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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火映红了小岛洞府;气势磅礴,覆盖岩壁;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闪闪发光,幻影辉煌,环绕四周,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这颗夜明珠魔光释放出来的气息,令人心安神宁;乃炼魔用的工具。然而,此物得来不易,能夜间用来照明的,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说明使用之人身份不一般。
洞中一名身穿龙袍,且高大的男人高高而立;不时显示出他的威武霸气;眼神中透露出顽强的刚毅……显然,那高大的身影,足以说明一切;头上一股魔影传来的瓮声,很似神秘。倘若注意其腿;裤管松垂,随身晃动;居然是一条断腿。
一名身穿蟒袍的美妇;身材袅袅娜娜,面容娇好;那纸白的脸,显得有些憔悴。
然而,洞的一侧床上盘坐着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微闭双眼,想着什么;从单薄的身体,以及凝神贯注的神态中,流露出方刚的血气;而神秘的气血,体内游走,发出嗞嗞的叫声。此叫声,使得浑身青筋绽出;宛如游龙一般。顿时,少年全身瑟索,呲牙咧嘴,忍受着强烈的巨痛,额头上的汗,自然而然从里渗透出来。
一个老儿,手持魔镜,面对面的照射一会,让少年颤抖的身体,款款稳定下来;整整持续一顿饭功夫,陡然退回体内。老儿见此一举,担心放下。面对一侧的龙袍男人和蟒袍美妇自信说:“这一坎过去就安全了,几年不会有问题。”
他俩很高兴,尤其是龙袍男人紧张的脸色,这才渐渐恢复正常。
“魔师;肝儿年方十五,这等岁数,想必魔脉已开,正是炼魔的大好时光,你认为他能行吗?”
老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沉思片刻,摇摇首:“小道不曾获得令儿的魔脉,体内能否有,尚未清楚;有待于查实。”
身穿龙袍的独腿男人,脸色不由自主暗淡下来。
修魔之道,始于身体;体内有几种魔脉;最重要的两种,乃任督二脉,一般诞生的人均属正常,只有特殊情况例外;关于脉理有:“任督二脉,冲带二脉,阴阳跷脉和阴阳维脉,统称为七筋八脉。涉及到心、肝、肾、肺、脾等五脏,而六腑乃;大肠,小肠,胃,胆,膀胱,及上焦、中焦、下焦等,统称六腑。”
“吾儿不可能没有魔脉吧?”
“有,肯定有!必须理顺找出来,才能实现呼吸吐纳为一体的健康状况。”
龙袍独腿男人不领其意:“如果吾儿不能正常呼吸吐纳,生命能维持吗?”
“理顺魔脉,是一切始炼的开端;吸收天地精华,寻觅自身强大却是根本。一般持有这种功能的人称为魔师。”老儿寻得独腿龙袍男人灰白的脸上有些于心不忍,难免要说点安慰的话:“小王子乃殿下龙之命,诞生于世,笑傲苍穹,有此奇特,不觉有些惋惜!”
闻此语:独腿龙袍男人咬紧牙关,握着拳头,露出心里的不甘;而蟒袍美妇双眼湿润了泪眶,右掌蒙住脸,坚强地忍着,不让咳嗽出来。
“魔后,请保重身体;您为小王子失血太多,要注意修养,让其身快速康复。”
蟒袍美妇脸色苍白,忍着隐隐痛苦,凝视着坐在床上的肝儿,说:“体内储存大量的魔毒,每年发作一次,越来越厉害;要想彻底治愈,只能依靠自己。可是,吾儿魔脉内藏,照此下去,到了复发期,怎么办?”
老儿陷入沉思,很长时间才说:“来年发作,通过外力的限制,难以起到效果,小王子的生命令人担忧!”
此时,洞内死一般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独腿龙袍男人双手握到最紧,冷汗都捏出来了;而蟒袍美妇蒙着嘴低声哭泣。
“意思我只能活一年了?”无人回答,气氛十分紧张;稚嫩的肝儿紧张过后,款款平静下来。
洞中老儿,独腿龙袍男人,蟒袍美妇猝然惊诧;目光移到肝儿的身上,见他目光明亮,注视着自己。三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盘坐五日才能缓过来肝儿却提前了。
唤作肝儿的人叫魔肝,乃独腿龙袍男人和蟒袍美妇的亲生儿子;这两人却是魔岛上拥有最高权力的人;从穿着来看,男的是魔王,女的乃魔后。
魔肝运气调整心态,眨眨眼,稚嫩的脸上依然纸白;本来就单薄的身体;经常刻苦学习,缺乏运动——脸上的书生气息浓厚;思绪内炼,在其中运行,溘然使劲,浑身顿时闪烁魔光,待收回身体;渐渐暗淡下来;那光却在肉皮下面像龙一般游走,不知不觉有股魔气渗透出来,令人惊恐不已。
“父王,该告诉我了!我的体内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魔肝注视着身体皮下游走的暗龙,紧紧咬着牙关,心里早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激烈疼痛;每逢一年,体内的这东西作祟,似乎正在偷偷吞食着自己身上的血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得靠自己用艰难痛苦承受着吗?
