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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恩准,今儿突感风寒,只得先回帐内休息。”红拂尘行礼说道!
望帝心情极好,哪里能顾得上她啊!便挥了挥手,准允了。
既是点到即止,小丁狼与杜灵二人打了个平手,均未受伤。
望帝示意其二人君前回话。
只见小丁狼帷帽不脱,跟着杜灵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你——是巴国人?”
:“正是。”
仆子见他没有礼数,对望帝似乎没有恭敬之心,变呵斥一声!
:“放肆,在君面前不可无礼。”
望帝赶紧挥了挥手,示意其不要紧。
:“你武功这样高强,怎么会甘心守护在杜府后院,实在屈才。”
小丁狼自来都不甚撒谎,也不爱虚与委蛇等作风,对于望帝的问话,也一五一十的回答着。
:“守护喜欢的人,甘之如饴,并没有屈才一说。”
望帝淡笑,此话回的真诚,也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在帝王面前如此直爽之人,他信小丁狼说的每句话。
:“你家中还有多少人?可都在我蜀国?”
小丁狼摇了摇头,好似还有些忧伤的情绪在里头。
望帝不好再问。
:“打了这半日,恐怕也疲乏了,你且回去歇着吧!”
小丁狼只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便走了。
:“这孩子太无礼了,老奴去教育教育他。”
望帝不悦,冷眼向他望去,那仆子畏惧,不敢行动,乖乖的杵在一旁不敢多言。
这就叫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你这老东西,太冲动了些,小孩子这年纪本来就该有如此脾性,难不成你想让所有好男儿都虚与委蛇,做那娇娘子不可?”
仆子附和着笑了笑!
:“君教训的是,奴下回便改。”
望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陪同茹沁夫人去探望自己的小儿子去了。
按理,以红拂尘今时今日受宠的地位,茹沁该警惕而有所作为才是,可偏偏她却冷静异常,对待望帝更加温柔贤惠了,恐怕这其中缘由甚是不简单!
小丁狼回到自己的座位前,望了一眼孱弱的陌凉,随即向阿韵问道:“他是谁?”
:“我的朋友!”
小丁狼有些不悦!
:“你才来蜀都几日,便会认得朋友了?”
陌凉听了这话,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礼貌的向他行君子之礼。
:“久闻小丁狼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小丁狼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在看不清他的容貌之下,冷漠的气氛更让陌凉不由得发了一个寒颤。
阿韵白了小丁狼一眼!随即宽慰着陌凉。
:“你别理他,小丁狼就这样,他不爱说话。也不爱与人打交道,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陌凉喜爱阿韵,只要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自己永远都会相信,便点头应了一声!
只是柳泠芌这边儿有些烦人,无论她看中什么样的猎物,初堇扬都会先一步射杀而得到手。
:“实在无趣的很,少公爷你也太小气了些,一个猎物也不给我留。”说完!转身纵马就要走。
初堇扬赶紧阻拦,他淡笑着望着柳泠芌,这姑娘有时生气起来还挺可爱。
:“这些猎物都给你好了,其实我只是想让你陪着我罢了!”
柳泠芌嗔怪的望了他一眼!
:“我去寻二姐姐,你不要跟过来。”说完!便纵马而去。
初堇扬本无心打猎,努力获得很多的猎物不过是想得了彩头送给柳泠芌,以讨她开心罢了!
:“小橘子……。”
初堇扬早知他偷偷跟在后头保护初堇扬,只是躲藏的方式有些笨拙罢了!
只见他尴尬的笑着走了出来,其实他早知自己是瞒不过初堇扬的。
:“少公爷,既然柳姑娘跑了,咱们就回去吧!”
初堇扬不理他,只吩咐道:“这些猎物你先带回去,就说是柳姑娘猎到的。”
不待小橘子回话,初堇扬便朝着柳泠芌离开的方向而去。
小橘子不满的摇了摇头!
