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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蜀国军队行至一半,因扶青羞于面见望帝而向初堇扬辞别。
对于此次大战他能来帮忙,多少让初堇扬感动,故而也拉不下面子道谢,话语间隐隐约约流露出了几句感谢之词。
扶青此时已然明了,想必以初堇扬如今心境,便已经向过去的不和而释然了,心中高兴。
几人辞别,还是初堇扬目送着扶青渐渐远去了背影。
:“少公爷不用再瞧了,人已经走远,舍不得的话,以后寻机会再见便是。”
对于小丁狼突如其来的一句打趣,他也只惊讶的笑了笑,并未回话,随即跟随军队向蜀都方向而去。
此时红拂尘踱步偷偷去瞧了望帝一眼,如今初堇扬大胜归来,正高兴着呢!还没有时间来处置自己,故而赶紧想着应对的法子。
刚刚踱步至院子里,忽闻望帝身边儿的心腹匆匆跑来,不小心撞倒了向望帝送茶水来的小男仆,大约七八岁的模样。
心腹没好气的呵骂道:“大胆,你这不长眼的小仆子,耽误了大事你担当的起么?”
小男仆唬的一愣!随即赶忙跪地求饶。
:“是该教教你规矩了,罚你跪在此处两个时辰,没有准允不许起来。”
小男仆子无法,只好认罚。
红拂尘认得这心腹,是被望帝安排去了镇国将军府守护柳泠芌的,今日匆匆而来,不是死了便是醒了两种结果,她不放心,故而想偷偷去往镇国将军府瞧一瞧。
但经过小男仆身旁时心有不忍,这孩子像极了当初无家可归的自己,那时候年幼胆小,也是常常被周围百姓欺负。
要怪就怪她那突如其来的同情心,赶紧将那执拗的小男仆扶了起来。
:“夫人不必为了奴而得罪小吏大人。”
:“不要紧,以后我收你为徒,你便唤我一声师父,跟着我,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小男仆也是懂事,赶紧磕头拜师。
红拂尘只略问了问小男仆的出处,这才知道他的姓氏——玺润。
就这样,师徒二人已经相处了整整三日,武功要领也教了他许多,平日里待他就如同对待亲生孩子一般,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亲密无间。
只是眼下担心柳泠芌是否还活着,故而带着小男仆一同去镇国将军府打探。
:“你且在府外耐心等候,为师去去就回。”
小男仆连忙点头应是,乖乖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偷偷潜入府中,暗自寻找了片刻,就在一片芙蓉林中,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背影。
果然——柳泠芌已然大好,只是体力尚未恢复,还有些懒散。
如今初堇扬即将凯旋而归,想着给他送一份大礼才好,故而心中便有了主意,随即偷偷离去。
柳泠芌不知红拂尘的打算,用了些米粥便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院墙外正有两个孩童学射箭,只是鸟儿们飞得太高,根本无法射中,身旁的仆子为了讨好主子,便购买来许多大小不一的鸟儿放飞,在那一瞬间快速涉猎估计会容易一些。
男孩儿试了大半晌,依旧不能够,唯独那小女孩儿有些武功底子,射中一只鸟儿。
只是可惜,掉入了镇国将军府,正落在柳泠芌脚下。
小女孩儿有些失落,好不容易射中的鸟儿,本想炫耀一番,怎奈掉落的不是地方。
小男孩儿为了哄她高兴,思量片刻,灵机一转,赶紧吩咐三两个仆子踱步了过来。
望着懵懂的女孩儿提醒了一番,故而才在仆子们的帮助下,骑着肩膀爬上了院墙。
俩孩子正瞧着柳泠芌拿着射中鸟儿的箭,四处张望着寻找失主。
此刻两个小孩儿正为柳泠芌的美貌感叹万分。
恰巧这时候又被她瞧了个正着,故而踱步而去。
:“小娃娃,这是你们的么?”
