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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房间里,跟往常一样在柜子上点了一盏沉香屑,净心打起坐来,
调理了一番,我也感觉身体舒服多了。
其实,虽然我的路很坎坷,但我很幸运有这样的两个人陪着我身边。有句话说得很对,上天给你关上了一道门,也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生活很美好,就看你有没有信心面对磨难。
一夜无事……
第二天我的身体没有出现异样,我也准时起了床,开始晨跑。
只是手上被划开口子的地方稍微有些红肿。
我才往前跑了大概七八米,我注意到在金竹林石板小道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人,那背影很熟悉。
我放慢脚步,走近一看居然是昨天来这里的小师妹。
我本想去打声招呼的,她听见我的的脚步声回头了。
她一个人在这里干嘛?
她慢慢朝我走过来,是来找我的吗?
我有些尴尬,可能是紧张,就吞吞吐吐的喊了声师妹。
她点头了,回了一句师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里总是黯淡无光。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递了过来。
我接过一看,是一块绿色的玉佩。它的颜色很漂亮,纹路清晰,雕刻精致。
给我一块玉是何意?
我接过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轻声解释道:“这是我师父让我给你的,你很幸运。师父要求让你一直戴着。”
小师妹说完便往回走了。
虽然我不知道故真人给我这东西有什么意义,但还是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朝她大喊到:“替我向她说声谢谢!”
她停了下来,微微回头露出完美侧脸,“感谢之类的话不必了,留着你以后亲自登门拜访吧。还有,我姓池名鱼。”
说完便潇洒离去,背影也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反应过来,又大声问到,“哪个迟,哪个与?”,可惜她没有回头了。
是“迟与”吗?好奇怪的名字。
晨跑完后我问了问师父,原来她叫池鱼,故真人叫故渊。我把这件事也告诉了他,他说既然是他师姐送的,我就得好好珍惜。
东西早已经收拾好,我们准备吃完早饭再去。
我招呼杨芳芳吃饭,她一脸嫌弃的盯着我,摇头说不吃。可能是吃了昨晚的东西长了记性。
我说早饭是我做的没问题的,她犹豫了好一会终于过来了。
她吃完便拖着行李箱跑到院子里等我们,似乎对这场“旅行”有些迫不及待。师父一再询问她,让她考虑清楚,这躺很累。可她还是执意要去,她说她行李箱里准备得很充分,没问题的。
我和杨芳芳在道观门口等他们,宋清也拖着他那个黑色的箱子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他知道杨芳芳一直在看他,所以他全程无视。
宋清对她真的没有半点感觉吗?
可即便宋清对她怎样冷漠,她也从不在意。
院子里面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我回头一看,陈梁竟开着一辆面包车过来了。他把脑袋伸出窗外,大喊让开。
“师父,这车哪来的?”我问到,我怎么出来没见过。
“这车放仓库将近半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他答到。
原来是那个一直上着锁的仓库,怪不得我没有见过。
把车开出去后,他喊我们赶紧上来。我有些担忧,因为道观离镇上可是还隔了一座山,这里没有修建马路,都是四米多宽的泥巴路。这车能开出去吗?
昨晚没下雨,所以应该不会打滑。把东西都放进后备箱后,杨芳芳掐住鼻子一脸嫌弃的坐在前面,我和宋清坐在后面。
师父调侃到:“不至于吧?”
