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萧家姊妹不睦

敏敏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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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拂尘望着满眼都是利益熏心,攀龙附凤的杜冉,突然有了想对她进一步了解的意味。

    她不免暗叹!:“真有意思。”

    一支舞毕,杜冉上前行礼,谦虚的说了几句话。

    红拂尘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是真心觉得杜冉比杜悠强些,但为了杜老夫人面子,只得略微不痛不痒的夸赞了一番。

    此时才有仆子来报。

    :“拂尘夫人,君遣人来请,眼下正该是回殿的时辰了。”

    红拂尘点了点头,随即给了杜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之后才在仆子们的搀扶下走了。

    杜老夫人猛的冷眼扫了她一眼,神色略有不悦,但也只是片刻,随即跟着红拂尘身后而去。

    此时的杜冉心情极好,特别是红拂尘那对她赏识的眼神,简直就是认可和赞扬的。

    她领着古月回到园子里,将今日之事说与了花娘听。

    作为过来人,她并没有觉得红拂尘对杜冉有什么另眼相待的意思。

    :“你也是,都不知道红拂尘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去讨好她,如若有差错,便会得不偿失。”

    此时的杜冉兴致盎然,心情颇佳,哪里顾得上花娘的提醒,只管自己高兴。

    :“母亲!您没在现场,您不知道,我见拂尘夫人是有厉害之处的,依靠她,必然有多多的好处。”

    花娘无奈的摇了摇头,能在君后和茹沁的眼皮子底下蹦跶的女人,手段心机非比寻常,自己这个傻女儿虽脾气不好,也贪慕虚荣,心高气傲,玩儿的手段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怎能是红拂尘的对手,想要依靠她是不可能的,反而还会被她利用。

    杜裴远等人将望帝二人送至门外。

    望帝示意红拂尘先上了马车,自己则向杜裴远提醒道:“此番杜家被提拔,又官职居高,尊原以为可以以此来保护杜家,没曾想却成为了你的负担,如今整个杜府已经被所有人看做了眼中钉,多少会带来些麻烦,你们多多小心。”

    杜裴远恭恭敬敬行礼应是。而望帝却眼神瞧着杜灵。

    只见他冷脸侧往一边,似乎对望帝误会颇深,尤其是他插手自己的婚姻,心中有气这也是正常。

    杜裴远自然看在眼中,随后在仆子的提醒下,望帝不得不转身离去。

    送望帝离开之后,赶紧禁闭门户,命所有仆子都不得将今日之事外传。

    内阁书房中,杜裴远望着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杜灵,心事多少有些凝重。

    :“孩子,以后对君不能再这么任性了,为了杜家低头折节那是有必要的,也是必须的。”

    杜灵毕竟年轻气盛,他做不到,便质问道:“儿子不懂父亲的作为,我们在嬷赭河生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来都城这个人心浮躁的地方?又为什么缕缕遭受别人刺杀?甚至还要委曲求全在此看人脸色?巴国又为什么对我杜家赶尽杀绝?”

    杜裴远无奈,他有苦说不出,思量片刻才说道:“巴国刺杀是因为你的七姑姑被巴国太祖给陷害致死,甚至与她娘家子侄茹威伙同将我们杜家其余族落全部灭门,当时倾城亲眼所见,整个家族就在一夜间全部覆灭,她小小年纪都知道隐忍而伺机报仇,你为何就忍不得?”

    也就这一个仇恨的源头成功将杜灵引乱思绪,让他暂时忘却方才他提到的几处疑惑,至少巴国一事他还能解释。

    :“倾城她受苦了,隐姓埋名不得以真面目示人。”随即诚恳的向杜裴远认错。

    他望着这个让他养育了二十几年的好孩子,全部心血全部放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责任,在他的脑海中,从来没有消失过。

    :“好孩子,以后你要多多与君相处,只要你肯用心了解,便会知,他是一位多么伟大而智慧的君王。”

    杜灵不能理解杜裴远的意思,只是附和应是罢了!

    而回到宫中的红拂尘,想着今日杜冉之举,不由得好笑,甚至不知不觉的念叨了其三次名讳。

    心腹不解,故问之!

    :“夫人今儿念叨杜冉这个名字已经好几次了,这姑娘有什么独特之处,让您念念不忘?”

    :“你不知道,这姑娘有意思的很,估计对我有用处?”

    心腹幽幽一笑!:“一个萧敏敏都让您不知所措了,她一个杜家女还能有什么用处?”