俩孩子赶紧点了点头,随即在柳泠芌热情好客之下,各个慢慢悠悠下了院墙进了镇国将军府,并送了来许多茶点来给他们解饿。
孩子毕竟是孩子,但凡给一点儿零食就能开心一整天。
索性柳泠芌也闷的无聊,又喜欢小孩子,故而也陪着闹腾一会儿。
而眼下的红拂尘已经偷偷潜入景王府府苑,这地方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故而十分顺利的来到了灵姬夫人卧房。
盼儿子盼的心急如焚的灵姬夫人,一早听闻初堇扬片刻就到的消息,当下便急得赶紧整装打扮。
红拂尘暗中估摸着时辰,都城与蜀国边境的距离正好是三日三夜,今儿一早必然能赶到。
此时的她已经计上心头,长袖轻轻一挥,三根银针同时齐发,几个仆子被刺中穴位,瞬间晕厥了过去。
待到灵姬夫人反应过来时,红拂尘已然踱至了身旁。
起初她是有惊讶的,但就是呼救的时候太迟了,便一击被红拂尘打晕,并五花大绑带着她去往了镇国将军府。
乘着柳泠芌武功体力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故而悄悄潜入,先将灵姬夫人藏了起来。
眼下望帝带着众臣亲自前往都城城楼下迎接初堇扬,自然也包括杜灵与青家人在内。
如今镇国将军府自然就剩柳泠芌一人在府中。
当柳泠芌发现红拂尘时,便已然被她堵在了身前。
如今见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故而赶紧吩咐两个孩子先逃命。
怎奈两个孩子也是极其善良的,毕竟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位神仙一样的姐姐甚得他们的心,故而商量片刻,躲在石柱后面偷看,高估自己以为关键时刻能救这位神仙一样的姐姐一命。
红拂尘瞧着柳泠芌这副病体,如今想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柳泠芌,今日我送你一份大礼,你可要好好收着。”
:“我与你并无过节,望你能速速离开。”
红拂尘冷冷一笑,杀她之心从未更改过,哪里能放过这么好对付她的机会呢!
:“生死便看你的运气吧!”
话音一落,便见红拂尘手中长剑袭来,剑锋不减当年,杀气依旧,但力量似乎弱了一些。
待到柳泠芌侧身而挡,几回合下来,方瞧见披风内那只没有了的右臂。
她神情凝重复杂,居然会对她有所同情。
只是杜家灭门那日的惨案浮现在眼前,想要报仇的心也越来越强烈。
好在红拂尘断了一臂,对付起来也游刃有余,纵使体力未能恢复多少,但红拂尘一时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俩孩子们瞧的目瞪口呆,连连称好,此次过瘾的程度反而比看戏还要来的精彩。
眼下昏迷的灵姬夫人也已经苏醒,对于此刻的状况她一无所知,况且还被堵塞了一嘴!想喊出声音都不能够,便赶紧的挣扎。
此刻五百回合过去,拿不下柳泠芌的红拂尘有些心急,甚至微微一怒,从断臂到一往所有不顺都拜柳泠芌所赐,对她莫名的憎恶就更多一分。
按照红拂尘以往的性子,如若没有胜算就会逃离,可今儿她却冷静非常,甚至好似在等待什么一样,柳泠芌疑惑万分。
此时杜府护卫看不下去终于出手,柳泠芌身子还虚,等她杀了红拂尘还不得等到花都谢了。
此刻红拂尘自然不敌,反而越来越处于下风,护卫们各个都是下了狠手的,片刻便已然重伤。
可不知为何,疼痛万分的她,半跪于地,反而莫名其妙的“呵呵”大笑。
乘着她伤势严重,就要踱步前去亲自要了她的性命之时,红拂尘忽然长袖一挥,空中顿时飘来一团白障,索性是无毒无味的散药粉末。
一众护卫并不知情,故而掩住口鼻,慌乱的想要退回原地。
怎奈红拂尘速度太快,乘着大伙慌乱之际,拖着重伤的身体,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所有护卫全部斩杀灭口。
眼下午时已过,初堇扬与望帝和众官宦庆贺大胜宴直至散去,随即才回往景王府之后,找寻半晌灵姬夫人也不见踪影,故而赶紧命人四处去寻,自己则担心柳泠芌而赶往镇国将军府。
而此时的红拂尘黑衣飘飞,来去快速而猛烈,柳泠芌不疑有他,望着那身影若有若无,猛然逮到那抹黑影便一剑刺了过去。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被刺中的人居然是穿了黑披风的灵姬夫人。
柳泠芌惊慌失措甚至不可置信。
而灵姬夫人临死前瞪大了眼睛瞧着柳泠芌,她没有愤怒与憎恨,反而是惊讶到释怀。
也许死亡对于她来说,便是解脱,也是对于自己丈夫不忠的这个执念的释然,更是对向望帝复仇不成的罢手!