她立马回答,“很至于!你这车的味道好重!”她边说边费力的把窗户拉开,把头别向外边呼吸新鲜空气。
他们就这样互怼了一路,车也终于开了出来,终于到了镇上。
随后便是上了高速,开启了漫长的旅途。从百色到芭蕉箐,全程三百多公里,陈梁真的很辛苦,开了将近两天的车。光是坐车,杨芳芳已经抱怨过无数遍了,可能是开得太久了引起她的不舒适。
可这不是你自己要来的吗,怪谁。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宋清拍了拍我,说到了。
我脑袋有点晕,可能是在车上睡太久了。师父说,穿过那个小镇往右走就会到一个名叫“芭蕉箐村”的地方,那个村后面的大山就是芭蕉箐了。
我们到这里,一路上没怎么吃东西,就吃了方便面,现在也很饿。师父提议吃点好的再走,我赞成。
准备走这马路对面去买炒米粉的,一只皱皱巴巴的手却拽住了我,吓得我连忙回头,他们也停了下来。
拽我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的摊位旁还有一条大黑狗,看起来是他养的。
我轻轻摆脱了他的手,一脸疑惑问他“干嘛?”
老头疑神疑鬼的左右看了几眼,说到:“小伙子,我看你和我挺有缘的,我这儿一个好东西你要不要哇??”
我看了师父一眼,他们就呆呆的站着,仿佛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咳咳,那我只好替他们问问了,“什么东西?”
他听我有这兴趣,笑了笑神经兮兮的从他摊布的下面掏出一本泛黄的书,说到“这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看你穿得如此朴素,一看就是缺钱的人。书上写了一个故事,而故事里藏着一个改变命运的秘密,就看你能不能发现了。有空去找找,这个秘密还会给你带来财运!”
额……
陈梁噗嗤一笑,“你骗鬼呢!小说看多了吧你?!”
看这老头辛苦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那我就再问几句:“如果真的有钱在那里,你怎么不去,怎么还在这里摆地摊?”
杨芳芳也笑了,“就是啊。”
“年轻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家里有这本书,现在老了才发现的哦,我身子不行了,也找不到了。我也无儿无女。”老头一脸悲痛,说得那叫一个惨。
其实他这副为了生活而拼命讨好的样子,让我想起来我的爷爷。这个老头这么大年纪了,这本书我就买了吧,骗我的话我也认了,都不容易。
“这本书多少钱?”我问到。
老头听这话,有些兴奋不已,流利的说到:“原价888,看你和我是有缘人,我就收你四百好了。”
虽然这数字惊讶到我了,但我还是掏钱买了。
陈梁急了,努力阻止我,让我三思而后行,说这老头就是来骗钱的。我知道。
走时老头突然喊停了我,他附加一句到:“年轻人,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不要翻开最后一页,因为那最后一页可以在你危机之时救你一命!”
这老头遍故事遍魔怔了,可能是他老了吧,头脑也不灵活了,体谅体谅。我顺着他意应了他一句“好”。
吃完东西后我们就开车前去芭蕉箐村。
车再往下开就是一个村子,村子后面绵延着数座大山,陈梁对我们说到,“师姐说的那位李前辈就在这些山里”
我把车停在路边的空地上锁上了,因为现在快到六点了,已是黄昏。所以我们想找个村民家借过一夜。
下面的那个村,是芭蕉箐村。芭蕉箐村隶属于爱尼山乡大箐村委会,属于山区,位于爱尼山乡北边。
我大概看了一眼,这个村里人挺多,大概五十多户。农田也不少,而且家家户户都修了楼房,村民过得很好。当然,去这个村的路上,我们还看见了许多芭蕉树。
杨芳芳举起手机就拍照,她好像很喜欢自拍,特别是到了漂亮的地方。
但问题来了,谁开口说借住一晚的话呢?我脸皮薄,都不好意思,而且感觉没人会留外人在家里歇息,毕竟不安全。
这种事终究还是落在陈梁身上。
他带我们来到一村民家门口,说让我们学着点他的操作。
他敲了敲门,好久之后门终于开了,是一个穿花衣裳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师父立马笑容满面,毕恭毕敬的对他说到,“你……”
“咚!!”
“好”字还没说出口,那个男人立马无情的关上了门。
空气安静,气氛尴尬……这就是你说的操作?
他调整好心态,“没事,再来!”