:“主子就是主子,咱们做仆子的还能勉强主子不成。”
只见他唉声叹气!落寞的捡寻着猎物走了。
此刻柳泠芌已经找了大半晌,却依旧不见杜悠的身影,她焦急万分,就要再次寻找之时,红拂尘突然奔走而来,看神色,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师妹,你我又见面了,我记得以前警告过你,如若再招惹少公爷,你我见面之时,我定要你小命。”
柳泠芌神色不悦,冷漠的冰块儿脸实在让人无法亲近。
:“不论你信与不信,我柳泠芌都不屑于去招惹谁,反而是你家的少公爷。处处跟着粘着,想想,我也很是没有办法。”
此话果然激怒了红拂尘,她冷冷一笑!甚至恨意深到掠过一丝杀气。
:“今日我便替灵姬夫人了结你这个祸患。”
红拂尘说完!猛的攻击而去。
柳泠芌的武功对于红拂尘还是稍逊一些,只得取出藏在玉箫中的利剑与之对抗,此刻二人同时闪出腕中的剑光,霹雳一般疾飞向对方所在的位置,只听得那破碎一样的寒光闪过她们的面前,柳泠芌一转手臂,那剑竟然在她的指间旋转起来,如同搅动了那弥散在天空里的声音坠落下来,几乎把红拂尘的手搅进去.而此时的红拂尘灵机一转,赶紧松开手,用内力一震剑端,化解了她的攻击.
再次不约而同的纷纷跃起,在山林之间起纵,两人的剑气都已经到了崩溃的极限.
那快得只能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很快地耗尽了他们那闪电般的速度.终于,柳泠芌突的一震,半跪在地,唇角涌出鲜血蜿蜒,红拂尘则定定地站着,惆怅与冷漠交织的望着她。
:“柳泠芌,你我身为师姐妹,我自认在医谷坳中待你不薄,对你如同亲妹妹一般,可你为何缕缕与我作对?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你为何每每都要出现在他的身前?”
:“师姐如今是拂尘夫人,君主的室宠,何必念着少公爷不放?为了一个男人,你却要斩断我们的姐妹情,值是不值?”
红拂尘此刻苦笑,心中多少愁苦,怎会是在一句两句话就能概括的,深爱一个人,岂是自己能控制的了的!
:“师妹家中遇到变故之前,你集万千宠爱于一生,家族变故之后,你又何尝不是人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连同师父都对你另眼相待,对你呵护备至,而我呢!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爱,直到遇见了少公爷,他将所有的温暖都给了我,我爱他有什么错?”
:“师姐,我知你心性如此!可是从小,我那一点儿没有让着你?”
红拂尘随即又是一阵冷笑,她的苦难,旁人又怎么能明白,还不是自己独自承受罢了!
:“总之!我要杀了你,让少公爷不再有牵绊,让他的眼睛里只有我。”
柳泠芌眼下受了些伤,又见红拂尘举着长剑就砍了过来,柳泠芌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随即灵机一转,冷笑一声,柳泠芌快速一闪,红拂尘此时就觉四周刮过了一道急风,地上的落叶石子都飞到了半空,一道身影环绕而过,红拂尘本能的反击,飞来的石子被她舞出的阵阵寒芒给全部击落在地,而此时,柳泠芌的身影再度飘过,只见她频频弹指,空中似百万树叶飞射而来,锋利如同短匕。
此刻只听红拂尘发出了一阵闷哼声,似乎已经受伤。
片刻之间,可看到的是满地如利刃的树叶与石子,而红拂尘的脸颊和手臂已然被刮伤。
红拂尘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抚去脸颊的血渍,柳泠芌心知打不过她,想着后退几步好顺势逃走。
眼前的红拂尘依然是杀气肆虐,随时准备了结柳泠芌的姿势站着,发丝在微凉的山风中扬起又落下,周身不知何时笼上了一层寒气,看得人不自觉就打了个冷战。
突然,一阵急风自深林贯了进来,惊起一片鸦雀振翅向天,一招劈斩之势极速奔来。