只是这一刻红拂尘却不见了身影,反而还被初堇扬亲眼瞧见了,柳泠芌手握长剑杀了自己母亲的一幕。
小丁狼是跟随初堇扬而来的,看到的画面与他无异,故而也十分震惊愣神。
对于眼下两个人儿来说,无不是震惊与失措。
待到初堇扬反应过来时,柳泠芌已然慌张的松开了握剑的手。
索性初堇扬接的及时,灵姬夫人瞬间倒在了他的怀中。
挣扎片刻,还有许多话想要嘱咐初堇扬,但却始终无法开口,甚至伸手去抚他那脸颊都不能够。
最终连遗言都没能交代一句,便撒手人寰永闭了双眼。
初堇扬痛苦万分,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
此刻赶来的杜灵与青云泽兄妹也是看呆了现场。
柳泠芌望着悲痛欲绝的初堇扬,赶紧上前想要解释。
但却被初堇扬一把推倒在地,冷漠的吐出一字“滚”。
小丁狼相信柳泠芌为人,故而甘愿将她护在身后与天下人为敌。
有他相互,初堇扬自然不会拿她怎么样。
此刻柳泠芌哑口无言、百口难辩,竟也无可奈何的红了眼眶。
眼下红拂尘重伤无法使用轻功,故而在镇国将军踱来踱去,想要找到合适的地方藏身养伤。
此时小男仆玺润久等不来红拂尘,担心的偷偷爬墙而入,加之红拂尘还教过一些轻功,故而也挺容易潜入。
此刻暗中躲藏的小女孩儿却胆大的跟随红拂尘身后而去,男孩儿害怕又胆小,只能躲在远处一动不动。
随着红拂尘躲入后院小破屋之时,那小女孩儿与玺润也纷纷而至,只是他要来的晚一些,毕竟府苑太大,他也第一次来。
当红拂尘发现小女孩儿时,便已然瞧见了小女孩儿拿着剑踱步走了来,眼神中的杀气渗人,竟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
:“是你,是你的错,泠芌姐姐想杀的人是你,不是方才哪位夫人,你是故意的。”
红拂尘原本以为这姑娘不敢杀人,故而连连发出不屑又渗人的笑声来,也正因为这笑声,才被玺润找到了她。
:“是我又如何?你一个小丫头还不快滚,不然本夫人连你一块儿杀了灭口。”
小姑娘丝毫不怕,已然知道她重伤动不了了。
:“我要带你去见泠芌姐姐认罪。”
小姑娘说完!便要上前抓着红拂尘衣襟去大厅受处罚的。
但红拂尘害怕身份暴露,更怕初堇扬杀她,她还不想死,就算死也要拉柳泠芌陪葬才甘心。
故而执意不肯,几番挣扎便动了杀女孩儿灭口的心思。
试想她眼下重伤一丝力气也没有,哪里能抢过一个十岁的娃娃。
二人争抢那把长剑之中,竟被小姑娘无意间给刺中了胸口,红拂尘突觉刺痛袭来,一口鲜血喷出。
吓的小女孩愣在当场,此时小男孩儿正好赶了过来。
还没有失去意识的红拂尘赶紧用最后一丝力气挥手示意,拼这最后一口力气吼道:“走,快走,好好活着,以后要为为师报仇,杀了……她,杀了……她。”
话音一落便咽了气,而小女孩吓的要死,已然红了眼眶,小小年纪哪里能接受自己亲手杀了人的事实,故而留着眼泪,害怕的抽出刺入红拂尘胸膛的剑,喷出来的血液瞬间沾满小姑娘一脸。
