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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能算到我过来,又怎会不知陈前辈的事情?”林羽不解,反问道。
医庐那人再次说道:“你当真以为东皇家占天之术能够通晓古今?施术者,只能模糊的看到自身的因果,至于他人的命运,无法左右。”
林羽叹了口气道:“当年你被流放至东瀛后,陈元坤前辈也惨遭东皇家毒手,他们抓捕了陈前辈之后,并没有杀死他,而是用一种残忍的方法将玄铁铁链铸进了他的四肢,让他成为一个残废,到现在也神志不清。”
“都是……我的错!”短短的几个字,像是用尽了他一生的气力。之后,却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片刻之后,两道虹光从医庐之中飞射而出,林羽伸手一接,仔细一看,却发现这是两枚丹药。
“蓝色的那枚是清心镇魂丹,红色的那枚是腐骨生肌丹,你回去之后,且将这两枚丹药给陈老服下,不过几日,陈老就能够恢复神志,至于功力…都十几年了,也最多恢复两三层的样子了。”
林羽眼睛一眯,问道:“那你呢?”
“我不走。”
“为什么?!”林羽真的无法理解,据他了解,陈元坤虽然是他的家仆,可这二人的关系,却犹如亲生父子。在得知了陈元坤遭此毒手之后,此人居然还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东皇钟是因,而我流放此地就是果,既然我父亲已不在了,那么,在这铸灵山孤独终老就是我的最好的归属。又何必回去再掀波澜?”
“懦夫!你只是在逃避!”
唰!
就在这时,医庐的大门被打开,一位脸色苍白年轻的人走了出来。
他冷眼看着林羽,说道:“那是你不了解东皇!”
“你以为我甘心?你以为我情愿在此?在这异国他乡,我每一天都想回到家乡,每一天都饱受煎熬!”
“可是我明白,我不能回去!”
“东皇家数百年来好不容易有了统一的趋势,我一旦回去,只会让东皇家分裂,整个中洲生灵涂炭!”
“我父亲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他年轻的时候,处处压着东皇太一,这让东皇太一心中积怨,之后他为了夺得家主之位,不顾我们反对去海中寻求轩辕剑,可是最终结果,却是导致我被剥夺了命魂,他这一脉被东皇太一所灭!”
林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你一辈子待在这里就可以相安无事了吗??”
“该有的杀戮还是会有,中洲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而改变什么。在你离开中洲的这段时间,纵横大陆之上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一个叫做不落宗的宗门崛起,他们一直收集各种灵武,其险恶目的,无人知晓。不过能够确定的是,若是任由他们这样下去,整个东部必将化身人间炼狱。为了对付不落宗,所有东部超级宗门组成东盟对抗,唯独你东皇家龟缩隐世,不见踪影。”
“这种时候,你觉得你不该做些什么吗?陈元坤前辈为了你饱受十几年的折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神志不清,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可即使如此,他也依旧没有忘记去寻找你!一个肉身摧残,意志已经崩溃的人,却还在苦苦哀求我,要让我把他的少主找到带回故乡!”
“你觉得你对得起他吗?!”
语落,林羽分明看到东皇心的肉身颤抖了一下。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林羽也快要失去耐心,他觉得自己是来错了,这个东皇钟的转世分明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斗志,当年的那次挫折似乎就将他彻底击溃了。
他通过意念和纳灵戒之中金翅大鹏交流,让它胜邪剑吐出来。而后林羽抓住胜邪剑,将此剑插进医庐门口,厉喝道:“东皇心,这件灵武叫做胜邪剑,这是我为你回归纵横大陆准备的灵武。我给你半个时辰考虑。半个时辰之后,我在山脚下等你。若是我半个时辰后不见你,我会回来取走此剑,而你就永远留在这里自身自灭吧!”
说完,林羽便下山了。
东皇心看了一眼插入地表的胜邪剑,而后目光偏移,落在了正在离开的林羽背影上,像是若有所思。
……
其实林羽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在试探东皇心,胜邪剑很特殊,只有拥有帝魂之人方能驾驭。若是现在这东皇心都无法得到胜邪剑认可的话,那么他也确实没有回到纵横大陆的意义。而自己,也没有了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必要。
“这个小子,我以前见过他父亲。”纳灵戒之中,金翅大鹏开口说道。
“哦?这个东皇意是个怎样的人?”对于东皇意,林羽还真有不小的兴趣。
“我曾经的主人和他父亲交过手,可惜的是,他运气比较差,最终输给了东皇意。对此,他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东皇意失踪,他才把这件事放下。”
听着金翅大鹏所说的一些经历,林羽联想到了五毒林断崖下的那柄没入岩壁的剑,曾经关于东皇意的故事一定很精彩,整个东部大地似乎都有他留下了的足迹,可唯独听不见别人嘴里是怎么评价他的。
他的名字,在这中洲就像是禁忌。成王败寇,就算现在的东皇意活着回来了,也在东皇家没有了威望。
但他的儿子东皇心不一样,东皇心是东皇钟转世,不少族人都把他当作神,就算当初东皇太一独揽家族大权,剥夺了东皇心命魂之际,仍然还有很多族人发出反对之声,认为东皇太一此举有违天理。
迫于族中压力,为了平抚人心,东皇太一先用言语击溃了东皇心的内心,让他毫无斗志,然后将他流放到了天照八域后,又将忠仆陈元坤弄成残废,想让他在阴暗的角落中经历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后痛苦死去。
这些过后,也就有了现在故事。
东皇心若是能够回到东皇家,必然又是另一番局面,但眼下看来,似乎是没有那种可能了。
……
因为,半个时辰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