柳泠芌快速而闪,长衫被“飒——”一声扬起,风速掠过她的脸颊,将她那柔顺的青丝猛然吹起,犹如落入人间的仙子。
在柳泠芌缕缕躲避红拂尘的攻势的同时,五枚金针乘着风势急速向她飞射而来。
她从未见过红拂尘还会这招,也从来没有见她使用过,心中又惊又急,索性全部躲了过去,只是那金针直愣愣全部穿刺身后的树木而过,瞬间只听“砰”的一声,树木断裂而倒塌在地。
这暗器用的如火纯清,除了红拂尘只怕找不出第二个。
她不仅懂得把握出招的时间,而且发出的暗器角度刁钻,封住了柳泠芌所有的退路。
但柳泠芌在轻功的造诣方面也到了卓绝的状态,明知无路可退,她自可以不退。
只在一瞬间,红拂尘在几个漂亮的动作之下,金针已经三次频发,整整十五支金针直奔柳泠芌眉心而来。
只见她扬起了右手,手中短剑快速旋转,如同形成一阵剑网,瞬间击落了十支金针。
柳泠芌出手太快,出手太准,只能看见一丝白光惊鸿一闪,于是听得“当,当,当,当,当”五声脆响,五枚金针被劈成了十枚,定入柳泠芌身旁的几颗树木至三分,排成一条笔直的直线。
此时,上前围观的冷牟、萧玉寒、傅少亭这三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仔细观看着,如此精彩,都恨不得拍掌叫好。
只是有时候感觉出招接招都太快了,都未曾看清招式,他们看见的都只有一丝光而已。
柳泠芌今日受了伤,为了躲避红拂尘的攻击也费了不少力,那体力消耗在如此毫无意义的打架斗殴上实在无趣,便打算转身就走。
此时与柳泠芌对阵,红拂尘虽不致落败,大胜也是有可能的,为了心中所爱她不得不下狠手。
柳泠芌烦不胜烦,兴致索然又要被逼迫应战,此时的她在想初堇扬到底做什么呢?他有没有找寻自己而来?他又知不知道自己的桃花源给她带来了无故的灾难?
柳泠芌在剑光交错间依然分神想着初堇扬,这小子关键时刻总不在身边儿,要不是他,自己怎能被红拂尘记恨,心下不悦,出手的速度迟缓了些,红拂尘看柳泠芌露了破绽,便一剑刺去,柳泠芌回神躲避,每每吃力躲开,却还是让剑锋削着了束发的丝带。
剑过风逝,柳泠芌满头青丝披散开来,在阳光的照射下犹如黑墨瀑布清莹光芒,衬得那张绝世容颜更增几分无奈。
看着柳泠芌眼神转去的方向,红拂尘环视周围的人,萧玉寒等人快速躲在几颗大树身后,这才没有被发现。
红拂尘又举起了手中的剑,剑气直冲云霄。
这剑掠过柳泠芌腰间之时,不小心将初堇扬送她的玉髓子截成两半,可见这长剑的锋利。
二人均是一惊!柳泠芌心疼这上好的玉髓子,也心疼初堇扬的一片心意,而红拂尘却心痛自己感情的错付,初堇扬居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了柳泠芌,她也无奈,原来初堇扬真的不爱自己。
此时此刻,红拂尘缓缓举起了剑,盯著掉落在地的玉髓子,脸上不复方才的凄凉,反而有了寒彻骨髓的冷。
柳泠芌被她眼里的杀意骇到,不由自主地将手中剑一抖再次上前。
红拂尘看出柳泠芌的动向,迅速攻出一剑,剑尖点点,如星子在夜空点缀,万点迢迢,却又无限接近。
红拂尘看的出柳泠芌耍的这几招是华阳夫人亲传,那剑风追来,哪里闪避得开?她又气又急又妒又恨,一咬牙,也不躲柳泠芌的招式,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向柳泠芌的方向斜挑过去。
而她看红拂尘如此拼命,嘴角竟然扯出一个旁人不能察觉的笑意。在剑刺上自己的瞬间转了角度,与红拂尘擦身而过,可自己却不躲避她的剑锋。
红拂尘大吃一惊,忙抽手,可那剑势已是收不住了。
躲在数后面的萧玉寒等人见此大骇,心道“柳少主怎么如此糊涂?何必有寻死的念头,拂尘夫人的这一剑太快,我等出手相救,便也来不及了。”
剑刺入的时候,柳泠芌突然觉得解脱了,此刻面容只是那决绝的笑意,为了复仇她放弃了太多,包括自由,也包括爱情,她太累了,更不想再融入这个世界,好似所有苦难都在阻止自己复仇的步伐。
:“为什么不躲?你故意的?”