便因此更恐惧的魂不附体,双腿发颤的情况下居然在平地绊倒,随即连滚带爬失魂落魄的往府外跑去。
眼下整个府苑都因柳泠芌杀了灵姬夫人之事而慌乱,各自都忙着处理满府苑的尸体,便没人注意到俩小孩儿往后门逃命去了。
尤其是小男孩儿吓得不轻,立即带着小姑娘回了自己家中。
而玺润太小,根本抱不动一个成年大人,况且还是没有了呼吸的红拂尘,故而脱下外衫为红拂尘披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甚至发誓要报仇雪恨才满腹杀气腾腾与不舍的离开。
此时初堇扬伤心非常,根本不顾一旁焦急想要解释的柳泠芌,抱起灵姬夫人就要往府外踱步。
此时反应过来的杜灵与青云泽等人也想要为柳泠芌辩解,但都被初堇扬无情拒绝。
甚至冷漠的说了一句:“你我亲眼所见,还有何处可疑?事实如此,不必狡辩。”
说完!初堇扬便头也不回的踱步离开了。
只半柱香时间里,灵姬夫人被害一事已然传到了望帝耳中,甚至整个景王府都已经充斥着哀嚎一片,白茫茫的府邸成了整个蜀国的哀思。
柳泠芌站在景王府门口,想要进吧!门卫也都经过初堇扬吩咐而不让。
杜灵望着傻愣愣站在府外忏悔的柳泠芌也只能叹息!
毕竟是旁观者清,挺着大肚子的杜悠与小丁狼、青云依三人连番劝慰都没用,无论风吹日晒还是雨打雷鸣,就这样站在外头希望初堇扬能听自己解释。
只是好不容易等到景王府开门,出来相见的还是小橘子。
这家伙早已哭红了双眼,上前怒目而瞪,又气又恨的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他扔下手中提着的由锦布包裹的人头,顺势滚落在她的脚边,低头一看,原来是茹威的头颅。
此刻瞬间,她便明白了初堇扬的用心,心中痛如刀绞,言语尽失。
:“少公爷时时想着柳少主子,想方设法为你报仇雪恨,为了能让您放下心中仇怨,便为了您才做成此番心愿,可您又是怎么报答少公爷的呢!你这女人果然无情狠绝至此,当初扶青大将军说的对,柳少主子就是来坑害咱们少公爷的恶魔。”
小橘子发泄的骂完,随即转身离去,紧闭了大门。
此时的柳泠芌被小橘子骂的苦不堪言,心中又为初堇扬痛苦而痛苦,更为自己失手而悔恨自责,加之身体本来就没有好透,故而便再一次晕厥了过去。
索性此时小丁狼守在身边儿,加之杜悠与青云依也并没有走远,见了这般,赶紧跑了来带走了柳泠芌。
望帝听闻消息深感悲痛,故而命巫师亲自为灵姬夫人操办了此次丧事,毕竟是一国公主,望帝的亲妹子,先夫又是当朝国相,初堇扬又是少师之职,所以丧礼豪华风光非常。
偷偷跟随送葬的柳泠芌也是哭红了眼,甚至身体虚脱非常,本来昏迷才醒,便执意前来为此送殡。
小丁狼等人劝不住,便只好任由她了。
此刻所有官宦素衣穿着,跟随下了葬才罢!