    红拂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以后你自然会知晓的。”

    一月匆匆一晃而过,一年一度的狩猎日已经到来。

    今年虽没有要紧的重要之事,但也办的极其体面,毕竟杜灵也会参与其中。

    此次狩猎场地望帝选在了小风岭,这地方离蜀都最近,因野物诸多,品种繁茂而出名。

    又因为他离蜀都最近,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敢在此打猎,以免被当成刺客而被抓捕,既然没有狩猎人在此狩猎,那么就会因畜物太多影响百姓生活,无法只得搬迁,以至于此处没有几家人户。

    这期间,杜冉频频整理仪容,甚至缕缕询问身边儿仆子,自己可有不妥之处。

    除了杜悠若有所思外,其余姑娘哪一个不是在寻找自己的如意郎君呢!只不过不是明目张胆罢了!

    杜囡望着杜冉的神色,随目光看去,目标原来是初堇扬,她不由得向杜悠打趣道:“二姐姐,你看四姐姐她,见了少公爷的眼色好似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

    杜冉并没有理会她,只当没听见。

    杜悠最不喜这种勾心斗角打趣方式,便也没有理会她。

    只片刻功夫,红拂尘从远处皇帐内走了出来,随即按位分落座。

    这女人神色从来都是妩媚多姿的那种,观察每一个人的眼色都似乎含有星星,定力不佳的少爷公子们恐都会被迷惑住。

    她望着杜冉微微使了个眼神,随即又放走怀中的猫儿,独自往后山小溪边而去,杜冉会意,跟随而至。

    这个地方静怡,又无人打扰,正是说话的好地方。

    杜冉赶紧行礼问安,她则漫不经心的望了杜冉一眼。

    :“我竟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这样标致的人物,我居然没记住,实在不该。”

    杜冉赶紧笑吟吟附和着:“臣女杜冉,杜老将军杜裴远的第四女。”

    红拂尘故作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是了,我们见过面的,都怪我,记性不好记不住人。”

    :“您日夜照拂在君主身侧,想必事事繁多,能在此见您一面已是万幸。”

    红拂尘幽幽一笑!

    :“少主子的嘴真甜,不过今日此来,你定然有事需要我帮忙,不如说来我听听。”

    杜冉深思片刻,亲自在仆子手中接过茶水,半蹲着身子递给红拂尘,见她如此恭敬,心里多少有些舒爽。

    :“我明白了,今儿见你一直望着少公爷神思忧倦,想来是心里住进了人,咱们这位少公爷确实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儿郎,只是可惜啊!”

    说完!随即接过茶杯,悠哉悠哉的喝起茶水来。

    杜冉着急,赶忙询问。

    :“还请拂尘夫人提示。”

    红拂尘瞟了一眼急切的杜冉,这才故作淡定的说道:“听闻少公爷与萧家纳了亲,君允诺只推迟几月余,眼看时日快到了,恐怕你的美梦也该醒了。”

    杜冉心中犯着嘀咕,自己虽有意初堇扬,但并不是说非嫁给他不可,只要有权势有富贵的人家也是可以的,毕竟跟初堇扬都没见过几面,连话都未曾说过几句,何来感情?没必要死缠烂打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此事小女知情,但也没必要强求,蜀都贵公子众多,不止少公爷一人。”

    红拂尘见她想的如此通透,也不好胡编瞎造,便实话劝解。

    :“少主子还是太年轻,想的也太片面,如今的蜀都,除了少公爷,没有一家可与萧家匹敌,你若不信,我且为你算算。”

    杜冉好奇又惊讶,便极力的竖着耳朵听起来。

    :“少府陌家唯有一子,名为陌凉,但为人体弱,性格内敛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男子气魄,疾医都说了,他活不过半年。”

    杜冉一愣!心中默默的将陌凉这位贵子排除在外。

    红拂尘见她脸色,淡笑着继续说道:“冷将军膝下女儿众多,唯独只有一个庶长子勉强延绵子嗣,不过他已纳亲,嫁过去也是室宠罢了!少师幼子傅少亭年幼,纳亲也得三四年的光景,史邑之子凌逸南也有妻妾,大将军扶青性格暴虐无情,且有断袖之癖,左政史的长子萧玉寒注定是要与你二姐姐纳亲,你嘛!估计只有太卜之子叶允之留给你了。”

    杜冉听了这话心中不由得焦急起来,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想嫁给一个看管车马的小卒,更不希望看到杜老夫人和杜悠那瞧不起自己的嘴脸,此生必须比她们母女更高贵不可,她不甘心也不服气,此时心情甚是烦躁。

    :“还请拂尘夫人多多提点。”

    红拂尘满意的笑了笑,并严肃的问道:“我且问你,你心里怎么想的,是想嫁给少公爷与萧敏敏争一争呢?还是另有打算?”