我们辗转了好几家,得到的结果要么就是人家不理我们,要么摇头拒绝。
这里的天气好热,即使已是黄昏,但炎热的气息没有消散多少。杨芳芳此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蒲扇,卖力的扇着,喃喃自语到:“完了,要热死在这里!”
我用纸巾擦了擦汗,疑惑问到:“你哪来的蒲扇?”
她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我路边捡的。”,那眼神似乎在嘲讽我,她有扇子我没有。
杨芳芳又对陈梁问到:“陈道长,还继续往前走吗,要不今晚就暂时在车里过一夜吧?”
她的意思是趁天还没黑,赶紧折返回去。
师父也有些犹豫,左右看了一眼在决定要不要回去。
“叮叮~”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这声音来,我们都往脚下面看,师父蹲下了,在他脚边捡起了一个东西。
是一支金簪子,从他的表情里我们可以知道,他现在心里大喊着“发财了发财了!”
但他还是举起来问了一句:“谁掉的?”,因为我们队里有个女的,保不齐是她掉的,所以问问比较保险。
看见杨芳芳摇头了,他便高兴的准备将这簪子收入囊中,可就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掉的!我掉的~哥哥”
这声音,尼玛!
我们四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迎面走来一个金发碧眼大波浪的美女。
这簪子可能是她扔过来的,因为她根本没在我们身边,东西怎么会掉在我们身边呢?
“哥哥!”这女的可劲儿朝陈梁抛媚眼。陈梁倒有些紧张了,哆哆嗦嗦的把东西还给了她。
金发女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竟摸上了陈梁的肩,说到:“哥哥真好~”
这剧情,尼玛,白娘子的番外看多了。
“姑娘啊!大可不必大可不必!!”陈梁边回答边后退几步。
看这女的很好沟通的样子,我连忙凑到他耳边说到:“师父,这女的好像垂涎于你的美色啊,今晚能不能在一个好地方过夜就看你的了!”
他立马小声怼到:“你这是在卖为师?”
我做了一个眼神回他,事态紧急刻不容缓啊,我可不想晚上四个人挤一辆车上!
金发女人见陈梁后退了几步,又把目光又转向宋清,用她那风骚的眼神看着他。可宋清依旧没有反应,或许是她对这不为美色所动的帅哥提起了兴趣,竟又笑嘻嘻的看着他。
这一幕让杨芳芳看着不爽了,我也有些不爽。
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这金发女的祖宗十八代都被她慰问了一遍。
“对了,哥哥,你们是哪里人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金发女人又将手伸了过来想搭上宋清的肩。宋清依旧不说话,本能的往后退。
“你的手想干嘛?!”杨芳芳有些生气了,冲着她吼道。
我拽了拽她,示意她别冲动。我还指望在她家歇上一夜呢。
这时,陈梁开口说,“我们是外地来的,其实,其实今晚就是想找户人家过夜。”
金发女人听后又笑了,“早说嘛,今晚啊!妹妹就留各位哥哥和这位姐姐一夜!”
姐姐?杨芳芳听了一脸怒气,但还是憋了下去,心里有诸多不悦。从样貌上来看也分得清谁年龄更大,这女的还要不要脸了,一口一个哥哥哥哥。
我赶忙从她手里拽出她的扇子,一个劲的给她扇着,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到:“杨大小姐,消消气……”
“天色也不早了,跟我来吧。”金发女人说到。
“谢谢谢谢!”,我和师父回答到。
我们也跟了上去,原本以为她的家在这个村里,可她竟一路把我们往旁边的小山里带。
师父有些警惕,停了下来,对女人问到:“小姐,你不是这个村的吗?”
