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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的血婴没能吃掉黎冬,而其他小型血婴都未能吸取到新鲜的血液,易血妖道的外表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眼窝深陷,漆黑的眼圈仿佛失眠了几天几夜,嘴角流着口水的望着黎冬,一副想吃却不能吃的样子,哪还有之前的仪态端庄、风度翩翩。
此刻的他浑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空间一直都在发生着异样的变化,当他如野兽般扑向黎冬的时候,双手却穿过了黎冬的身体扎进了草地之中,张开的大口咬了满嘴的杂草,易血抬头一看只见黎冬躺在离他几尺远的位置,不管不顾的易血道人继续冲上前扑咬,然而始终未能接触到黎冬的身体。
易血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陷入了幻术之中……
“我究竟是何时中招的?”这是易血十分不解的地方,他从进入到这个奇异空间的时候就刻意强化了元神耐性,怕的就是不知觉的陷入幻境当中,却还是中招了,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然回想起那小子针对他的煞气:“原来还有这样一个目的,用煞气撬开我对心神防御的一瞬间将我致幻。”
可惜当他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随着一道剑气飞舞,夺目的剑光一闪而逝,鲜血顺着易血脖颈上的细线溢出,噗的一声轻响,大量的血液喷涌而出,紧接着他的头颅慢慢发生偏移重重的跌落在了他的脚边,易血难以置信的望着斩下他头颅的那个青年。
那是注视着杂草一样冷漠的眼神,高傲孤绝的青年缓缓的举起左手,一道炎诀在他的手中形成——炎爆!那是一团只有巴掌大的火球,这颗火球一开始时赤红色的,接着变成了蓝色,而后又变成了紫色,最后变成了金色。
随着金色的火焰落下,易血妖道的尸体瞬间融化蒸发,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一簇火光冲天而起。
黎冬擦拭了下嘴角的鲜血,终于松了口气,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异变突发了!
火光之中一道凄厉的尖啸声传来:“小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一抹阴森的暗红血光毫无征兆的朝黎冬的心脏飞去,几乎是下意识的黎冬穿过日月如梭回到了百里之外的茅屋之中,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抹暗红的血箭如跗骨之蛆竟然只用了数秒钟便飞越了数百里,直接无视四品法衣的防御击中了黎冬的左胸口。
没有任何强烈的疼痛感和窒息感,那抹血箭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杀伤力,忽然黎冬脑海中响起了那个妖道的声音:“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山鬼城是不会放过你的,只要你还活着,这道追魂血咒将会伴随你终身……”
真是难缠啊!在心底里暗骂了一句,黎冬来到小狐狸的身边,苏巧巧此刻已经陷入昏迷,雪白的皮毛上也有斑斑血迹,这次黎冬能越境杀敌,它的功劳可不小,不仅替黎冬承受了大部分的诅咒和部分的伤害,最为关键的还是配合黎冬的奇门遁甲施展出的奇门幻术,在最后的关头斩下易血妖道的首级。
奇门遁甲方面黎冬的造诣还有限,连最基础的幻阵都尚且无法独立布置,好在苏巧巧是天狐族,天生就会施展低级别的幻术,两厢配合取长补短之下也能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黎冬换下了身上破损的水墨青松装,三品以上的法衣都可以通过真元法力进行修复的功能,只是此刻黎冬法力耗尽,所以只能将法衣闲置一段时间,让它吸收天地元炁自行修复,现在比较麻烦的还是身上那条狭长的剑伤,从左胸一直斜下到前腰处,足足有二十公分,伤口处还流着青黑色的瘀血,显然那个妖道的法器上涂了某种剧毒。