    杜冉细思片刻,如今局势容不得她有选择,除了初堇扬,她想不到还有谁能与萧家匹敌。

    :“自然是拂尘夫人所说的前者。”

    她望着满眼争强好胜的杜冉,心中甚喜,随即附耳说了些什么,二人商议片刻,便各自散去。

    见了杜冉悠哉悠哉走来,杜囡难免不满,离席这大半日,也不知道去勾引那个贵子去了。

    :“哟!还舍得回来啊!我还以为二姐姐跟哪位少公千金一刻去了呢!”

    杜冉冷眼一瞪,没好气的说道:“倒也是!以七妹妹的姿色,恐怕没有哪位贵子看得上,估计一辈子都没有千金一刻的时候。”

    :“狐媚子手段下作,说话也恶毒。”

    杜冉气结,就要动手教训她时,柳泠芌赶紧一手将之控制在一旁,并冷漠的提醒道:“今儿是狩猎的大日子,君与君后都在场,不想失态浪费大好婚姻就最好老实点儿。”

    杜囡得意于柳泠芌的帮忙,随即给了杜冉一记白眼。

    杜冉不悦。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外来客竟敢警告本少主,如若不放手,我定让你有好果子吃。”

    杜悠赶紧劝架。

    :“七妹妹这话说的过分,泠芌是我们大家伙的姊妹,她提醒你是为你好,你怎能不识好人心说这肮脏话来。”

    :“啊呸!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不过是欺负我是花娘肚子里出生的孩子罢了!杜悠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跟青家……。”

    杜冉话还没说完!柳泠芌心知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握着她的手臂,瞬间紧紧一收,疼的杜冉汗流浃背,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若再敢编排杜家姊妹之间的一句不是,我打折了你的双手,拧断你的头颅。”

    此时冷傲霸道的柳泠芌看得几姊妹与仆子一顿神,这姑娘平日里可是温柔似水弱不禁风的模样,今儿如此姿态,虽让人拍手叫好,但也不免让人畏惧三分。

    杜悠随即反应过来,赶紧劝慰:“妹妹,不必为了我伤及姐妹和气,你暂且松手,我的名声算不得什么,不值得你如此。”

    柳泠芌看在杜悠的面子上只得放过她,但却不能轻易放过她。

    故严肃凶狠的问道:“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跋扈?”

    杜冉疼的告饶,连忙点头应是。

    :“如若再让我听到你说出二姐姐半个不好听的话,我当即了结你的性命。”

    杜冉赶紧附和,并保证再也不敢,柳泠芌这才松手放过了她。

    只是这个仇恨是结上了,恐怕以后她都会给柳泠芌使绊子。

    眼下远处落座的初堇扬,将柳泠芌这边儿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由得一笑,以这姑娘的性格,只怕到了什么地方都不会被欺负了去。

    这时候的姊妹几人多少有些尴尬,柳泠芌不愿见杜悠在此忧郁,便拽着她与参与狩猎活动。

    正好此时狩猎的彩头是一盆金冠柏,杜悠的最爱。

    阿韵与小丁狼想一同前往,怎奈柳泠芌不同意,毕竟有悄悄话要说,自然不会带他二人添。

    阿韵小丁狼只好自己玩儿自己的去,谁让她是老大呢!

    杜悠见彩头是自己所喜,虽激动却难免信心低迷。

    :“泠芌,咱们女孩儿家家,怎能赢过这群英姿勃发的贵子们?”

    只见她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杜悠听罢!随即噗呲一笑!

    :“二姐你笑什么呀!不信我啊!”

    :“就你?心软的性子,只怕箭还没有丢出去,就心疼一条无辜性命收手了。到时候回来一个猎物都没有。”

    柳泠芌淡笑,杜悠说的也不无道理,她思量片刻!