金发女人回头说到,“我是这个村的啊,只不过我的家住在这山腰上。我们村以前,村民全是住在这个山腰上的,后来渐渐的全搬家到了山脚下,我也是我们村唯一一个没有搬家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搬家呢?”师父问到。
“我爷爷生前交代不许搬,我们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她解释到。
金发女人又开口到,“看,到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两层楼高的红瓦房。
她把我们邀请了进去,说她家里也不大,就剩下两个空余的房间了,委屈我们挤挤。
她家里虽然挺干净的,但总感觉怪怪的,我说不出那里怪。
女人见陈梁在沙发上坐下了,连忙踩着她那八百米的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手搭上他的肩。
陈梁大惊,“你干嘛?!我跟你讲我这人是很有原则的,你不要……”
“哥哥,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那时候人家的簪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你没有私吞,所以,人家已经知道了你是个怎样的人了。所以,人家想加你个微信,想认识认识你~”她说到。
这女的真是风骚。
“哦额,我头有点晕,先去睡了。”陈梁说罢转身进了房间,他可能头一次见此场面。
“哦,我头也晕,想睡觉。”我也跟着笑着说到,拉上宋清往里走。
“我头更晕。”杨芳芳对她说到,表情浮夸,演得很到位。随后朝她准备的另一个房间走去。
可能是她现在被迫住在这里,“寄人篱下”的原因,她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正常。
“哎,要不吃了晚饭再睡啊?哥哥!?”她的喊叫声从房间外边传来。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骚的女人,可以用吓人二字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一个独居女人留四个陌生人在家里,她的安全意识不高啊。幸亏遇见的是我们这样的好人,这样的正人君子。换别人还不知道得发生什么。
我看了看时间,快到七点了。有些无聊却不能打游戏,农村本就信号不好,更别提在这样的山腰上有什么信号了。
突然间想起那本花了四百块钱买的书,趁现在还不困,我想翻来看看。
“师父,我们今天买的那本书呢?”我问到。
陈梁答到:“在我包里,想起这件事我就不爽!花四百买了这么个玩意,都跟你说了,那些路边摊都是骗人的……”
他借着这事又数落我一番。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那个老头说过,这本书讲的是一个故事,而故事里藏着一个真实的改变命运的秘密,就看我们能不能发现。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胡话,但我还是买了。我从小推理能力特别强,也喜欢看这一类的小说。
在路边一眼相中的原因就是这本书很有年代感。
泛黄残破的卷面,封面上还刻画着一幅画,虽然什么画的是什么已经看不清了,画零零散散的印在上面。我看到了一些五官之类的东西,应该是人。
其实我感觉我好像真的亏了,这书好薄啊,我是个二傻子。
我仔细的读了一下这个故事,书里描述的竟是一个关于芭蕉箐和李家守墓人的故事。
恰好我们此行正是要去芭蕉箐。
里面的字是人写的汉字,不是打印出来的,说明这本书的年龄最大不超过一百。最小也有可能是今年,残破的样貌被那老头伪造出来的。上面还写着作家名字:李继年。
他是用第一人称叙述的,我给大家大概讲讲这个故事吧。
李家人从出生时就有一个延续几百年的任务,他们每一代人都肩负着这个使命,什么使命?世代守护着血尸墓!不让里面的东西重见天日。
说是在三百年前,住在芭蕉箐里的村民夜之间全死了,是被当地的贪官抢夺钱财后一把火烧死的。
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将芭蕉箐和死在这里的人们烧为灰烬。还有个别的尸体没有完全烧干净,尸体暴露在外没有任何人去淹没,附近村庄的人听闻了也都不敢过去。
后来,芭蕉箐那个地方大旱了好几年,树原本长出来了的,确因这天气全部枯死了。周围村庄的人一点粮食都种不出来,也是闹了好几年的饥荒,甚至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当年是他们有缘,恰好遇见一个道士,他是谁?没错,正是李继年的祖宗!
他一眼看出其中的端倪,是旱魃在做怪,如果再过个几年,它就会破土而出了。到时候不止有吃人吃,还会有僵尸吃人。
李继年在书中写到,“其实我祖辈当时想安度晚年,不想再插手这样的事的,但看着眼前村民互啃的悲凉场景狠不下心,最终决定接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