:“这一剑,就当我还你当初对我的好,此后我们相见再无顾及与猜忌,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那也得看你有命没命。”
此时赶到的初堇扬,望着她脸上求死的自在,看着她被红拂尘手持长剑刺入胸膛……那一瞬间,像是有什么堵住了自己的胸口,无法呼吸!
初堇扬猛的飞奔而去,搂着一脸苍白的柳泠芌,红拂尘狠心抽出刺入她胸膛的长剑,望着初堇扬焦急而心痛的模样,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样的痛楚。
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他会如此忽视自己的存在?望着初堇扬急切的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竹瓶,将止血、消炎、保命的丹药通通为之服下,就怕此生再也无法触碰到柳泠芌的存在。
红拂尘已经泪湿眼底,他跟柳泠芌不过相识一年而余,却在他心中如此重要。那自己呢?为了能成功嫁给初堇扬,自己依附灵姬夫人干了多少坏事,为了还能时时见到他,只能保命嫁给望帝,为了将来能与初堇扬再续前缘,自己每每侍寝的第一件事便是服用避孕丹药,她不怕辛苦和折磨,她盘旋于茹沁与君后之间,为的就是好好活着,等待与初堇扬永结连理,偏偏柳泠芌的出现,他就变了,变的心里容纳不了任何人。
红拂尘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绪在蔓延,竟然像是那个所谓酸涩、嫉妒之类的字眼……不,绝对不是。自己何等身分,自己聪慧美貌,才华横溢武功高强,哪一个男人会拒绝自己的魅惑而去爱别人。
初堇扬愤怒至极,终是把地上的一颗碎石子捡起,破空击出,击到了红拂尘的那柄剑上,击出清脆的声音。
石子微小,力道却大,撞歪了红拂尘的剑,随即纵身跃起,折扇快速飞射而旋转,一脚将之踢飞摔在了树干旁,折扇快速飞旋而来,猛然在其胸前划出了一道血口,又瞬间回到初堇扬的手上。
红拂尘故意不躲,为的就是想知道自己爱的男人有多狠心,也因为这一伤,心中暗暗发誓,从此再不会被感情牵绊,她——红拂尘,要让这对鸳鸯付出代价。
就在红拂尘飞速而来,就要凌空而斩时,初堇扬后退了两步,随即手持折扇横挡而去,又瞬间侧身一躲,折扇挥动,击打她的督脉穴,红拂尘突觉疼痛刺骨,又被那力道弄得倒退两步,她稳住脚步抬头望了眼初堇扬,那种致自己死地而憎恶的眼神,她只冷冷苦笑,所有委屈愤怒一涌而出。
萧玉寒等人见初堇扬的招式,便知道红拂尘不可能有胜算,其实,所有人都早就明白,但似乎都没有人要去劝架的意思。
此时!只听靠在大树旁的柳泠芌痛苦的咳嗽了几声!初堇扬心知不能恋战,眼下要么将红拂尘击退,要么将她打死,不然自己无法带柳泠芌回去疗伤。
想到这里,初堇扬飞身跃起,冲红拂尘就是一招。
初堇扬开始是远攻,利用剑法的刺、划、挑,随着打斗招式的深入,脚步移动,渐渐近了红拂尘的身。
他心里也明白红拂尘如今已然愤怒,只是迟迟没有下恨手把自己击败,也许是因为有逗弄的意味在里面,就像是猫捉了老鼠却不一下子咬死一样,着重享受的是那捉弄的残忍快感。又或许是想探知自己真正的实力,按理!红拂尘应该没有胜算,甚至不逃便只有死的地步。
只片刻功夫,红拂尘所为的玩味试探,只会让自己更加处于败仗,瞬间便初堇扬伤了十四处伤,身上的深红色的血液映衬得她那红衫更加鲜艳醒目。
红拂尘苦笑道:“可笑,可笑,真可笑,我枉费情感,却得到了少公爷如此决绝的对待,险些将性命都搭上了。”
初堇扬此时心里暗暗叫苦,红拂尘如此拖着自己,无非就是想让柳泠芌流血过多而亡,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柳泠芌死。
初堇扬故意挤出一抹笑容,眼前忽然寒光闪动,初堇扬快速闪躲,随即猛烈向红拂尘攻击而去,其戾气大的吓人,杀气掠过,折扇耍的如云流水,将红拂尘频频击退。
此恨意太盛,吓得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忙往后退,她哪里快得过初堇扬,听得“拍”的一声,脸颊上已挨扇脊打了一记。
红拂尘又羞又气,心知已然呈现败仗之势,如若再拖下去,柳泠芌没死,自己倒先被初堇扬打死了。
就在初堇扬愤怒的最后向自己攻击而来之时,乘势跃上大树顶端,只最后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阵,随即逃命似的飞奔离开。
初堇扬来不及去与她计较,赶紧搂着柳泠芌,使轻功飞奔去了辛荑阁。
萧玉寒等人相视一望,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要不要禀报给君?”