    :“那……那不如我只寻那种凶猛的恶兽射杀,这样就不会有怜惜之心了。”

    杜悠无奈一笑,随即挥了挥手,便有仆子送来两匹好马。

    二人都是大将军家出生的豪迈性子,其豪爽潇洒程度不亚于血性男儿。

    只利索帅气的纵身上马,马儿犹如浴血上战场般的兴奋,双脚离地跳起,威武的嚎叫几声,众人望去,对于两位女中豪杰的姑娘感到十分惊奇,尤其是因为美貌而久负盛名的柳泠芌,姿色绝对艳压全场。

    望帝大呼有趣,便唤来仆子问道:“这两个女娃娃看着面生,是哪家的贵女啊?”

    那仆子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杜老将军的儿女杜悠,和前几月才认亲的外甥女儿柳泠芌。”

    望帝大悦:“不愧是杜老将军的儿女,有魄力。”

    话音一落,随即命人取来一根猛犸皮鞭。

    :“如若杜家儿女赢了这场狩猎塞,这根猛犸皮鞭就是你们的。”

    杜悠带着不甚知礼数的柳泠芌上前谢恩。

    一盆花是杜悠之喜,一根长鞭是柳泠芌之喜,何乐而不为呢!

    初堇扬眼下也来了兴致,挥了挥手,仆子送来千里马,品相十分不错,便也是纵身潇洒的上马,望着柳泠芌的神色意味深长。

    望帝又一喜:“哦!今儿堇扬倒是百年难遇的好兴致。”

    :“托君福,今儿势必要拿一个第一回来给您瞧瞧。”

    望帝大悦。

    他却望向柳泠芌时,这姑娘好似见不得他好心情似得,愣是没回应他。

    此时的初堇扬心里如同猫儿挠一般难受。

    尤其是红拂尘,望见初堇扬如此在乎柳泠芌的模样,心里百味横生,也恨极了柳泠芌高傲而不受初堇扬感情的姿态。

    一切完备工作已毕,三只鸟儿落地,一众人马通通快速奔赴了树林深处。

    而眼下的初堇扬只偷偷跟随在柳泠芌杜悠身后,一面守护其安全,一面偷听二人的悄悄话。

    柳泠芌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望着初堇扬说道:“少公爷不去狩猎跟着我们作甚!”

    初堇扬淡笑。

    :“你们只管狩猎你们的,我安静的跟着也不妨碍你的事吧!”

    柳泠芌无奈,呵斥道:“但少公爷似乎已经碍着我的眼了。”

    初堇扬依旧淡笑,反而更高兴了些:“哦!那挺不错的,至少我在泠芌你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杜悠忍不住一笑,柳泠芌有些不自在,并嗔怪的望着杜悠!

    :“二姐姐你笑什么?你干嘛帮着他嘲笑我?”

    杜悠赶紧挥手摇头,为了不给二人当电灯泡,以不想输了比赛为由,匆匆跑了。

    柳泠芌一愣!

    初堇扬缓缓纵马走近她的身旁,那抹微笑便更是意味深长了。

    :“看来眼下只有我陪你狩猎了。”

    柳泠芌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

    :“谁需要让你陪。”说完!便快速纵马而去。

    初堇扬一面追一面打趣道。

    :“泠芌,你纵马太快,声音太大。足以将猎物惊吓跑了,你慢着些。”

    柳泠芌不理他,已经纵马跑了没影。

    此刻的杜冉姊妹四人倒消停了许多,这会儿琴棋书画的比局已经开始,各自心中也都为了结识富贵家的贵子而去,顺便也展露展露自身的才华吸引识珠的贵公子们。

    阿韵贪吃,只要有吃的,她都不用挪步的。

    小丁狼见有一个仆子端着茶水险些摔倒,便纵身一跃,搂着仆子的小蛮腰,又稳稳当当接住了茶具,茶水在其中也一滴未洒,仆子安然无恙,接过茶具便道谢。

    这孩子怕吓着人,一直带着帷帽,所以全场下来没有被人注意到。

    只是今儿此举反而让人好奇,看似武功卓绝的很。

    此刻!已经有好几个武士前来挑战,小丁狼起初不肯,他记得来时柳泠芌提醒过他,不可打架出风头。

    可惜!一众挑战的人不肯,非得要切磋切磋。

    在众人的压力下,只得陪同过招。

    先前也说过,小丁狼武功很高,来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以至于场场下来他都是点到即止的。

    望帝因好奇望了一眼,故又向仆子问道:“这孩子又是谁?”