在茅屋中的柜子里翻出一些草药,黎冬用火元炁一烤,接着放进嘴里咀嚼,直到草药变成浆再吐出来抹在身体各处的伤口上,火乃天下阴邪之毒的克星,天生就能削弱其三分毒性,巧巧身上的伤也如法炮制的进行治疗。
在山海界的时候时常也会遇到中毒的情况,毕竟那个地方连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能碰都没有人知道,如神农尝百草般一切都要靠自己重新摸索,可以说山海界求生的四十四天完全让黎冬从人退化成了一只凶兽。
从乾坤世界中退了出来,回到现实的公舍内,黎冬找了一件居家服换上,说实话水墨青松装穿习惯了以后,再穿外邦穿进来的西式服装反而觉得有些别扭,所以当今社会的人排斥传统服装并不是因为古装是旧时代的产物,也不是因为它不符合现代审美,仅仅只是因为这玩意穿起来贼麻烦,要知道正式华贵的顶级汉服是要两个人以上辅助穿戴的。
而且这类华服普遍的妨碍人进行大幅度的动作,在华国这样高效率运行的社会环境下,显然大部分的人宁愿去穿外邦的西服。
“哥哥?”杨紫兰坐着轮椅来到黎冬卧室的门前轻声喊道,显然是黎冬回到家中引发的声响惊动了她。
黎冬暗道不好,衣服虽然换下了,然而身上的血迹却没有清理,无论是那些血婴染上的血,还是自己受伤流下的血都分散在身体各处,看起来就像被歹徒袭击了一样。
“啊,兰儿,有什么事吗?”黎冬靠在门上尽量用怕平常的语调说道,同时压住房门避免紫兰突然推门进来。
“之前听到有人在开大门的声音,兰儿还以为是小偷,所以一直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直到刚才听到哥哥的卧室里有哥哥的脚步声,这才过来问一问。”
门后传来紫兰略微不安的声音,黎冬顿时为难了,他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合乎逻辑的说辞来,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没事的,刚才哥哥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我已经出门看过了,周围的楼层也都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兰儿,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好的,哥哥。”紫兰乖巧的应道。
主卧中的黎冬微微松了一口气,突然他注意到脚下一滩血迹顺着门缝流了出去,于是急忙将挂在柜子里的一条毛毯取下擦拭地上的血液,心里打鼓:兰儿应该没有发现吧?
自从紫兰中了五色蛊以后,五感会周期性的失去其中一种,而其他四感反而会变得比正常人敏锐的多,所以直到紫兰上床熟睡,黎冬都不敢弄出一丝声响,拿出呼机拨通通讯录上的一个号码,很快那一头便传来了一道清冷凌厉的声音:“什么事?”
“我遇到袭击了,想请你帮忙照顾紫兰一段时间……”
“……你打算反击?”
这句话挑动了黎冬沉寂在心底的血性,他目光阴冷,声调凛冽的说道:“那是当然的。”
电话的那一边安静了许久,随后传来徐蓉平淡的声音:“安顿好紫兰妹妹,然后来找我。”
言毕电话便挂断了,黎冬独自纳闷的琢磨着徐蓉话中深意,可若是徐蓉都不能替我照顾紫兰,我又能去拜托谁呢?
忽然道家众人的面容在黎冬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于是心中有了主意的黎冬趁着深夜,将紫兰收进袖里乾坤中,御剑飞往道家人宗宗门道场……
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甘州茅山县,有一座林深密密的险峻高山,此山海拔高两千三百米,空谷幽深、山清水秀,浓雾常年笼罩着山头,为这座山平添了几分‘仙气’,每到午时山中总会传来各种各样的鸟鸣声,有时候在山下还能遇到一些下山觅食的野生动物闯进县城里的情况。
看起来似乎是个很平常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很有价值的旅游胜地,然而就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夜幕始终未拉开帷幕,一道阴晦之气笼罩的黑光降落在了茅山山道上。
黑气逐渐消散了,里面露出了一个人形,或者说是半个人形,因为此人从腰部开始下半身不知所踪了,他浑身是血的趴在山道上。
不一会儿山顶的云雾之中走出几个黑袍人,他们低头一看,惊呼道:“城主!”