其余二人纷纷表示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时在另一颗树上看了许久戏的扶青,突然纵身跃下,瞧也不瞧众人一眼。
只冷冷的说道:“各位贵子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只当没发生。”
三人轻叹一声!似乎还真的不能将此事泄露半个字。
一来,红拂尘是望帝的宠妃,二来,柳泠芌是杜老将军的外甥女,二者一君一臣,不论偏袒解决,或是公平解决,都会使君臣失和,也会产生没必要的猜忌之心。到时候朝堂容易动荡啊!
:“狩猎的时辰还没有结束,各位贵子请继续。”
萧玉寒等人不再犹豫,随即各自散去。
扶青望着初堇扬远去的背影,又自责又无奈。
:“少公爷对不住了,我之所以不阻止,是因为不想你被感情所牵绊,君看中左政史一族,灵姬夫人也中意左政史家的权利地位,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泠芌身死,也不愿意你因情感而害了整个初家。”
扶青扬长而去,背影却如此落寞哀伤。
辛荑阁侧门外,初堇扬按照柳泠芌立下的规矩,三短两长的敲着门。
直至林婶开门之后,她不由得惊呼!赶紧将初堇扬迎了进去。
索性柳泠芌的药房中所有药瓶都有贴了标签,随即取了些药丸药末来。
吩咐了林婶什么用来涂抹,什么用来口服,林婶不是那胆小之人,按照初堇扬的吩咐一一做了起来,甚至包扎好伤口,还换了身衣裳。
一切完毕之后,初堇扬乃敢进入卧室守着照看她。
此时林婶望着柳泠芌那苍白的小脸儿,心疼的留下眼泪来。
:“我们姑娘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好端端就受了重伤回来。”
初堇扬已经心疼的无法自抑,根本无心回答林婶的问题。
:“看来杜老将军府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倒不如就留在辛荑阁,不回那要命的府苑。”
初堇扬听她废话有些不耐烦,赶紧向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林婶会意,便匆匆退避。
眼下狩猎已经完毕,萧玉寒等人已经回到围场,此间各个收获颇丰,望帝大悦。
但阿韵却找寻了半晌,也没见柳泠芌的影子,当下急得团团转。
陌凉舍不得她焦急担心的模样,赶紧上前宽慰:“阿韵,不必担心,这是皇家围猎场,没有人敢闯,应该不是受了危险,可能是因为猎物太多,要费些时候才能赶到!”
此话虽劝住了阿韵,但小丁狼却不信,纵身一跃!将轻功使到极致,围着整片山林转了足足三圈之久。
随即在地上发现了几潭血迹,心中已知不妙,赶紧先快马加鞭回往杜府查看。
此刻望帝好似也发现了不对。
:“堇扬与杜家贵女怎么没有回来?”
众人互望一眼!很明显能感觉到萧玉寒等人的心虚,却又不敢做声!
扶青赶紧附耳说了些什么?望帝这才闭口不谈,将所有彩头全部赏赐给了第一名的萧玉寒。
此间狩猎日已毕,各自回往了各府。
阿韵被陌凉送回杜府大门口,刚要道谢来着,便望见了一个神秘马车驶来,片刻便下来一位贵女的身姿,阿韵仔细一瞧,原来是杜悠,但却不见柳泠芌,赶紧上前询问:“悠少主,可有与我家姐姐同行?”