    仆子回答:“柳泠芌少主子身边儿的护卫小丁狼,身手十分不错。”

    望帝兴致大起,还不准人打扰,甚至吩咐了几个高手前去切磋。

    此时的阿韵一边儿吃一边儿观望着这精彩一幕,好生惬意。

    柳泠芌告诉过她,人生得意须尽欢,人要活的随心随意,便半卧桌椅旁,吃着点心喝着小酒,反正怎么惬意怎么来。

    只是这会儿不巧,少府之子陌凉因看打架兴致盎然,不经意的走向了阿韵的坐榻前方,还差点被阶梯绊个趔趄,索性仆子们扶的快,阿韵嘲笑般的一笑。

    陌凉循声望去,均是一惊。

    阿韵赶紧整理起仪容跟坐姿来。片刻便学的了贵女矫揉造作的端庄姿态。

    柳泠芌也教过她,在外人面前必须拿腔作调,端端正正做一位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贵女。

    陌凉挥了挥手,不在仆子的簇拥下,直径走向阿韵身旁而坐,脸上笑容是那样的温柔敦厚,犹如一抹阳光照进心田。

    阿韵有些看呆,这样柔弱的人,居然笑起来也是充满阳光的。

    陌凉被瞧着有些不自在,故而咳嗽一声!使阿韵神思回转。

    :“阿韵姑娘许久不见,没曾想今日还能有幸一见,乃是陌凉之福。”

    阿韵挠了挠头,努力回想也实在回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他。

    :“我与少公相识?我怎不记得呢!”

    陌凉心中真的一凉。

    并极力提醒道:“记得那次还是在都城大街之中,阿韵你被一位姑娘追着喊打喊杀,还非要躲在我的身后撒谎不肯离开。”

    阿韵这才恍然大悟,随即淡笑的附和道:“是了,我想起来了,当时害怕挨罚,这才撒了谎,回去之后已经被我姐姐教训过了。阿韵在此多谢您的搭救,我敬你一杯吧!”

    望着阿韵洒脱又单纯善良的样子,心中甚是喜欢。

    只是这酒他喝不得,常年因病体折磨,一沾酒就会难受几天几夜。

    但看她如此真诚的神色,又不好拒绝,免得她以为自己记恨她,便也真诚的接过酒杯,仆子见之就要去阻止,但他手一挥,众仆会意便不敢拦。

    此时的阿韵好似明白了,赶紧从他嘴边夺过酒杯。自己一饮而尽。

    陌凉愕然的望着她,阿韵赶紧解释。

    :“我瞧出来你不能喝酒,你说一声便是,我不会介意,你身子要紧,这杯酒我代你喝了,所以你也不要说我是骗子而恼我了吧!”

    阿韵如此可爱懂事,他怎舍得恼她,当即便笑着摇了摇头,并保证不喊她小骗子,也不会生她的气。

    :“原来阿韵是杜老将军的家眷,我竟不知。”

    阿韵淡笑,忙着给他递点心吃,随即才回复道:“我才不是,杜老将军是我姐姐的舅舅,我不过是杜家的客人,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收留了我。”

    :“阿韵没有家人么?”

    阿韵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对于她来说,亲情已经成为奢侈,当初父亲离开之时,连同遗言都未曾亲耳听到。

    陌凉顿时心疼万分,从腰间取出一枚玉髓子递给她。

    :“这是我祖父送给我的,那年他离世之时我才五岁,送我玉髓子是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快乐顺遂,我今儿便送你,带在身上就当我在你身边一样。”

    阿韵不敢收,直挥着小手善意拒绝。

    陌凉只淡笑,随即温柔的拽起她的小手,将玉髓子塞进了她的手中。

    :“不要嫌弃,送于你,希望能为你撇去未来所有灾难跟坎坷,就当我在你身边儿守护你一样。”

    阿韵不想拒绝她的好意,便将之收下,随即想起自己怀中揣着柳泠芌给她的小竹瓶,里面装的是伤药,以防她不在自己身边儿时,自己受伤了也好有急救的药丸。

    这东西虽不值钱,但在她心里,小小竹瓶却承载了世间所有温柔跟情感,她将之递给陌凉。

    :“这个瓶子不是很珍贵,但里面装的可是我姐姐亲自研制的伤药,能解百毒,更能治愈伤势愈合的功效,我见你体质虚弱,肯定用的上他,你便将之随身带上,就当我在你身边儿是一样的。”

