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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师伯,廖平等人押在了魔宫另一处地牢。每次我一进地牢,都能听到他们不停地骂我,多是廖平的声音。久而久之,我便自觉地不去了。直至听到看守地牢的人说,有一个人开始绝食了。
我一猜就是廖平,只有他,会做无用而无聊的事。但我还是想去会会他。
“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廖平被我单独关在一间牢房,就是为了不让他闹事。他看见我来了,从草堆铺上坐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仿佛大梦初醒。牢房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他缓缓道:“那又怎样,还是成功的把你引来了。”
“你是觉得委屈你了?整日睡在干草垛上,不舒服?可是作为一个战败者,你只能这样。”
“的确不太舒服,要不……你进来睡下。”他说完盯了君汝和我旁边的魔兵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让他们都退下。君汝提醒我要提防他,我道:“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猫腻,就凭他!”
我打开了牢门,他从干草垛上起身,给我让出位置。还没躺上去,他道:“你不觉得愧疚吗?”
我眼中浮现出师兄弟们在我眼前倒下的场景,生出一股酸涩。道:“你猜。”
“你果然是最邪恶的!你不顾同窗情谊,杀了那么多人!投靠魔族,与天界为战!你装什么善良无辜!你小时候就克死了五个人,还隐瞒着!你就是个煞星!现在终于暴露本性了!”他越说越激动,而我也由着他说完。
不知为何,他痛快淋漓地骂我,我好受了不少。
他拿出藏着的刀,径直向我心口刺来。但我怔住,没有反抗。他的刀刺进我的身体,只留下短短的一截刀柄。他愤怒地瞪着我,眼睛布满血丝,似乎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旋转了几下刀柄。
痛。我只能这样表达。
我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道:“那你可要想好了,你会为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他狰狞地笑,有些疯癫:“没关系,那是在你死之后……”
君汝赶了进来,而我再也撑不住,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他把我抱回了紫华殿,为我清理伤口。
“幸好,没有击中心脏,就差一点点。”君汝正给我上药。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虚弱地张嘴说话,感觉十分费力。
“你不知道的多了。”他喋喋不休,“给你把刀拔出来时,你一声不吭,给你上药时,你也一声不吭,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清醒。
然后,他整理好药箱,大步跨出门槛,道:“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过了几天,我能勉强起身走路了,只是嘴唇发青,全身瘫软无力,大概是毒药的作用。我觉得是时候再去看看廖平了。我做什么事,君汝都跟着我,这次也一样。
廖平被禁锢在了刑柱上,蓬头垢面,指甲里也满是污垢,他嘴唇发白干裂,眼皮耷拉着。他穿着灰白色囚服,衣服上满是血迹,是被鞭打出来的。
“廖平,你说气不气,我就是没死,现在轮到你了。”我站在他面前,他听到声音,这才费力地睁开眼。
“小贱人,你杀了我吧。”他讥笑着。
“死是肯定的,不过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快。”
我确实将廖平抽了筋,扒了皮,他一直痛苦地呻吟着,声音穿透耳膜,像针在扎。我一直闭上眼,不去看那恐怖的模样,君汝站在我身后,用手轻轻笼着我的耳朵。
最后,廖平死了。
夜晚,我去了那间牢房,躺在干草垛上,又想起自己做的事,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呵。君汝过来扶我起来,劝我回房休息,我道:“不了,我想一个人去外面走一走。”
他也没拦我,只嘱咐我小心。我慢慢地走,耳边一直响起廖平的尖叫声,怎么也散不去,我想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去,不知不觉竟到了关押白沦魔的地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