待到所有人也包括初堇扬至傍晚离开之后,柳泠芌才敢前去灵姬夫人坟前祭拜。
小丁狼在她身后瞧的是既心痛又无奈,恨不得自己代她去承受这样的苦楚。
或许,这终将成为柳泠芌一生都无法释怀的心结。
半月过去,初堇扬并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除了酗酒便就是狼狈的昏睡,小橘子衣不解带在一旁劝慰照顾,但就是唤不回他的心。
这些日子里,巫师来慰问过七八次,连同望帝都来探望过三回,灵姬夫人好歹是他的亲妹子,自然是心疼难过的,况且想要抓捕柳泠芌归案,她的身份特别不说,必然还要通知巴国那边儿,加之杜灵护着,正堂之上怼了多少为灵姬夫人鸣冤的人。
半月来,柳泠芌也是跟着不吃不喝,整日浑浑噩噩的折磨自己。
小丁狼实在看不下去,软硬兼施都不能劝动柳泠芌爱惜身体。
此时杜悠赶来,瞧着小丁狼无计可施而恼恨的模样,赶紧吩咐仆子送来茶水,顺便将他哄劝去了隔壁屋里休息一会儿。
再转过头来瞧柳泠芌,这丫头快将自己逼迫成一个傻子了。
脸上苍白没有血色,全身卷缩在一处发愣流泪,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儿,看着都叫人心疼。
她踱步前去走近柳泠芌身旁,抚了抚她那一头秀发说道:“泠芌,你都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吃饭了,今儿跟着我吃着米粥可好?”
柳泠芌依旧不理不睬,甚至眼神涣散,好似没有心的傀儡。
杜悠继续劝慰道:“丫头,你若不吃不喝,又怎么能养好身子去向少公爷解释呢?”
柳泠芌依旧无动于衷,毕竟初堇扬都不肯见她,解释给谁听啊!
:“折磨自己也不是法子,你得好好照顾自己,莫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啊!”
望着柳泠芌依旧不理会自己,故而只好孤注一掷的说道:“你若不养好身子,我又怎么能带你去见少公爷呢?”
柳泠芌一听!瞬间神思回转,既然杜悠能这么说,那么必然是能帮助自己见着初堇扬的,故而赶紧点了点头,杜悠欣喜,吩咐仆子送来吃食。
柳泠芌眼下心绪全部都在初堇扬身上,故而猛的大口大口吃起来,深怕杜悠会反悔似得。
待到吃完,柳泠芌就像小孩子一样横着衣袖擦了擦嘴,着急的望着杜悠想要听到她的法子。
杜悠无奈的摇了摇头,方才浑吃米粥的时候就够她担心噎着,这会儿又做出小孩子行径来,真真是让她嗤之以鼻。
:“这样吧!如今君还没有要逮捕你的意思,杜灵哥哥呢又在为你争取清查此案,乘着这些功夫,我便带你混入景王府去做个仆子,你好好伺候在少公爷身边儿,找机会向他说明事情原委,但是——不论他原谅不原谅,你都得安全回到镇国将军府。”
柳泠芌此时欣喜,哪里顾什么生死,便赶紧连连点头应是,急着连外衣也不穿就要带着杜悠往景王府去。
:“天啦!我的傻妹妹,好歹衣服鞋子穿起来嘛!你这般去了景王府,怕被当疯子一般打出府外。”
柳泠芌此时反应过来,赶紧翻找干净衣服换下来。
二人刚刚准备好踱步至景王府时,小丁狼却在门口侯着不让走。
并一字一句的强硬说道:“泠芌留我则留,泠芌走,我便走,绝不分开。”
杜悠无法!柳泠芌也劝不动,拒绝不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以死相逼,搞得好像谁欠他的似得。
杜悠暗自一合计,便只好带上小丁狼一起。
只是二人的装束必须得换一下,不然以他俩富贵小姐公子样,肯定会被景王府的人认出来,故而将他二人包装的朴朴素素,除了颜值太高容易暴露,其他都还好。
一切就绪,杜悠带着二人来到景王府,开口却没有说要见初堇扬的意思,而是指明了见小橘子才罢!