一黑袍将只剩半个身子的城主扶起并喂了一枚丹药,几分钟后城主悠悠的转醒,朦胧间见到是本门的弟子,猛地一把抓住弟子的黑袍,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蹦出来一般,吼道:“死了,全死了,十六名筑基期高手,四十名炼气期弟子,全完了!那小子不是人,他不是人!”
或许是惊怒过度,山鬼城城主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苍老的脸庞显得愈发萎靡,其余的门人已经回山门寻找医师去了,而剩下的那名负责照看城主的弟子,焦急的说道:“城主,您一定要撑住啊,医师很快就来了……”
“大长老他们回来了没有?”城主突然精神奕奕面色潮红的抓着那弟子问道。
那弟子摇了摇头回道:“没……还未听到任何回报。”
“哦?这不是山鬼城的城主大人么?怎么数年不见竟混的这般凄惨?”蓦然间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那弟子抬头一看,只见空中一名面色紫黑,留着山羊胡子,额头上印着一个月牙印记的老人御器而立。
“是你,冷月宗外门执事鬼手,你为何突然来我山鬼城?”
“为何?还不是因为你们山鬼城办事不利,为了对付一个区区筑基期的毛头小子,居然损兵折将,副宗主对你们很是失望,特命本座前来将‘货物’提前回收。”
“怎能如此!我虽命不久矣,但我山鬼城还有数百名修真者和两位金丹期修士坐镇,冷月宗还需要山鬼城这个据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此刻的山鬼城城主很想要站起来,然而失去半截身子的他犹如风中残烛,哪怕只是争辩都显得那样有气无力,一派城主在鬼手的眼中却无异于一件垃圾,他面带鄙夷的说道:“若是你之前及时收手,副宗主大人或许会网开一面,然而你们山鬼城闹得动静实在太大了,明知道‘十方会战’之后正邪两道皆损失惨重,邪道各派隐遁了百年之久,而你却愚蠢的过早暴露了自己,你们固然是死不足惜,但‘货物’不能有任何闪失。”
这时山鬼城的门下弟子带着医师来到城主跟前,只一眼便停住了脚步,城主的生机已断,体内的金丹刚好被截去了一半,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
显然鬼手一开始也看出城主是回光返照,所以他接着说道:“不过看在这些年山鬼城培养‘货物’的功劳上,本座特别允许你保留一些次品,哈哈哈……”
鬼手御器往山鬼城的道场深处飞去留下了张狂的笑声,山鬼城城主无可奈何,他虽然贵为一派城主,然而不过是冷月宗养的一条肉狗罢了,只能不断的提升自己的价值来保证不会被过早的宰杀,可是他不甘心!耗费了百年的时光建立起来的门派,靠上强大的冷月宗以邪道之法度过了文明浩劫,却因为一个无名小卒而由盛转衰。
城主觉得自己大限将至,面色潮红的拉住弟子的手说道:“传我遗命,待到大长老回来,命他为本门新城主,从今以后山鬼城彻底隐遁,除了俗世的一些经营,与其他门派的交易往来全部停止,千万不要为我报仇!不要再去招惹那个白飞羽,他不是筑基期!他、他、他是……”
随着城主的声音愈发高亢,只见他大吼一声,双目怒睁欲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元神也紧接着消散了。
当鬼手再度出现在山鬼城上空时,山鬼城的人正在收拾城主的遗体,鬼手道人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心想若不是副宗主有命,回收‘货物’为当务之急,这些人倒是不错的人牲。
……
……
沧海郡城东三坊七巷区域,一位黑衣少年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黑色的雾气凝聚成怪物的虚影环绕在祂的周围,冰冷的金色瞳孔俯视着小巷中闲逛、打牌、下棋各式各样的人群,少年漆黑的双瞳中没有任何的神采,有的只是无尽冷漠的杀气。
忽然脚下的方向传来一道清脆娇嫩的声音:“飞羽哥,吃饭了!”
