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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芙蓉楼的头牌
小枣儿眨巴眨巴眼:“三,呃,少爷,这芙蓉楼是吃饭的馆子吗?”
三娘:“倒也能吃饭。”
小枣儿:“那敢情好,咱们也见识见识京城的馆子是什么样儿的。”
到了地儿小枣不免傻眼,这芙蓉楼倒真是气派,足有三层,门前挂满了红灯,上头有个偌大的招牌,小枣儿跟小果儿在三娘身边伺候了三年,多少也认得了几个字,知道这招牌上写得正是芙蓉楼。
小枣儿张了张嘴半天才道:“三,三少爷,这哪是饭馆子,瞧着跟青州的百花楼差不多,别是花楼吧。”
三娘点点头:“就是花楼,而且是京城有名的花楼,走吧,进去见识见识。”
小枣儿忙拉住三娘:“少,少爷,这,这可不是您来的地儿,咱还是去别处见识吧。”
三娘:“这芙蓉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花楼,这里的头牌芙蓉姑娘更是名满天下,既然来了京城,若不见上一面,岂不可惜。”说着迈脚走了过去。
大龙低声道:“你这丫头平常日子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想不明白了,三姑娘哪是来逛花楼,是要办正经事的。”
小枣嘀咕了一句:“上花楼能办啥正经事啊?”却也只能跟了过去。
门前迎客的小伙计眼睛最毒,只上下扫一眼就能知道来客的大致身份,三娘一行还没过来,就瞧出是个进京赶考的富家子弟。
虽说明年才是大比之年可大多赶考的举子都会提前来京,尤其家里头有钱的,贪着京里的繁华热闹,更是趁此机会早早就来了,这些富家子弟可是花楼的常客,别看是外省来的,花起银子来可是毫不手软,是他们花楼最喜欢的客人,尤其这位生的这么俊,一会儿进去姑娘们非炸了营不可。
想到此,忙迎上来:“这位公子可有相熟的姑娘,小的给您叫去。”
三娘开口道:“贵楼的芙蓉姑娘可否请出一见。”
小伙计一听这位张口要见头牌,忙道:“公子请稍待片刻。”转身进去请了老鸨子出来。
老鸨子打量三娘一遭:“芙蓉姑娘是我们芙蓉楼的头牌,等闲的客人可见不着。”
三娘从自己荷包里拿出一只芙蓉花的戒指来递给老鸨:“劳烦妈妈把这戒指给芙蓉姑娘,就说青州常记的故人求见。”
老鸨子一见戒指不禁愣了愣,又打量三娘一遭:“既有这戒指,就先请进吧,至于芙蓉姑娘见不见你,我可做不得主。”说着让着她们进去,不一会儿功夫老鸨子下来:“芙蓉姑娘请公子上楼叙话。”
三娘微微躬身:“有劳妈妈了。”举不上楼,大龙跟小枣儿刚要跟过去,却被老鸨子拦下了:“这三楼是我们芙蓉姑娘的寝房,你们二位可不能上去。”
小枣着急的喊了声:“三,少爷……”
三娘:“你们且在楼下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说着抬脚上了三楼。
这三楼布置的异常清雅,靠墙书架上参差放着不少书,旁边挂着琵琶,窗前一张贵妃榻上靠着一位美人,正在看手里的书卷,若不是从芙蓉楼的大门进来,三娘都疑心自己闯进了哪位小姐的闺阁。
三娘一进来,窗前贵妃榻上美人站了起来:“还真是你这丫头,我还当去年青州一别,不知何年再见呢,不想你竟真来了京城,莫非你们常记这么快就把铺子开到京城来了。”
三娘:“柳姐姐就别打趣我了,我这次来可不是开铺子的,是来告状的。”说着也不见外,直接坐到了窗下的贵妃榻上。
柳芙蓉坐下端详了她一会儿:“这倒新鲜,我还真想不出有让你这丫头为难的事儿?说来听听。”
三娘于是把双合盛被封的事儿说了一遍,柳芙蓉蹙了蹙眉:“如此说来,你来京城是想见齐王殿下。”
三娘:“听闻这位齐王殿下驭下极严,断不会眼睁睁看着门下奴才胡作非为,若能面见齐王禀告此事,或许能有转机。”
柳芙蓉摇摇头:“此事可不易,满京城的皇亲贵族之中,唯有这位齐王殿下脾气最为古怪,从不见客,也不出门,如何能见得到?况,即便见到了,以齐王的脾气若怪罪下来,只怕你这条小命都难保。”
三娘:“我也知道不易,只是此事不止干系双合盛,还有常记,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柳芙蓉:“若你果真不怕,眼前倒正好有个机会。”
三娘:“姐姐快说什么机会?”
柳芙蓉:“过几日便是齐王殿下的生辰,府中摆了寿宴,齐王殿下喜欢琵琶,因京里我的琵琶最好,故此让我去席上弹拨一曲凑趣,我倒是可以带你进去,只是进去之后,能不能见着齐王,姐姐也没把握。”
三娘大喜:“只要能进齐王府就有希望,只不过,若是事情败露会不会连累姐姐。”
柳芙蓉:“那天齐王府必是人来人往,谁能知道你是我带进去的,不妨事的。”
三娘:“那我扮成姐姐的丫头跟着姐姐进去。”
柳芙蓉捏了捏她的脸:“那些王公贵族一个比一个身份尊贵却也一个比一个色,你这张脸若是扮成丫头只怕招眼儿,日常给我拿琵琶的是个小子,你就扮成他好了。”
三娘点点头:“这样最好,那齐王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柳芙蓉:“后儿就是正日子。”
三娘从芙蓉楼出来,小枣忍不住道:“三姑娘,您是怎么认识这芙蓉楼的头牌姑娘的?”
说起这个还真是凑巧,这大周有个香艳的活动,每年都要选一回花魁,活动在江南,各地花楼的头牌姑娘都会参加,柳芙蓉自然也去了,回来的时候路过青州,来李记订制首饰,不想碰上两个色胆包天的无赖,瞧见柳芙蓉从客栈出来一路尾随,到了僻静处,上去轻薄,柳芙蓉身边只带了一个婆子,抵挡不得,正好三娘路过喊了一声,那两个无赖一见三娘,跟见了鬼似的扭头跑了。
两人就此相识,后来又在李记的首饰铺子碰上,柳芙蓉方知京里如今流行的那些首饰样式都是出自三娘之手,而这丫头竟是外传的那位常记的三姑娘,怪不得那两个无赖一见她就跑呢,这位三姑娘的手段在青州可是颇有些名声,且从她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对自己的轻鄙,虽只在青州停了三天,两人却以朋友相交,故此三娘唤她一声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