闻此语;魔王和魔后脸都吓白了!肝儿的痛苦,不时不刻不牵动着父母的心。尤其是魔王,恨不得一拳把地砸个窟窿,也无法填补自己的悔恨!
四处鸦雀无声,仿佛凝固的空气又增加了阴森恐怖的气息;魔王猛力吸一口气吐出来;内流的泪水才缓和一些,很难过地说:“游走的魔毒龙,何时了?”
“何为游魔毒龙?”肝儿不知其意。
魔王轻轻扶摸着他的脑瓜,显得有些颤抖,情不自禁说:“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你是我们魔族暗藏的一条魔龙!”
肝儿脸上露出一缕苦笑,内心却又无可奈何;有气无力,道:“有这么痛苦的魔龙吗?”
魔王在魔肝的身旁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咱们魔族在翠绿的魔岛上,只是离大陆很远的小国;你可知道在二十年前,大陆我们却是个强大的国家;那时有许多小国心甘情愿供奉,俯首称臣,我们有多么强大呀——人人皆知;神气十足,是个响当当的大国!”
肝儿格外惊诧!小脸露出几分困惑;“这普天陆地上,诸侯大国鳞次栉比;而我们魔国在其中,也不算太亮眼,居然会有过如此风光?
魔王感受很深,不由自主露出盛怒的红眼;那仇恨深深印在心里:“如果没有二十年前那次劫难;我们又怎么可能到小岛来栖身呢?那夏王本是我们的臣子。”
肝儿眼里终于有了一缕惊喜:没想到夏王曾经还是我们魔国的臣属;二十年前不能发展,二十年后居然强大起来。这是什么原因呢?”
“魔国建成几百年后,夏王在我的麾下东征西伐,功劳可见一斑,从未有过不敬不顺。论功行赏,封夏王为勇猛诸侯,权力扩大数倍,管辖的领土之大;因此,魔国百年间的江土稳定,男耕女织,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想起夏王叛乱,不由得双手颤抖,眼中残留的血痕露出来;紧紧咬着牙说:“二十年后,在那寒冬;夏王举兵谋反;魔国没有准备,措手不及,杀死杀伤数万人,无奈落荒而逃;没有去的地方,终于发现了这个野岛;把当地的武装势力全部赶出去,才站稳了脚跟。”
“夏王为何要叛变?”本不属于肝儿思考的问题;然而,事过境迁,才从密探那儿获悉一句流传在魔王脑海里的话:“千年预言可谓神秘!”
“是什么呢?”
魔王咬紧牙关,一字一句说:“蝼议噬象;倒毁魔国,振兴大夏!”
肝儿明白了;为何父王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除了本人,还有男人吗?不过,先得弄清此语的含意。
此时,魔王从心里往外露出几分凶光:“记得被夏王围困的那一段时期,断水断粮,把山上老鼠都吃光了,却不见攻打;仿佛正在等待什么?”
肝儿紧紧锁住眉头,不得其解:“……”
此刻,魔王的心陷入紧张,恍若亲临其境一般;露出令人哭笑不得的神色,让肝儿迷茫,不知所措,心里暗暗抖索,正欲问:“……”
“他们在等你诞生!”
“啊?我,我我?”
当时的处境魔后最清楚;这是一段尴尬,却又难以启齿的经历;所有的苦全靠一人承担,谁会替自己难过呢?
“知道你诞生是怎样的吗?”魔王用惊叹的目光注视着肝儿:接着脸随之变得血红:“诞生的那一刻,雷电交加,空中有电龙穿飞,顷刻间,变成魔龙,俯冲而下,身体一缩,钻进你的身体里;顿时浑身仙气萦绕‘呱呱’坠地,一代魔龙诞生了!”
老儿在一旁补充说:“从此,小王子的身体就染上了魔,七经八脉也变成了魔脉,时隐时现,甚至很长时间潜伏于体内,不再显露。”老儿略显惊叹道:“此等现象,亿万年才有一次,史无前例;乃第一魔龙人!”
当时,魔王极为兴奋:“我们魔国有希望了!”
老儿进一步说明:“小王子的诞生,与日月齐辉,和地球永存。魔国将在小岛上,世世代代传下去!”