    陌凉会心一笑!这是第一次有姑娘主动送他物件,心中欢喜,便当珍宝一样珍藏起来。

    :“阿韵与别的姑娘不同,以后你莫要忘记我这个朋友才好。”

    阿韵开心的点头应是,对于她来说,交朋友是一件值得开心庆贺的一件事。

    而此时兴致勃勃的陌凉居然怕她代自己喝酒喝醉了,便也夺了酒杯,高兴的喝了起来。

    此刻的小丁狼还没有尽兴,挑战的人也越来越多,望帝瞧了瞧一旁独自饮酒的杜灵,故而问道:“你这孩子,性子太沉稳了些,不跟堇扬一群人狩猎,也该活动活动筋骨。”

    杜灵听罢!放下手中酒杯,突然明白了望帝的意思。

    :“君是想让小臣去试试小丁狼的武功?”

    望帝随即摇了摇头!

    :“不过切磋切磋。”

    杜灵点头应是!并没有犹豫,快速纵身而去,一众人见了杜灵,各自散开,主动将场地留给了他二人。

    :“当初在嬷赭河,你独自一人救了青家几百口族人性命,我很佩服,特来切磋一二。”

    小丁狼微微以抱拳礼。

    二人都是武功底子不错的人,身法却略有不同。

    望帝见之,脸色似有不悦!

    刚开始就觉得小丁狼的武功招式十分蹩脚,虽然足够对付一群来挑战的人,但毕竟打的不够顺畅。

    眼下杜灵上场了,小丁狼却意外的使出了自己本身真正的武功招法。

    :“小丁狼是巴国人。还是柳泠芌那丫头的护卫,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在场的人尤其是国相最为惊愕!当初缕缕刺杀杜裴远一族之时,就是此人在其中施以援手,他跟杜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在望帝犯着嘀咕之时,忽有仆子走来禀报,为防旁人听了去,便去了一旁供皇帝休息的帐篷内回话。

    :“可是查到堇扬的动向了?”

    那仆子恭恭敬敬行礼说道:“禀君,确实是。”

    :“你且仔细说来。”

    :“奴这几次仔细查探发现,少公爷竟然将青家一族全部带回了都城,还有意联姻杜老将军府。”

    :“可有查到青家被堇扬安排在何处?”

    仆子摇了摇头,随即附和道:“并未查到,都城之大,奴就是跑断了腿也查不出出处,此事还请君派遣几个身手了得的暗卫查访才比较方便。”

    望帝点了点头,此事他心里自有打算,唯独初堇扬欲意与杜家联姻,这是何故?以他的秉性,应该不屑于用联姻的方式来稳定初家基业。

    :“你觉得少公爷舍弃左政史而选择杜老将军家是何用意?”

    那仆子仔细想来,虽身为仆子,但头脑不简单,自然能与望帝想到一处去。

    :“依奴看,少公爷莫不是看上杜家哪位少主子了吧?”

    望帝冷冷一笑!

    :“有意思,为了一个女人而大费周章。”

    那奴仆附和着一笑!

    :“您与灵姬夫人都不同意少公爷娶别家贵女,指定了左政史家的,恐怕是被逼的无法,这才孤注一掷!”

    望帝冷冷一哼!

    :“找来青家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因为他,尊会改变他与萧家联姻?这事不简单,你去仔细查查这两家的关系。”

    那仆子领命,匆匆而去。

    而此时在外偷听的红拂尘似乎明白了什么!初堇扬为了女人,没有别人,必然是柳泠芌无疑了。

    按照望帝这高深莫测的武功跟内力,他如何察觉不出有人在背后偷听呢!

    待到红拂尘偷偷离开后,他唤来暗中守护望帝安全的扶青。

    :“那人是谁?”

    :“拂尘夫人。”

    望帝幽幽一笑!

    :“是了,除了她,没人如此在乎初堇扬的一切作为。可有查出她的出处?”

    :“红拂尘——灵姬夫人身边儿的杀手,几次刺杀您的就是她,茹沁夫人得宠,君后不悦,特请灵姬夫人喝了一下午的茶,第二日,红拂尘入了君后帐下。”

    望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刺杀尊的还有一人,可有查出来?”

    :“此女来路不明,并没有出处,查无踪迹,但可以明确知晓,此女并非来刺杀您的,而是茹沁夫人。”

    望帝听罢!只冷冷的“哦”了一声!

    :“罢了!你去守着堇扬吧!他有什么心思都要回来秉明。”

    扶青随即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