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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她接到了陆景行的电话,那侧,男人在电话告知兴许会加班,晚些归来,沈清“恩”了一声,算是应允。直至晚间,苏幕听闻此消息,气的脑子嗡嗡。
直说陆景行事个榆木脑袋。
夜间、小家伙闹着要和沈清一起睡,苏幕不应允,抱着哭闹的小家伙就往楼下去。
“还闹、妈妈现在都要人照顾,你晚上睡觉跟打太极似的,踹着妹妹就不好了。”苏幕潜意识了,希望沈清这一胎,是个女儿,儿女双全,凑个好字。
人生一大美事,怎能说不是儿女双全呢?
这夜。江城的天阴沉沉的,夏季的雨夜稍显闷热,那种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下来,不足以降温,但也足够让人心烦意燥。
江城沈氏集团高层此时一片灯火通明,众人都在加班加点完成手中工作案。
自沈南风坐镇江城,江城公司的节奏无形中被带块了些许,底下的工作人员各个战战兢兢不敢过多有何闪失。
办公室内,沈南风正同策划部经理在看眼前规划图与方案,二人就这手中的规划案给出建议做出调整。
浑然没看时间。
七点整,江城沈氏集团被一众警卫围住,楼下前台在见到陆景行时整个人呆愣住了,呆愣的不知晓通报任由一国总统就如此大咧咧的迈步进了电梯,直往楼上而去。
伸手警卫紧密相随,眼观四方注意周围环境。
直至电梯上升,前台才恍然大悟回过神来,她刚刚看见谁了?
那不是一国总统?
那不是只有在电视新闻联播上才能见到的人?
后来的人都不知晓陆景行与沈家长女的关系,反倒是沈氏集团的老员工在见到陆景行时都知晓,这不仅是一国总统,还是他们的姑爷。陆景行直接行至沈南风办公室门口,望了眼坐在外间的秘书,四目相对,他微杨下巴,示意人进去通报。
正在办公桌前低头看规划图的沈南风被秘书的推门声打断了思路,门一开,不用秘书说,他便知晓外间站着的是谁。
“老、、、、、、、。”
他抬手,止了秘书的话语,而后道;“去泡两杯茶来。”
望了眼眼前的副总,在道;“你先出去。”在这个江城阴雨天,陆景行到了江城,这间原本属于沈清的办公室,此时已成了沈南风的办公地点,陆景行深邃平淡的视线从办公室扫视一圈,这间屋子里的所有装潢都未曾更改过半分,还是原先沈清在时的模样,书架上的书,放在一旁的绿植,以及放在窗台上的仙人掌,每一样都未曾改变过。
秘书送了两杯水进来,陆景行视线从水杯上抬起来,落在沈南风的脸面上。
“我想你应当知晓我此番来是为何,”他说,伸手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抖了抖。
一根香烟落在掌心平躺着。“自然、”沈南风答,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在道;“我们两素来算不上什么友好之人,坐在一起,除了沈清似乎也没别的理由了不是?”他与陆景行之间啊,算的上是半个仇人吧?
二人互看不爽。
他眯着眼睛拢手点烟,姿态娴熟到浑然天成;“想问问沈董爱而不得是何滋味。”
讽刺,挖苦,嘲弄,一句简单的话,沈南风听出了这么多些情绪。他笑;今日似乎也不准备扮演一个伏低者;“最可怕的不是爱而不得,而是得而不爱。”
他得到了沈清又如何?
在那些算计的婚姻中谁敢保证沈清这样一个清明的女子会将全部身心都放在陆景行身上?
最可怕的不是爱而不得,他从未得到过,可怕的,是得而不爱,你陆景行拥有了她又如何?
仔细想想,你比我更为可怜才是。
陆景行拿着香烟的手顿了顿,仅是一秒钟的功夫恢复如常;“原以为你陪了她整个童年应当会很了解她,现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所认识的沈清,若是不爱,会替她生儿育女?沈南风,你对于沈清的爱慕,是否依旧停留在你们的孩童时代?”
这句话,是取笑。
陆景行在取笑沈南风也只是在年少时才配爱慕沈清而已。
“我感谢你前面那些年替我陪伴沈清,但往后,希望你谨记礼义廉耻,谨记她已婚的身份,莫要在打扰他人的生活,也不要端着那些兄妹之情出现在我妻子眼前,沈先生仁慈宽厚,养了你,但你应该知晓,沈家只有沈清一人,你也好,沈唅也罢,不过都是沈先生慈悲为怀的验证品而已。”陆景行一早知晓沈唅并非沈风临亲生,但碍于旁人家事不好多嘴的道理,并未在沈清面前提及。
只是如今,在面对沈南风时,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语似乎也没了那么多顾及与讲究。
该直言的,要直言,该狠厉的,要狠厉。
陆景行一番不温不淡的话语让沈南风面色微寒。
似是未曾想到,陆景行知晓沈唅并非沈风临的女儿。
“最起码,在我未曾出现时你有十几年的机会可以将沈清纳入怀中,但你未曾做到,身而为人,便要愿赌服输,你一次次的出现在沈清面前是想让她忆起你当初的懦弱还是想让她忆起你们年少时那段不堪不值得回首的过往?离开便是离开,谨记君子之道。”
陆景行今日来,说的每一句话语都足以让沈南风觉得心脏疼痛。
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在心心念念她也依旧是别人老婆。
莫要觉得你打着兄妹的幌子便无人知晓你心怀叵测。感情是骗不了人的,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你自己。“输了便是输了,你在挣扎,也不过是徒劳。”陆景行冷漠的话语如同细细麻麻的针落在沈南风身上,难受至极。他在道出血淋淋的现实。
“爱情或许可以不分先来后到,但生而为人要知晓礼义廉耻,破坏他人婚姻有损阴德。”
有损阴德?
