了,也或者是,他从未了解过她。
凤雪汐不以为然,轻笑道:“女儿如何,都取决于父亲的态度。”
她清冷的眸子攒起一道暗幽幽的光芒。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珩平王驾到!”
殿门口传来太监的唱喝,也让凤雪汐和凤道元结束了充满硝烟味的对话。
朝臣率领自家子女跪倒参拜,口尊万岁千岁,在康乐帝的免礼声中,又全都起身,轻声落座。
凤雪汐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安静的坐在那里,目不斜视。
帝后到来,宫娥开始有条不紊的上菜,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康乐帝看起来很苍老,五十岁不到的人,竟满头白发,清瘦的身体裹在龙袍之内,显得体不盈衣。
那双眼睛浑浊不堪,透着病态的黄色,眼底满是血丝。
席间,他偏着头与身旁的珩平王低声交谈,看起来和颜悦色,但是眼神中总是不经意的流露出戾气,彰显着两人此时的交谈并不愉快。
凤雪汐离的远,加上歌舞声又大,听的不甚真切,只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佟言的名字,还有死这个字眼。
她心头缠起千头万绪,别是佟言被处死了吧?
那这回她惹的事可就又大了。
禁军校尉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却是皇上的近卫,算得上是贴己人。
因为大皇子的事,康乐帝本就已经对她诸多忌讳,他的贴己人再因为自己被处死了,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正凝神想着事,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突然出声:“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应允。”
凤雪汐心“咯噔”一下,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她在这个时候出声,恐怕不会是什么好事。
康乐帝冲她点点头,“皇后有话不妨直说。”
皇后佯作难以启齿状,断断续续的请求起来:“瑜儿昨日发病,惊了凤家的五小姐。臣妾想着,总要给凤家五小姐一些补偿才是。”
果然!凤雪汐心一定,就知道皇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康乐帝颇有兴致的挑起了眉梢,“嗯,皇后此言有理。但不知,你觉得如何补偿凤雪汐?”
皇后与康乐帝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怎么说,瑜儿也是辱了凤雪汐的名节。依臣妾的意思,不如就将她赐给瑜儿做妾,免得日后传些流言蜚语,凭白污了她的名声。”
康乐帝手抚三把山羊胡开怀大笑,“皇后思虑周全,确该如此!否则,岂不寒了众卿家的心?如此这般,丑事就成了良缘,好,极好!”
皇帝连连称好,却让满堂宾客都变了颜色,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就连歌舞都停下了。
宴会热闹的气氛被冷气压取代,众人隐隐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三皇子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破了寂静。
康乐帝面色一沉,“有何不妥?”
三皇子抿了抿唇,“凤五小姐是受害人,父皇母后总要征求了她的意见才是。若是凤五小姐早有婚约或是心上人,父皇母后赐婚于她,岂非是棒打鸳鸯?好心办了坏事?”
凤雪汐厉眸看过去,真想将三皇子的嘴给缝起来。
他这说的什么话?是嫌自己的名声还不够坏吗?
三皇子如有所觉,可康乐帝和皇后紧盯着他,他并不敢望过去,沉了沉心给她密语传音:“相信我,我是为你好。”
凤雪汐不领他的情,但也没再看他,垂眸望着桌角,一言不发。
其实说起来,整个大殿之中,最焦心的当属大夫人母女。
凤雪霓急急的揪着母亲的衣袖,希冀着她能说些什么,改变这个决定。
可帝后在上,大夫人也不敢多言,只能安抚的拍着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至于大皇子,表情有那么一刻得意,毒辣的眸子就那么落在凤雪汐的身上,发出瘆人的绿光。
小贱人,落在他的手里了吧?敢算计他?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生不如死!
康乐帝沉吟了片刻,将眼光放在凤道元身上,“凤卿家,你女儿可有婚约?”
凤道元忙起身施礼,“回禀吾皇,小女还未曾许配人家,她也不曾有什么心上人!”
他自是乐见两个女儿能一同入主大皇子府,这样大皇子他日若登基成皇,谁又能高贵过他?
“那爱卿对朕的赐婚可有疑义?”康乐帝根本没有向凤雪汐征求意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