杜悠一阵疑惑!
:“妹妹不是与少公爷在一起么?”
阿韵顿时一急!
:“并没有,围场散去之时,根本就没有见到少公爷与姐姐回来,您仔细想想,他们可去了何处?”
杜悠思量片刻!只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韵着急万分!
陌凉上前提醒道:“大家都不必太过于心急,柳姑娘与少公爷在一起,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此刻不如多想想,他们二人最常去的地方。”
杜悠一愣!
:“少公爷难道与泠芌妹妹早就相识?”
阿韵点点头!
:“阿韵!那你仔细想想他们最常去什么地方呢?”
阿韵这笨笨的小脑袋瓜,哪里想得出?只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一众人均见小丁狼纵身跃过大门房顶而去。
:“小丁狼!他要去何处?轻功用的如此,也不怕将族人们吓坏了!”
杜悠一面嘀咕一面不满。
此时的阿韵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
二人疑惑的望着她。
:“辛荑阁。”
说完!便急切的往辛荑阁方向跑去,陌凉赶紧阻拦。
:“你呀!毛毛躁躁的,乘我马车,我送你去,也快些。”
阿韵点头道谢,便随着陌凉匆匆赶去辛荑阁。
而杜悠只得先回府稳住自己的父母亲才好。
不过回到大厅的杜悠,正迎上了杜老将军夫妇二人不悦的神色,尤其是杜冉杜囡几人在此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杜悠赶紧行礼问安!杜老将军却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只冷冷一哼!
杜老夫人心疼女儿,就要去扶她起来之时,杜裴远手中握着的茶杯猛然重力的跌在桌上,杜老夫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收手,不敢唤她起来。
:“去哪了?这么久不见回来?”
:“回父亲话,女儿在围场迷了路,未曾赶到时辰,这才回来晚了。”
:“是真迷了路?还是别有原因?”
:“真迷了路。”
杜裴远望着毫无畏惧心绪的杜悠,这孩子也太冷静过度了吧!
:“泠芌那丫头随你一起进了林子狩猎,你迷了路回来晚了,那她怎么没有回来?”
杜悠此时有些紧张,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故作诧异的望着杜裴远。
:“妹妹没有回来么?我却不知,当时我与妹妹同时进入林中,她见有野物,先一步去追了,我实在不济马术,追不上,只能等她回来。等了许久不见她,我以为妹妹回了呢!便没在意。”
杜裴远不悦!
此时杜冉却添油加醋说道:“此间多少贵子进入林子捕猎,姐姐又迷路,真真让人疑惑,还有,回来的时候是仆子们瞧着你坐了马车回来的,怎的姐姐出门还带那许多银钱,购置那么好的车马送你回来呢!”
杜悠不善于狡辩,更不善于与姊妹们争论,她答无可答,当下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才说道:“女儿未曾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不屑于去做,父亲请明查,那马车不过是一位贵妇人路过,见我一个官家小姐徒步实在不忍,又怕被骗子拐了去,这才好心送了女儿回来。”
杜冉轻笑一声!
:“既如此!二姐姐应当将那夫人请下来谢恩吃茶才对,怎的你下马车人家就走了呢?”
杜悠不悦!
:“得恩该谢恩我懂!但旁的大富大贵之家亦有无故等人门户的道理,妹妹此话是说我不懂礼数,杜家不懂礼数,还是说旁的贵妇不懂礼数?”
杜冉仍旧一笑!
:“姐姐说辞多,可偏偏别人就遇不到这等好事!”
杜裴远不悦!随即呵斥了一声还想要回怼的杜悠!
:“你不知泠芌去了何处,那总该知道小丁狼来回都急得团团转,是为了何事吧?”
杜悠不好隐瞒,说道:“如父亲所说,妹妹丢了,不知去了何处?遇到了什么危险?”
杜裴远不悦,一掌猛的拍响了茶桌,唬的一群妻女大惊!
他并没有训斥一众儿女,只大步出了正厅,吩咐了几个护卫去寻柳泠芌踪迹,当下也是急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