护卫们见是杜悠,没人敢怀疑什么,也没有为难。
随即请来小橘子出门相见后,二人赶紧腌面躲在杜悠后头,但却也没有让小橘子的猪脑子有所怀疑。
在杜悠的威势下,小橘子赶紧将她几人笑迎进去。
:“不知少府夫人今日前来寻奴有何吩咐?”
小橘子一面恭敬的敬茶一面询问道。
杜悠淡笑了笑,直到抿了一口茶方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想着景王府没有女主人看顾,府中必然乱,故而带了两个仆子来伺候少公爷,你觉得如何?”
小橘子附和着淡笑,随即望着着几个仆子打量,只是后头两个低着头不肯见人,便好奇向杜悠问道:“不知是哪两位?”
杜悠挥了挥手,柳泠芌与小丁狼俩慢悠悠的站了出来。
小橘子仔细一瞧!妈耶!那把他吓得不轻,就差瘫软在地了,尤其是小丁狼漏出那抹意味深长的奸笑来,他便赶紧连连摇头挥手,拒绝之意很明显了。
况且初堇扬如今脾气怪异,动不动就打骂仆子的人,更不让府内外的人提及灵姬夫人与柳泠芌半个字,上次有几个仆子议论柳泠芌之事而被罚发买了出去,他可不敢破这个例。
:“怎么?本夫人的心意,你敢拒绝。”
小橘子赶紧无奈解释,怕死的心思很正常,况且这节骨眼儿也不好留他二人,如今初堇扬还很抵触着,谁敢招惹他啊!
杜悠淡然一笑!并打包票道:“没事,他们只是在府中做个仆子而已,又不近身伺候,更不会打扰少公爷,你也瞒着不说,只要少公爷心绪转好,恢复精神,本夫人便会带他们离开。”
小橘子苦不堪言,想要拒绝吧!杜悠好像又强硬又霸道,讲道理吧!小丁狼是爱动粗的货,盯着自己都是动手动脚的威胁,故而只好勉强答应。
直到杜悠离开踱步至大门口之际,小橘子还不停叮嘱她,记得事成之后来府中将他们两个魔王接走。
杜悠满口托辞答应,但转身就变了脸,还赶紧,她偏要慢慢的,谁让初堇扬这么折磨她家妹妹的。
开始的几日,这俩人确实挺勤快,小橘子吩咐刷碗就刷碗,说扫地就扫地,让做饭就做饭,什么洗衣服、整修院子他们都是最勤快的那个,还没有怨言。
而柳泠芌还会偷偷抽空去瞧整日酗酒还昏睡的初堇扬,但除了给他吃醒酒药丸和调养身子的药丸,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时而还为了初堇扬寻死的念头而痛哭流涕。
没多久,二人将府中熟悉了之后,便不再听小橘子的话了,时而还会恶作剧,使得小橘子无奈至极。
好不容易劈个柴吧!小丁狼还故意失手将斧头绕小橘子身旁飞来飞去,吓得他连滚带爬喊妈妈。
挑个水吧!还能装崴脚将小橘子淋得一身湿透,做个饭烧个火还能烧了厨房,火花那简直成了精的追着小橘子跑。
有时柳泠芌还会略训斥小丁狼几句,但后来瞧着他二人玩的还挺开心,便没有阻止。
只是小橘子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是心惊胆战,几次险些丧命小丁狼之手,他焉能痛快,反而还小心翼翼害怕的要死。
好不容易凭着仅剩的智商研究了一套对付小丁狼的机关,只要等到他踱步而来,绳子一拉,头顶的木桶就能给他砸晕。
但好事多磨,计划有变,谁知道初堇扬吹的什么风,竟然酗酒过后,翩翩倒倒的踱步了过来。
小橘子大惊失色,紧张的赶紧去救初堇扬,自己则被那落下来的木桶砸晕了过去。
待他醒来,已是半夜大雨倾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几个时辰没人管,还是老天仁慈,下了一场大雨将他浇醒。
小橘子怒不可遏,气愤非常,既不甘心又不服气,暗自在屋中练着毒药什么的,非得要小丁狼跪下来叫他爷爷求饶不可。
也是这样的雨夜,柳泠芌意外发现初堇扬倒在门口酗酒,故而赶紧一个箭步飞奔而去,将迷迷糊糊的初堇扬扶进了卧房中。
直至为其换了干净衣服,还熬了姜汤服下,只是这人不是喊渴就是喊饿,还不停说冷,拽着柳泠芌一双小手喊着娘亲。
此时的她不由得自责又心疼,但还带着一抹难过,在他心里,自己应该没有了位置吧!