清澈空灵仿佛不含任何杂质的呼唤吸引了黑衣少年的注意力,白飞羽低头一看,扎着单马尾穿着蓝白校服的小女孩正朝祂招手,于是祂右手一撑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呀!”小女孩惊呼一声,然后眉头一皱,娇怒的瞪了他一眼,说道:“飞羽哥你就不能走楼梯吗?很危险哒,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嗯,对不起。”白飞羽漂亮的睫毛轻抖,明亮的眼眸微垂,他轻声道歉的模样少了几分冷意。
“哼,下次不可以一个人爬的那么高喔,走吧,咱们吃饭去。”说着小女孩便主动牵上了白飞羽的手,拉着祂往屋内走去。
穿过大堂便是厨房,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桌子,四张凳子,一个炉灶,一人高的柴火堆在墙角。
两人刚走进来就见到一名年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妈在烧水,她壮硕的身躯宛若泰山一般敦实给予人无限的安全感,粗壮的臂膀轻松的将半人高的大桶举了起来,丝毫不理会铁桶散发出的惊人温度。
那中年妇女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俩,于是招呼道:“小雅、小羽先去洗手。”
“好。”小雅欢快的应了一声,拽着白飞羽往洗手池跑去。
虽然白飞羽并不想也没有那个必要,但还是顺从的任由小雅摆布。
就在两人坐上餐桌后,二楼又走下来一位老伯伯,他是这个小家庭的另一位成员。
“蓑伯伯,晚上好。”
“青姨,你也快来吃饭啦。”小雅对老伯打了声招呼,又朝正在忙碌的中年妇女喊道。
接着小雅拿起碗开始给大家装饭,家中的成员饭量皆不同,首先是青姨的,那是一个脸盆大小的木桶,青姨的饭量是家中最大的,她一人一天就需要吃掉两斗米,其次是蓑伯伯的,他的饭量比起青姨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但也是正常成年男性的两倍,接着便是飞羽哥的,祂好像不太注重饮食,不管饭碗是大是小,永远都只吃一碗,绝不会超过,至于饭量最小的当然就是我啦,十分标准的普通小学六年级女生的饭量。
就在一家人安静吃饭的时候,小雅的眼神无意间瞥见飞羽哥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突然开口问道:“飞羽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话音一落,青姨和蓑伯伯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聚集在白飞羽身上,但很快两人又同时低头继续吃饭。
白飞羽面无表情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儿,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没事。”
小雅一脸纠结的盯着若无其事的飞羽哥,显然对他敷衍般的态度并不满意,虽然飞羽哥的模样、表情甚至是说话的语调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但小雅就是能感觉到飞羽哥不同以往的异样,尤其是那潜藏在平静下压抑的痛苦……
这时青姨开口问道:“小羽,最近是不是打工累到了?要不在家里休息几天?我替你跟店长请个假。”
白飞羽轻轻的摇了摇头,而后继续低头吃饭,一旁的小雅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只是小雅明白飞羽哥是个倔强的人,他如果一开始就拒绝,之后的任何劝说都是无用的。
晚饭过后小雅上二楼回房写作业,白飞羽则待在屋顶上注视着小巷,青姨和蓑老伯在厨房洗碗打扫卫生。
蓑老伯手上一边清洗碗筷,一边对青姨说道:“青衣,最近这边愈发的不安全了,差不多该搬了吧?”
“麻烦是多了些,不过小羽那孩子还能应付,小雅也到升学的关键时候了,咱们尽可能的不要影响到她。”
说着青姨将一个大桶里的水倒入锅中盖上锅盖,这时蓑老伯来到灶台前,往灶下添加柴火,他面色凝重的说道:“也不晓得这份平静还能保持多久,我总觉得小羽这孩子并非良人,让祂一直守着小雅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无非是担心小羽那孩子的来历,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谁还没有个过去呢?对于你我而言只要小羽待清雅是真心的,这就足够了,咱们不可能让清雅一辈子不接触其他人,小羽的性格是冷淡了一点,但他的相貌、品性和能力在同龄人里无疑是最顶尖的,将小雅托付给他,我放心。”
蓑老伯无奈的叹了口气,独自回了二楼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