魔王欢欣鼓舞,扬眉吐气;脑瓜自然而然高高抬起,仿佛不可一世。
肝儿无法知道当时的情况——目光回收,没想到自己的诞生居然如此奇特。并专心致志盯着自己的身体,有口难言。
魔王高兴的脸随之拉下来,仿佛用手都能拧出水来。眼中不再有光亮,笼罩双眼的却是一片漆黑。何时才能重见天日,这是无期而漫长的等待;而心里有点盼头的则是另有一事:“在你诞下的那一刻,夏王之妻同时也诞下了男女双胞胎;男婴有大象仙灵之气,而女婴则有蝼蚁之神。”
魔王手下的密探获悉:“那夏王之妻怀胎足足十年不产,只等待与肝儿一同诞生,难道他们将来有缘份吗?”
老儿却有说法:“可能是一种误区。同年同月同日生,乃战征的起源;你不吃我,我就杀死你,将尸体活生生吞下去!”
肝儿异常震惊!一股阴气从体内至下而上,陡然冲出脑瓜,死劲叫唤:“阴谋,阴谋呀!”
“世间那有这么奇巧的事?分明是暗中酝酿许久,用于对付魔王的一条毒计;筛选魔师,寻觅精湛的黑手,让夏王之妻不产,等待一同降生,达到以后生克,将魔王彻底断后,输到绝望的地步!”
魔王点首,给予肯定:“从整个设局来看,的确是个巨大的阴谋!夏王在魔国隐忍多少年,不畏艰难,原来就是为此一举!”每当魔王想起这些,血丝就涨红了脸。
老儿受肃穆环境的影响,拉下阴森森的马脸,把别人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跟着难过,情不自禁咬咬牙:“为了让小王子顺利回家,浴血奋战,吾主最终寡不敌众,左腿连根斩断,落下马来,用魔法使身体消失,才得以脱逃。
夏王扬言:“千年不踏入魔族半步。”
“这是为什么呢?”肝儿皱着困惑的目光。
魔王用温和的口吻,轻轻摸着肝儿脑瓜说:“为了夺走你的魔王大印。”
“就是身体里的那条魔龙吗?”
老儿触动了心里的敏感,“咚”一声,跪下在小王子面前,紧紧抱着双腿痛苦。
魔后在一边异常奇怪,心里嘀嘀咕咕:“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有此激动,难道……“紧跟着喊:“肝儿,我的肝儿,母后对不起你!”哭到伤心处,差点晕过去。
记得刚诞生的肝儿,充当阵法核心,投入高高大鼎里;而夏王把自己的亲生双胞胎,也投入其中,实现魔龙大印交换,果然起到作用,从此肝儿身体憔悴,皮肤上出现点点斑纹,像虫一样深深印在血肉里。
而刚得子的魔后,眼睁睁盯着自己的骨肉,在那撕心裂肺的青铜鼎内,哭得死去活来。她紧紧捂着嘴,试图阻止咳嗽;嘴里感觉到那浓浓血腥味,毫不犹豫喷出来;从手里滴出的黑血落到肝儿的腿上。
魔儿惊呆了!半天才缓过来,用慌张的目光盯着问:“母后,你?”
坐在床缘的老儿,浑身充斥魔光,强压在手掌中,对着魔后的脑瓜,像箭一般射进去,身体一会大,一会小;魔光在其中力量巨大,待消失于体内;身体得以修复;那张挂着死血的脸,渐渐变白嫩了。老儿安慰道:“……”
“母后爱子如命,身体失血过多;天天用自己的血补充,不久亏空,差点……”魔王要让肝儿知道。
此时,他热血沸腾;充盈着身体的四亿个细胞;使得那稚嫩的脸变成血红,紧紧咬着牙,喊:“夏王——你死定了!”肝儿血红的脸,血红的双眼,怒气恍若那滔天大浪涌上心头:“不杀夏王,誓不罢休!”
魔王为她拭去嘴上的黑血,将瘫坐在地的魔后抱起来放在床上;自己的头发瞬间白了许多!寻常那威武霸气的傲骨,在磨难中消失殆尽。脑瓜像炸雷敲过一样,空荡荡的,宛如一个活着已死去的躯壳,失去了自控能力,很长时间才缓过来,说:“天有仙人,地有神灵,吾儿只有一条命,如能将体内的魔毒龙展现出来,乃兴国之本。”
如今的大夏兴旺发达,是因为用双胞胎男女,夺走小王子魔魂龙运而产生的毒气,灌入体内,形成一条龙毒,时时刻刻吞食着灵魂,让自己强大,直至某天成茧爆炸,把身躯全然吞食告终。
那一日刻骨铭心!那一日是个巨大的灾难!那一日从此改变了人生的轨迹!
……
此时,野岛洞府死一般沉静;兴旺的小岛似乎随洞府主人,深深留在心里的痛苦,在青风的热吻中,让压郁的情绪,难以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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