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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还嘲讽他一番,池侯面上窘迫,恼怒道:“不过是救人心切的片面之词,如何能信?”
大局已定,池侯便是再嘴硬也改变不了事实。
周怡跨步上前,眼神坚毅,“我所说的一切,皆有王府众人作证,杀人凶手也已伏诛,大人还在坚守什么?”
池侯看着满室垂首的士兵,又看了眼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的严余兴,瞋目切齿道:“王妃乃王府主母,王府众人何不是王妃说什么便是什么?王妃所说的杀人凶手,又如何能证明不是被‘强行逼供’的呢?”
不愿承认自己判错了案,池侯抓住周怡难以自证的地方,引用她的话发起攻势。
他固执至此还在强词夺理,能抵赖到现时这样,是周怡没有想到的。
对视许久还是谁也不服谁,手下士兵也渐渐开始有了剑拔弩张之势。
无人让步,自然陷入了僵局。
程临在外,还能用晋楚安外甥的身份施以威压,但在这般以实力说话的内部势力斗争,程临同周怡差不离,都只能借点晋楚安余威,唬不住人。
周怡看着呼吸渐渐弱到难以察觉的暮乌,心内也越发急迫。
用无辜生命的代价,来维护他那可笑的威严,毫无意义。
周怡魂穿至今,第一次感到了刻骨的情绪,怒火在她干燥的胸腔蔓延。
她眼里那抹冷静漠然不复存在,瞳孔中燃起熊熊烈火,体内火灵雀跃蓬发。
“大人既然不守礼,便也莫怪我蛮横无理了。”周怡忍怒平声道,随后挥手短喝:“把人带走!”
随她而来的铁甲侍卫上前便要带走暮乌,池侯拍桌怒而起身,“我看谁敢!”
他的忠心部下同时拔剑出鞘,直指前方,再度僵持。
程临有些不知所措,一时想要上前护住身处两军之间的周怡,一时又不知自己上前,算不算是推波助澜,引发一触即发的局势。
杀气冲天的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
“吱呀——”
紧闭的厚重大门,缓缓打开。
负手而立,独身一人,便有着千军万马之势的晋楚安,出现在门外。
“何事让八竿子打不着的你们俩吵上了?”一句话将即将生死相搏的两人,说成了自家人的小打小闹。
话语间,身形已经到达了堂中。
剑拔弩张的众人齐齐卸下武器,躬身道:“王爷。”
周怡自然也在其列。
池侯起身让位,晋楚安摆了摆手,“师爷。”
稳坐在池侯侧后方的师爷连忙起身,双手拿案记呈上。
晋楚安翻看之时,周怡走到暮乌身旁蹲下,抚上少年额间,触感冰凉。
晋楚安收起案记,便见着周怡眼含愠怒的神情,想着方才每一句都有记录的案记,摇了摇头。
回望池侯,见他面上虽恭敬,暗里却胸有成竹的神情,又是一叹。
池侯在军中享有威名,行军作战时才华谋略不输于他一手培养的黑骑,但就是这平时的心性行事,被人多有诟病。
也是因此,晋楚安才将他调离军中,担任这府尹一职。
却未曾想,几年过去了他还是这般心气高傲,争强好胜。
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将,他是真不想轻易寒了他心,毕竟在带兵打仗这一事上,他还是个良将啊。
晋楚安未有说话,众人无人敢再开口。
良久后,晋楚安叹息出声,大手一挥,“将严余兴关押,暮乌放了。”
“王爷!”池侯惊喊出声。
晋楚安摇头,“此事无须再议,结案。”
池侯愤然坐下,不再出声。
周怡也没有出声,扶起暮乌就要走,晋楚安又道:“池副将同王妃留下,其余人都走吧。”
周怡脚步停顿,将人托付给程临,低声道:“将他安置在东城家中,找个大夫救治。”
程临点点头,接过暮乌,看了眼背对着他神情不明的晋楚安后,就快步走出府衙。
至此,堂中只剩他们三人。
晋楚安走到一旁坐下,看着左右两个皆有些不忿的人,笑笑出声:“怎的?一家人还办两家事?”
池侯周怡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眼神不屑偏过头。
见他俩不愿和解,晋楚安没办法,只得各打二十大板。
“王妃为一小民,扰得满城风雨,民心动荡,罚你禁闭一日,可接受?”
在晋楚安安抚的眼神下,周怡咬了咬牙,还是点了点头,“接受。”
池侯眼神得意望着垂头泄气的周怡,便又听闻晋楚安说到他,连忙正襟危坐。
“池副将,性子执拗,行事偏颇,看待事情不够全面,罚你职权减半,日后办案由师爷辅佐督查,可有意见?”
周怡那只是关一日禁闭,到他这就是削权,并且也不像同周怡那般询问,而是直接问他敢不敢有意见。
他这么冷眼看着自己,池侯能有什么意见,只得不情不愿回了声:“没意见。”
师爷杜若,是从王府里出去的谋士,当初晋楚安派他来此,便是为了帮这大老粗断案。
近几年没出过什么事,就渐渐放权给池侯,暮乌案,其实是池侯独自接手的第一个案子。
今日同周怡的这番争执,便是怕自己断下的案件被翻,职权又失的急迫。
无战事只得从文的他,苦等几年职权才将将到手,晋楚安也不好过于下他面子,伤他心。
毕竟,池侯已然毫无怨言的让步许多了。
起身牵起周怡手,背对着他挥了挥手,便携起周怡腾空而起,消失在此。
回到秋水院,周怡方要推开他,未有留神被他一手搂住脖颈,被迫仰起头望着他。
“昨日方出事,今日就耐不住地往外跑,能耐见长啊。”晋楚安望着她微眯着眼轻声道。
周怡被他搂着,下巴顶在他锁骨处,唇稍有动作便会贴上他脖颈,只得眨了眨眼,眼珠咕噜噜的转动。
晋楚安见着她这幅神情,忍不住笑笑松开她少许,周怡才得以出声,“我也不想的,但我起身过后找不到你们。”
前言不搭后语的,但莫名晋楚安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抬手捏了捏她有些鼓起的脸,“是在向我撒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