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打我脸

一醉琉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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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部侍郎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站在画前的太后与景隆帝听得一清二楚。

    殿中也有不少人,在听到礼部侍郎的话后,纷纷转头望向殿外。

    只见两名宫人,抬着用降香黄檀制成的长长方方的画盒,从宫殿大门小心翼翼的走入殿前。

    刘太后与景隆帝同时望向后面抬进来的画。

    且不说画,那盛载名画的盒子,都经过木匠精心雕刻,纹理流畅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降香气味。

    对比起沈家呈递上来的外盒,沈家在画盒上虽也用了心思,可后者呈上来却让众人眼前一亮。

    沈政一与沈三皆是变了脸色。

    刘太后指着后面抬进来的画,道:“怎么回事?”

    景隆帝回头看向礼部侍郎:“是谁又送了一幅星君图?”

    那星君图不是只有一幅吗?

    礼部侍郎翻了翻送礼人,署名:“《二十八宿星君图》画师居山仙士。”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一片人声,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意思啊,沈大人送了一幅星君图,如今画这幅画的居山仙士也送了一幅。”

    “居山仙士不是不在内陆吗,听说他早几年去南洋了。”

    “那这两幅画……有一幅是假的。”

    沈政一瞳孔剧震,沈承邑听到“假的”二字时,手中的酒杯顿时滑落。

    怎么会这样?

    居山仙士一首在南洋生活,怎么好好的,送画过来。

    而且那画……早先就被他拍卖了,真的假的都是沈家的,现在那幅画却回到了原画师的手里,这无疑把沈家推上火架上烤。

    景隆帝大步走前,从礼部侍郎的手里拿过礼单,反复看。

    他知道居山仙士。

    他的画作,名动五湖西海。

    他手里还有一幅《望星图》画的是人间众人仰望星海,星君踏着流星凝望人海的画面,也是十分震撼人心。

    既然后面那幅星君图是居山仙士送来,那送寿礼的人一定在商朝,在上京城。

    景隆帝按捺着心中的激动,道:“快传居山仙士。”

    说完,景隆帝又看向用降香黄檀画盒装着的画,指着那画道:“快把画打开。”

    三名内侍立刻捧着画盒,景隆帝身边的高勘公公亲自上前打开画。

    这幅《二十八宿星君图》打开的瞬间,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画中人物,虽与沈政一呈上来的星君图排布一样,形态一样,可是,有些细节不同。

    沈政一根本不会想到,这幅画被带回南洋的时候,居山仙士以自己的作品加工了,如今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画作,却大有门道。

    沈承邑看到居山仙士送的画后,害怕又气愤的颤抖双手,他现在连酒杯都握不稳,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两幅画。

    而沈政一早己笑不出来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外面传来内侍的通报声:“居山仙士到——”

    刘太后又重新从椅子站起身,却被身旁的婢女劝回位置。

    不多时,大殿外,出现了两道身影。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满头银鬓的老者,他蓄着很长的白胡子,身着浅灰色衣袍,外形很瘦,却散发着仙风道骨的气质。

    跟随在他身后的,是一名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他头上戴着一顶歪歪斜斜的帽子,穿着土褐色的短衫,一副画师童子的打扮。

    可沈菀看到老者后面的男子时,眼前却是一亮,那是她的三哥哥呀。

    他微不可察的朝沈菀方向眨了两眼,就跟着老者走入大殿,异口同声地行礼:“草民居明意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者与他的画童,齐齐跪下向景隆帝行礼。

    景隆帝激动的说道:“居山仙士免礼。”

    “谢主隆恩。”居山仙士被顾景行扶起来。

    紧接着,二人便向席间太后、太子、皇后、晋王等,一一行礼。

    刘太后也同景隆帝一般,看到创作《二十八宿星君图》的画师,亲自到商朝献礼贺寿,心情十分激昂。

    “居山仙士,皇上己免你礼,便不必再行礼了,你能不远万里,越洋而来,己让哀家感到十分惊喜。”刘太后笑容满面的说。

    居山仙士听完刘太后的话,又作了一揖,道:“听闻太后娘娘从十年前,就打听草民的《二十八宿星君图》,前些日子,还有人到南洋博物馆寻问画的价格,不过可惜,那人嫌弃画太贵,没有买下来,草民正好要回商朝祭祖,本着成人之美,将此画献给太后六十大寿。”

    他转头,看向大殿展示的两幅画,先是看沈政一呈上来的星君图,居山仙士摇了摇头,又看向自己创作的画,最后……他看向了坐在席间的沈承邑,盯着沈承邑道:“没想到如此巧合,竟在宫中看到了几个月前,到南洋寻问星君图的人,这位公子,你可还记得我?”

    “啪。”沈承邑倏地起身,却不慎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坐在一旁的沈莲大叫了一声:“三哥,你小心点。”

    “莲儿。”墨君礼看到桌上的盘盘碟碟,全都洒落,还有酒水浇到沈莲的衣物,他快步起身,把沈莲从席上扶起来,沉着脸,一脸不悦的看向沈承邑:“沈承邑,你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画的事。

    沈承邑慌乱又气恼的走到殿前,重重跪在地上,道:“皇上,这幅画草民先前在南洋博物馆重金拍下,回到怀州府的海域被圣岛劫匪抢走丢失。”

    景隆帝眼眸一沉,看向沈家呈上来的《二十八宿星君图》,再没有刚才对沈家的态度:“所以,你是要告诉朕,因为画丢失了,你们沈家又弄了一幅假画,欺骗太后。”

    说欺骗太后,景隆帝己经很给皇后面子了,若一句欺君之罪定下来,沈承邑就完了。

    沈皇后双手攥紧衣物,呼吸沉重了几分。

    居山仙士听到沈承邑的话后,神色冷淡了几分:“这位公子,你方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承邑回头与居山仙士对峙:“这幅画,几个月前我在南洋博物馆拍下带回商朝,后来被水盗抢走,下落不明,如今又落到老先生手上,敢问老先生,你的星君图是从何人手里得来。”

    “过分,太过分了。”居山仙士当场发飙,痛斥沈承邑:“你是拍了,可你不要脸,你拍下来后,私下约我,说给我一万两,让我将画从南洋博物馆拿出来,私下交易,我不同意,没有这样的规矩,破坏行规,你便说你不要了,我花那么多心血,被你这无耻小人搅黄了,你说你从南洋博物馆拍下此画,那博物馆馆主定有给你写票据,你倒是把你拍卖这幅画的票据拿出来,打我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