无奈之下,便只好就这样靠在他的身旁入睡,直到天亮之后,初堇扬捂着疼痛的头起身一瞧。
脸色瞬间大变,思绪复杂痛苦,他不知道该拿柳泠芌怎么办?他恨眼前这个心爱的仇人,却又舍不得杀了她为母亲报仇,所以才会一味的折磨自己寻死。
此刻的他由方才的朦胧即刻提起了精神,脸上的愤怒与仇恨,直接将握着柳泠芌的玉手一挥。
这样大的力量自然将柳泠芌惊醒,还差点儿摔个趔趄。
:“你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柳泠芌顾不得初堇扬的愤怒,反而是一味的关心他。
此时的初堇扬哪里会有冷静,无法对柳泠芌凶狠起来,便使劲唤着小橘子。
这家伙听是自己主子的声音,赶紧急匆匆奔跑至初堇扬房中,喷嚏连连,看似昨日夜里淋雨感冒了。
但飞进屋中一看柳泠芌在当场,便瞬间觉得窒息,自己性命恐怕不保,初堇扬最恨柳泠芌,恐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少公爷,你醒了,太好了。”
小橘子笑吟吟的故作镇定的慰问道。
怎奈初堇扬不吃这一套,冷漠的冷眸一扫,瞪着小橘子呵斥道:“臭小子,你嫣然将本王的吩咐都忘了么?赶紧将她给本王轰出去。”
小橘子头顶如五雷轰顶,妈耶!柳泠芌的武功他可是见识过的,况且背后还有小丁狼护着,他那里敢轰她啊!
正在为难之际,柳泠芌赶紧上前半蹲着身子,握着初堇扬的双手说道:“你听我解释,此事实属意外,我并不知道灵姬夫人在府中,当时只顾着对付红拂尘,便失了分寸,竟没看清,只觉黑影飘过就刺了去,我真的不知道那是灵姬夫人,你要相信我?”
初堇扬苦笑!
:“那红拂尘人呢?谁又看到了?本王亲眼所见,你要本王怎么信你?就算是红拂尘使计,那一剑也是你亲手刺了去,你——还要狡辩什么?”
初堇扬此时越说越着急,甚至气急之下猛烈咳嗽了起来,柳泠芌赶紧一面拍背一面道歉,但初堇扬似乎都听不进去。
:“你休要再提本王母亲,赶紧滚出府去,本王再不想见到你。”
说完!初堇扬再次猛力甩开柳泠芌那握着自己的双手,连同小橘子都有些为初堇扬的狠绝而惊讶!
:“小橘子,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本王将她轰出去。”
他毕竟只是个奴仆,小橘子赶紧一面向柳泠芌示弱一面恩求她赶紧出去。
柳泠芌不忍,说道:“那你好好休息。”说完!便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门,但她到底会不会离开景王府,这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小橘子大呼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
只是顿时迎上初堇扬的冷眸时,又再次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便赶紧岔个话题安顿初堇扬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