他若是真想去破坏陆景行与沈清的婚姻在他们结婚时就该闹上去,以他对沈清的了解,倘若是一开始闹得不可开交,即便是死,她也不会从了陆景行。
可正是因为太过知晓礼义廉耻,所以没有。
后悔吗?
不、从不。
他的要求很简单,此生,见守在她身旁,已是荣幸之至。
他笑,但也只是强颜欢笑。
屋子里的日光灯亮亮堂堂的,可他的心却一寸寸灰败下去。
这日、二人之间的言语不过数十句,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沈南风都是败了下风。
陆景行起身欲要离开办公室时,他开口喊住了人家,话语带着浓浓的悔恨;“好好待她。”“不劳你费心,”言罢,他推门而出。
男人面色依旧沉稳俊雅,跨大步而去时,似乎走的并非平常的道路,而是一条通往幸福的道路。
起初,沈清给的那两个选择,无论是哪个,与他而言都是心塞的。
接受,与放弃,同样难受。
但他知晓,不接受,便要放弃。
他从小,不怕任何艰难险阻,问题来了就解决,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他从不信自己解决不了。
即便在欲要沈南风的事情时,他虽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能杀人,但依旧也会告知自己平静解决。办公室内,沈南风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六神无主,思绪明显不在此处。
他在想,回想当年他与沈清之间的前程过往以及那些值得纪念或者是应该被忘记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越想便越发让他难受。
他早已没了陪伴她的资格,现如今却连思念的资格也没有了。
何其可笑可悲?
莫非,这就是人生?
夜间,陆景行回到总统府已是十点之后的事情,沈清未睡,端着电脑靠在床头处理工作上的文件,顺带跟章宜与傅冉颜二人用通讯工具侃大山。
聊的不过都是一些八卦。
晚间,陆景行以为沈清睡了,轻手轻脚推门而入,见人靠在床头端着电脑微不可察的抿了抿唇。
伸手脱了手中外套,扯着领带往床边迈步而去;“还不睡?”
“快了,”她盯着电脑头也未抬到。
“看看几点了,”陆景行隔着被子捏了捏她的大腿,沈清抬眸望向他,面色平静,陆景行伸手欲要拿走沈清膝盖上的电脑,却被人伸手挡开,“最后一份,处理完就睡了,你先去洗澡。”陆先生沉沉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希望我洗完你已经躺下了。”
“、、、、、、、”陆太太一阵无语,他洗个澡用不了五分钟,指望她能在五分钟内处理完一份文件,莫不是在异想天开?
“那你洗慢点,”她想了想才开口。
站起身的陆先生笑了,一脸无奈望着人,似笑非笑开口道;“怕是你希望我能在浴室待到明日清晨。”
说罢,俯身下去吻了吻人面庞。
她素来闻不了浓重的烟味,特别是孕期。
陆先生这一偷腥似的一吻下去,后果极为惨重。
沈清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赤脚往浴室奔去。
一瞬间干呕生响遍整个卧室。
陆景行心都颤了。
从她从床上跳下来,在然后到奔至卫生间,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他想过去,却被沈清伸出来的手隔在远处。
片刻,又是一阵干呕响起。
陆景行又自责又懊恼,最终没办法将南茜唤上来,自己拿着睡衣去了客房冲澡,不过两三分钟的事情,男人穿了身家居服出来,沈清依旧趴在马桶边缘,整个人被呕吐折磨的奄奄一息。
“别、、、、”她依旧想阻止。
陆景行迈步过去伸手将人半抱气啦;“洗了澡了。”
“端杯水来。”吩咐南茜。
南茜闻言“嗳”了一声去了。
陆景行想戒烟,但戒了这么多年依旧是没戒下来,唯独有所好转的便是沈清孕期尽量少抽。
漱了口,抱着人去了床上。
刚刚说要处理一份邮件的人此时神色恹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压在胃部,试图让倒腾难受的胃部能有所好转。
但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陆景行躺在她身后,宽厚的大掌伸进被子里缓缓揉着她的胃,说着宽慰体己的话语。
带着歉疚。“要不要喝点水?好受点,”他问,话语温软,刻意压低嗓音。
沈清摇了摇头,虚弱无力。
整个人面色寡白,似是连说话的力道都没有了。
“乖、都是我不好,”男人俯身吻着她的发顶,话语间有着抹不开的自责。
这夜间,沈清本就没吃什么东西,吐了这一遭,难免胃里空荡荡的。
索性是前期还好,没有到夜里饿的闹心的时候,便也忍着了。孕三月,她腹部依旧平坦,丝毫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有了第一次,陆景行也算的上是个有经验之人,在照顾孕妇方面更为妥当了些。