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夜半爬墙

十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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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夜半爬墙

    知道他们会反对她去昭王府,所以她都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直接点了两人的穴道。

    文玺和朝三来到听雨阁时,看到的便是苏戈和沧九大眼瞪小眼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心里一咯噔,心道还是来晚了,解开两人的穴道后,文玺问:“她可是去昭王府了?”

    两人肢体已经麻木,只能拼命点头。

    文玺捏了捏眉心,一脸头痛,“这死丫头,还真是哪里都敢闯,那昭王府有奇门遁甲,是她能随便去的吗?”

    “那……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文玺深吸一口气,吩咐朝三备马,“走,去昭王府要人。”

    昭王府

    昭王府沈凌酒还是第一次来,她打晕了三个下人才打听到司行儒的住处,月华下草木芳菲,极其茂盛。不想到他的蓬莱阁种植了这么多杏花,这个时节,白色的杏花绽放得正好,在幽幽银辉下,呈现出一片纯净的白。

    沁人心脾的香气弥漫园中,让人有些恍惚。

    她巧妙的避开来往巡视的侍卫,越靠近他的书房,武装巡戒便越薄弱,她想此处必然有绝顶高手坐阵……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她错了,错得还很离谱,武息高的都守在了外院。这里无人看守,是因为有迷魂阵!

    若不是在里面转了几圈没转出去,她都不知道已经身陷阵中,索性还没触碰机关,脑袋还在脖子上挂着。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暴露自己,求司行儒高抬贵手?嗷……太丢人了!想想都丢人,她苦恼的蹲在地上想破解之法。

    一个好的阵法可以抵挡千军万马,里面纵横交错,一不小心触发机关便死无葬身之地,化身为花肥,沈凌酒身处阵中十分蛋疼,这些开得耀眼魅惑的杏花不知吸收了多少蠢蠢欲动的人形化肥。

    她扶额,出门怎么没看黄历,难怪皇帝都忌惮昭王府,原来是有奇门遁甲守着。

    古老的玄学博大精深,这种奇门遁甲大多用于军事上,通俗的叫法是九宫八卦阵,历史上此阵为战国孙膑首创,至三国时期,诸葛亮在中间加上了指挥使台,演变为四四一十六种。她琢磨良久发现杏花阵应该是由此阵衍生的。

    沈凌酒也不是很熟悉五行阵法,但在现世有一款游戏其中有一关是桃花阵,当时她为了通关找了很多攻略看了很多九宫阵法图,其实桃花阵很小,阵眼的位置都在阵的最外围。只要沿着最外围的路走八个阵眼都能碰到。

    她没有傻到跑到阵里去试图找到阵眼,而是找来许多小石子在地上画出九宫格,按着记忆中的布排将石子放到相应的位置,列出数学公式开始推算,诸葛亮将九宫八卦阵演变为了十六种,她看不出此阵的玄妙和精髓之处,只能用排除法一一尝试,方法虽然笨了点,但于她而言却是唯一的破解方式。

    其实阵法很多都和迷宫有异曲同工之处,只要找到阵眼和最捷径的路,速度够快闯出去也就赢了。

    “不对,这里没有相似的阵眼,不是这个阵法。”

    “不对,这个阵阵眼太多太过密集,不是这个。”

    “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相配,十天干每个都会用六次,但这个阵法却只有五次,不是这个……”

    “……”

    一个时辰后

    沈凌酒用推算出来的数据在杏花阵里快速飞行,当她越过几颗已经快凋谢的早春杏时,她速度太过一时没收住,猛地撞上黑夜中一抹飘忽的白影。

    沈凌酒有些抱歉,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借着月光,她缓缓顺着他的袍子打量上去,白衫绣纹作底,冰蓝色金线刺着繁复花样的外袍为衬,身形有致,负手而立,再往上看,三千青丝如墨染,披散在两边肩头。

    再往上......

    她惊呆了。

    她就这么直愣愣地看了他许久,他也无表情地回视着沈凌酒。

    月白色的衣袂翻飞出绝世的弧度,逆光之下司行儒的脸如三尺冰冻,寒气森然,好看的眉头蹙着:“你怎么进来的?劫财还是劫色?”

    沈凌酒表情呆滞了一会儿,心颤了颤,支吾着:“劫……劫色……”

    司行儒收回视线,涩然一笑:“想霸王硬上弓?”

    沈凌酒揉了揉眼睛,一个不稳差点跌倒,突然一只横过来的手揽在她的腰间,扶着让她站稳:“喝酒了?”

    酒意开始上头,沈凌酒脑子有些浑浑噩噩的,她顺势倒在司行儒怀里,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他身上,她晃着手里的酒壶,说着风靡大江南北的情话:“我有故事,也有酒,跟不跟我走?”

    司行儒身子紧了一紧,才道:“去哪儿?”

    几分钟后,两人飞到昭王府的屋顶,沈凌酒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手指头勾着他的腰带,将酒壶递过去:“司行儒,你尝尝这酒的滋味如何?”

    司行儒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彼时,清冷萧瑟的月华之下,他一身白衣,墨发随风披散。

    醉眼一看,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横行无忌的昭王,透出几分孤寂之感。

    “怎么,想灌醉本王?”

    春日的风本不大,但沈凌酒的眼睛涩得厉害,她喝了一口酒,壮了胆,气势汹汹地说:“是又怎么样?”

    司行儒没有束发,随着他喝酒的动作墨发披散开来,闲适而恣意。

    沈凌酒单手托着下巴,看向他的目光几分懒散,带着一种不韵世事的干净淡然,“如何?”

    “涩,苦,这是什么酒?”

    司行儒一向清心寡欲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描述的表情。

    “这是嫁行酒。”沈凌酒仰着头,水汪汪的眼看着他一如既往的俊颜,软着声音低低地开了口:“这是我哥给我准备的出嫁酒……他说女儿家出嫁亲人的心情多半苦涩,他不想忘了这个味道,便酿了这种酒,起初我还不信,如今喝起来真的十分苦涩。”

    闻言司行儒没有说话,双眸微微合着,沉默,即便她闹出再大的动静,他也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